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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证人

突然,陈谨脚步一顿,目光犀利扫向背后,意外撞进一双阴狠的双眼,那人察觉到陈谨的目光,连忙收起视线,快速离开。

陈谨心下骇然,莫非……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声音急促清脆,可见敲门之人心情着急。

花姐沉吟片刻,开口道,“进来!”

陈谨推开门,一脸慌张地跪在花姐门前,双眼不安地看着花姐。

花姐目光一闪,轻声道,“原来是白莲,何事找我?”

陈谨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最后下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磕头道,“花姐,放过我家可儿小姐吧,求求你放过我家可儿小姐吧……”

花姐脸色微沉,目光似有似无扫向屏风后,听到陈谨的话后,语气带上疑惑,“白莲,是何事?为什么要我放过你家可儿小姐?”

陈谨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水,她拘谨不安道,“只要你放过可儿小姐,那,那我就说。”

花姐突然一拍桌子,喝声道,“大胆!我问你话竟敢不答,信不信我让人剪掉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也不用回答!”

陈谨吓得脸色苍白,不断磕头求饶,却依旧不改口,“花姐,可儿小姐对我甚好,我……我不会致她于不义。可是,我又不能因为可儿小姐而陷众姐姐于危难之中。所以,我才冒昧请求花姐能够放过可儿小姐。”

花姐脸色阴沉,右手化爪,直接抓向陈谨的脖子。

陈谨被勒得无法呼吸,双眼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四肢不断挣扎,正当她以为快要死掉时,花姐突然松了手。

“呵呵,现在你是说还是不说。”语气带着笑意,神情却是阴沉无比。

陈谨喘着气,趴在地止,惶恐磕着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花姐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花姐冷笑一声,若这白莲面对生死,还依旧不忘为自家小姐求情,那她所言必不可信。经过刚刚一瞬,这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有什么人的命会比自己的命重要。

于是,花姐重新坐回座位上,放轻语气,蛊惑道,“白莲,只要你如实讲述,花姐不会怪你的。”

陈谨面色一喜,随即沉思一会,露出挣扎的表情,最后下定决心,开口道,“昨晚,我看到可儿小姐偷偷进了你的房间。”

花姐不动声色扫了屏风处一眼,说道,“你确定你昨晚看到了可儿偷偷进了我的房间?”

陈谨面色坚定,点头道,“是的,当时大伙都去后院了,我担心可儿小姐就没去,因为白天的时候她脸色不好,还昏了过去,我担心就想着去看看。上楼时,我就看到可儿小姐上了四楼,我一时好奇也跟着上去,然后,我就看到可儿小姐进了你的房间。我当时是以为她要找花姐,所以我就偷偷跟着大家去看热闹了。到了后院才发现,原来是外人闯进浴室,偷看姐姐们洗澡。然后,我就回房了,今日听到花姐一说,我才知道可儿小姐犯了大错了,还会连累众姐姐,所以,所以我才会前来告诉花姐这一件事,希望花姐能够放过可儿小姐。”

花姐细细打量陈谨的神情,见她神情坚定,目光不躲闪,倒不像是说谎,未等她开口时,屏风突地倒了下来。

“她说谎,明明就是她偷偷进了花姐的房间,竟然还诬赖我。”可儿怒气冲冲,指着跪在地上的陈谨,“是她,昨晚偷偷进花姐房间的人就是她!”

陈谨见到可儿,吓得连忙缩向一旁,却又坚定道,“可儿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是你自己,为什么要嫁祸于我?”

“你!”可儿戟指怒目,忽然上前狠狠地扇了陈谨一巴掌,陈谨被扇懵了,随后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大胆!”花姐上前一把耳光重重打向可儿,可儿捂着脸颊,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看着眼泪鼻涕直流的陈谨,花姐喝声道,“闭嘴!”

陈谨擦了擦眼泪鼻涕,断断续续收了声。

看着面前两人,花姐面色难看,不发一言。

这两人,单从外表语言上,完全挑不出破绽,如果实在分辨不出两个人谁在说谎,哼,宁杀错也不可放过。两个人,一个也不能留!

