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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墨染时光

打从流萤记事起,她就是雾霭山一枚小小的花精,缥缈姑姑疼爱,其他精灵的关爱,还有一株万年合欢树相伴。

后来又与九嶷山的娥皇女英,巫山瑶姬仙子,灵山瑶池的玄女交好,时常出入六界十林。

听缥缈姑姑说,她本尊是一株万年古桑,吸收日月之精华,才幻化成一枚树精,如今已有千年的修为,她本生在空灵清幽的雾霭山,又因是万年古桑,容貌卓绝,身姿娉婷,是难得的绝色佳人,奈何脾性袭承了雾霭山清冷高绝,一般的男子见之动心,唯不敢近处。

可是墨染这个天界的战神,又岂会如此浅薄,因着他本身就冷漠异常,偏偏又命运弄人,在流萤出雾霭山前往九嶷山之际,拦住了她,冷冷的声音直逼寒冰千里,“仙子可有见过一只似虎皮毛却是犬毛的兽经过?”

流萤终日在雾霭山,性子淡泊,却独爱钻研史书古籍,雾霭山的众人就时常收集些书籍赠与她,所以,六界十林的事,她比一般人了解甚多。

《神异经·西荒经》记载:“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一名傲狠,一名难训。”

梼杌,传说为远古“四凶”之一,是天上神主鲧死后的怨气所化。古籍记载,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于羽郊,息壤者,言土自长,故可堙水也。而后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

流萤望着他手里就是拿着一把天极剑,火红的衣裳配着银白色的战袍,束发明眸,眼中泛着比极地北荒的千年寒冰还要冰冷的目光,而他一本正色看着她,突然闭口不言。

墨染本是随意疑问,却见她白衣胜雪,面上着一丝巾,骨子里却透露出一股清寒,不免皱眉,又一次重复问道,“仙子在此可曾见过……”

这一次,流萤忍不住打断他,“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很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面目手足皆人形,而胳下有翼不能飞,为人饕餮淫逸无理,名苗民。”

墨染行为急切,闻之不免怔住,不可思议的神色在那双明眸里忽隐忽现,流萤继续道,“若是要抓住它,不妨将力量直击它的鼻翼。”话毕,转身不见踪影。

从此,天界战神对一仙子心有敬意,却不知是谁,来至何方,流萤不知,就这一次,她被六界十林奉为神话,只因墨染擒下那一凶兽,回天宫述职,说是途中遇一仙子,给他指明,他才能就此凶兽制服。

天帝听闻此事命令众神,无论如何,要将此仙子找出,说是要论功行赏,而墨染则去了巫山云雨。

后来,过了许久,流萤才知,那****遇到的将军竟是天界的战神,那是神一样传说的一个人,天界重臣,万人敬仰。

瑶姬仙子告诉她,他的英勇事迹比巫山云雨还要密集,还要伟岸许多,是许多仙子精灵的梦中情人。

那时,流萤置若罔闻,只道这样的人若是日日在一起,也会觉得压抑,没有安全,总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一个气味相投的人,虽平淡,却也不失另一种幸福。

瑶姬仙子笑颜逐开,流萤始终觉得瑶姬的笑,比这巫山烟雨过后的彩虹还要绚烂,她说,“萤儿,你倒是看得开,可若有一****遇到这样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人,也会不会如此?”

说着,瑶姬好看的眉梢微微蹙起,她在担心,有些事,避不了躲不过,若有那一日,流萤会不会害了自己,流萤却未看见。

墨染,并不是天界的第一位战神,在他之前,天界还有数位战神,其中要数墨染之前的那位战神,明明战功赫赫,神界敬仰,魔界闻之退却,却偏偏史籍上没有任何记载,好在流萤无意中得到一本六界十林轶事,不知是何人留下,到了流萤手中的时候,墨染已是神界战神千年了。

那本书上记载,墨染前面的那位战神唤作殇璃将军,据说是天界首位统治者伏羲大帝的得意弟子,尽得伏羲大帝真传,伏羲大帝退位后,他就成为天界战神,守护天界和平,直到万年前,因犯天规,被送上斩仙台。

没有见到墨染之前,流萤心中还在想如今的神界比起从前,倒是弱了许多,想必这战神,也是比不过以前的。

可是她终究是想错了,她看到他拿下梼杌,简直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她才知虽然神界大不如从前,可有这样一位了得的战神存在,也难怪魔界不敢轻举妄动。

瑶姬说墨染与天界其他的人不同,在人间历经十世轮回,才得以修成正果,起初众神对他任职战神诸多意见,说是即便他在人间经历了十世轮回,可天界是什么地方,战神是什么职位,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来去自由,胜任要职?

天帝排除异议,坚持让墨染成为天界新一任战神,而他果然也不曾让天帝失望,天界有他一日,魔界就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天界中有人说墨染是殇璃的弟子,殇璃离去后,就自己的所有本事都传给他,所以他才拿得起弑魂杀魔的天极剑,平素里,墨染独来独往,不与他人交好,这在天界就是一个奇迹。

流萤只浅笑,“咱们的瑶姬仙子倒是了解,莫不是也和其他的仙子精灵一般,迷上了这战神墨染?”明明是说笑,流萤心里却有一丝异样划过。

瑶姬嗔笑,“是啊,世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似乎漏了一句谦谦君子,伊人为求。”

九天玄女才从灵山瑶池赶来,见她们有说有笑,便与她们一起调笑,“你们可是再说墨染将军?”

瑶姬见她英气十足,忍不住调侃,“哟,咱们的女战神来了。”

可不是,九天玄女是西灵圣母元君之弟子,是西王母的使者,又是黄帝之师。经由“玄鸟“衍化为人首鸟身的“玄女“,亦称“九天玄女“。鉴于她所造能出奇制胜的“天书“兵法,堪称得是神界的女中豪杰,女版战神。

流萤与她交好之时,她成为西王母的麾下、特使,掌管天机秘典,应劫显凡或隐或现,或真形,或幻相,形态不一,是应时应运入世救劫的女仙。

她们几人,素来交好,彼此脾性多有了解,知是玩笑之话,并未放在心上,聚在一起继续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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