察觉到花姐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陈谨心中一跳,这老妖婆,想一网打尽。

陈谨突然开口道,“花姐,可儿小姐口口声声说是我偷偷进的花姐的房间,那可儿小姐有没有证人?”

“你!”平日柔弱似水的可儿,今日却是真的生生被陈谨气成一个泼妇,她指着陈谨怒道,“我昨晚守在门外,哪里有时间找什么证人,更何况,你不也是没证人,你又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花姐不动声色,她心中已打定主意,这两人一个也不放过。

陈谨正义凛然道,“我本来就在后院看热闹,众姐姐可以为我作证。”

“嗯?”花姐突然面色一动,若白莲只找到一个证人的话,那很有可能是两个串通好了,若是万花楼的众人,串通起来倒是不太可能。

可儿面露诧异,怎么可能,她当时明明就在房间里,怎么可能会在后院,哼,撒谎也不撒个高明的谎。

阁楼里的人再一次聚集在大厅,看着跪在花姐面前的两人,众人心中疑惑,却不敢声张。

花姐冷冷看向陈谨,“白莲,你说,当时后院的几个姑娘都能为你作证,可是真的?”

陈谨连忙应道,“是的,花姐,春夏秋冬四位姐姐,还有老麻,小玉都可以为我作证。”

被叫上名字的六人,连忙上前,低头不敢多言。

花姐一一扫向六人,缓缓开口道,“白莲此话可是真的?”

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面面相觑,随后开口道,“是的,我们昨晚确实在后院见到白莲。”

“说谎!你们在说谎!”可儿怒视四人。

春姑娘面色不满,“哼,我们为什么要说谎,当时我们确实是见到了白莲,她当时还把我遗留在院里的玉佩给我捡了回来。”

秋姑娘点头道,“是呀,她当时确实是在后院。”

其他两位姑娘纷纷点头附议。

可儿狠狠盯着陈谨,心中暗道,一定是她收买了她们四人。

花姐看向老麻,“你来说。”

老麻看了看可儿一眼,再看了看陈谨,面露疑惑,却还是回答道,“昨晚听到后院有人尖叫,我就好奇想去看看,刚好看到白莲,她刚从阁楼出来,她说她听到有人叫,所以就想去看看。她腿劲好,不一会儿,就跑到我前面去了,钻进人群中,头发都被人挤得乱了。“

听到这,花姐心中已有决定,她继续看向下一个人。

小玉心中骇然,她是见过白莲,不过是在人流散了之后和事情发生之前,当时现场,她根本就没看见过白莲,可是她也不确定当时白莲到底在不在现场。如果如实说,那跟老麻他们的证词不一致,依花姐的个性,可能要不了一番折腾。

想到这,小玉咬声道,“白莲当时是在后院,我们都看到了。”

“是呀,我们都看到了!”其他五人异口同声道。

可儿脸色由白变青,瘫软在地,神情茫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想像,当时白莲明明就在房间内,怎么会在后院?

花姐冷冷看向可儿,好一个可儿,竟然将我耍得团团转。

陈谨低下头,低声问向旁边的春姑娘,,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可听见,“春姐姐,可儿偷进花姐的房间是为什么?”

春姑娘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没准她发现花姐房间有什么好东西。”

恰好旁边的夏姑娘听到了,不禁出声道,“花姐房间里有什么好东西?”

这不经意的声响,引起大厅众人的注意,可儿气得站起身,“花姐房间里有……”

话未出口,花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化爪,直接扣住可儿的脖子,将可儿的话语生生掐在喉咙里。

花姐脸色阴沉,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阴辣狠毒死死盯着可儿青灰的脸,双手紧紧收缩,直到手下的人再也不动时,才松开了手。

可儿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双目圆瞪,这表情跟被她掐死的粉衣女子如出一撤。

其实,她未出口的话是,“花姐房间里有什么,我怎么知道!”

可惜,密室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花姐,是不可能要让她活到说出完整句话的机会。

众人再一次被花姐的手段吓得双眼发软,花姐淡淡道,“竟然人已揪出来了,这事就到此结束,若是让我发现有人不经同意擅自偷进我房间,这就是下场。”

语气很轻,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颤。

“侍卫,把这扔出去!”

随意指了地上尸体,花姐吩咐道。

底下几名侍卫上前,将可儿的尸体拖了出来。

花姐看向脸色苍白,眼带伤痛的陈谨,语气带上一丝热络,“呵呵,这次多亏了白莲,要不然就让可儿那个贱人给耍了。等会,白莲来我的房间,我将卖身契,和百粒圣药赐于给你。”

陈谨是绝对不能跟她去的,这一去,定丧命黄泉。

陈谨连忙磕头道谢,最后婉拒道,“花姐,你对我这么好,给我吃,给我穿,这里比我当乞丐还要强一百倍呢,我才不要走。”

听到此方,花姐面色不以为动。

陈谨露出小女孩的娇情道,“花姐,你不要赶白莲走,好不好?白莲再也不要吃不饱饭,穿不暖了,再也不要被其他乞丐欺负了。花姐,你就让白莲留在万花楼好不好,白莲长大了,一定会赚好多好多的钱来报答花姐的大恩的。花姐,圣药,我也不要了,那个圣药是花姐不是说过是你千金求来的吗,这么贵的圣药,我怎么好意思拿,我吃穿都是花姐给的,我这条命也是花姐给的,那个千金贵的圣药,我不要了,承了花姐这么多恩情,你让白莲以后怎么报答花姐呢。所以,花姐,白莲宁可不要卖身契,不要圣药,也要留在万花楼。”

花姐目光微闪,最后状似赞扬看向陈谨一眼,“不错,白莲如此懂得感恩,倒也不枉花姐如此有心栽培于你。那卖身契跟圣药我就留着,等你哪天有需要了,再来向花姐讨要吧。放心,花姐一定不会少了你的。”

陈谨神情激动,“花姐,我真的可以留在万花楼了,花姐不敢我走了?太好了!我可以留在万花楼了!”

花姐挥了挥手,“散了吧,今晚还要开门做生意的。”

众人陆续离开,花姐看着欢天喜地离开的陈谨,面露沉思。

出了阁楼的陈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虽然此次险险过关,但却也在花姐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自己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其心思是高于一般的八岁的小孩。

状似为了阁楼众人,大义灭亲,这一点在八岁小孩身上不是没有,只是极少。

而后,面对可儿的证词,却能提出证人一说,这点表现得太过于理智。

最后,放弃自由和千金一粒的圣药,理由是万花楼吃得好住得好,这点对于一个长期乞讨的八岁小孩来说,这种选择倒是可以理解。只是,放弃的时机却是恰到好处,在众人面前,提出这一说,花姐就不得不碍于脸面接受了这建议。

也正因为接受了这一点,花姐就不能对陈谨出手,一出手,大家就会猜测是花姐为不想陈谨得到卖身契和圣药,而对其下毒手。

至于证人……

陈谨确实是没在现场,只是她发现花姐在门外时,便使用了神识,感知力可达到十米之内,当时后院的情况一目了然。

她一边观察门外花姐的情况,一边注意着后院的情况,她看到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与一帮公子哥嬉戏,不一小心掉了一块玉佩。

在逃出花姐房间的时间,陈谨便拾了那块玉佩,追上四位姑娘,细细讲述了刚才的一番的场景,那场景清楚得就像人就在现场一样,四位姑娘便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就在现场。

至于老麻,他确实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和之后见到自己,只是,她当时一股脑钻进人群中,又悄悄从人群中溜了出来,返回了阁楼。事后,再次见到老麻时,自己兴高采烈向他描述了一番,他自己也会认为自己是在里面看热闹了。

而小玉,情况跟老麻一样,也是在事情之前和之后见到的陈谨,只是她比老麻等人聪明得多,自然猜得出整件事似乎是没那么简单。也正因为她的聪明,所以在听到前面五人的说词后,便会咬口一致。

因为这一件事,陈谨的心思缜密,自然会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一个是花姐,而另一个人,就是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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