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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拜师(上)

星辰变得让人亲近,大地变得让人贴切,那风那树那光那石…一切变得与人同呼吸。

夜空下,东郭妍独自坐在石墩上,深切地感受着周遭一切。心中产生出一种豁然,那是感觉到世间的本质:存在。

过往云烟,是生命和事物在大自然中的一种现家,天地却是永恒的。生命只是寄托在永恒中的一种过客而已。小小过客身上的喜怒哀乐、唯心、唯我,在天地间何其渺小苍白。东郭妍开始变得明睿:死,是与永恒同在;生,且变得更强,才能抱住光明、明媚与幸福。

东郭妍的经骨血肉,吸收着天精地华,快速地发生变化。终于,在丹田处凝结出一颗晶亮的仙球。东郭妍突破成了地仙,而且是中级地仙。拥有了庞大的能量,也把长长久久的寿命年华抓在手心。

在巨树下的石桌石墩上,一等就是三个月,东郭妍由焦心变得从容。不管闵辰是生是死,东郭妍都会坦然面对。

“刮目相看呀,小妍成地仙了。”胖老者看出了东郭妍的变化,由衷地微笑。

“老伯,您来了。”东郭妍起身揖道。

“嗯,带好消息来了,呵呵。”胖老者一脸开心。

“真的?”东郭妍的脸上变得如花灿烂,“闵辰他,他…”

“他醒了。”

“醒了?那伤势怎么样?还危险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者显得淡定,引着东郭妍来到一个草木丛生的石屋前面。

“去吧。”

老者留下一句话走开了。

三个月如一个世纪般漫长,三个月无时不刻在念着、盼着。三个月,向苍天、向神灵祈祷了无数遍。

“闵辰。”

东郭妍激动地走进了石屋。

“小妍。”闵辰为那温柔而熟悉的声音感到温暖。

东郭妍三步并做一步,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闵辰的手。

闵辰瞅着东郭妍的眼睛笑道:“一觉睡了好久好久,担心了吧。”说着,用一只手去揩东郭妍眼角的泪。

“大懒虫,还真能睡,告诉我,做什么美梦去了。”东郭妍开心地嗔道。

闵辰拿东郭妍的手贴在脸颊上,道:“经常梦到一个人。”

“谁?”东郭妍一脸急切。

“用发髻盘成一个环的女子。”闵辰欣然。

“切。”东郭妍惬意地摸摸发环走开了,“闵辰,饿了吧,我去弄些吃的来。”

“嗯,有劳了。”

闵辰慢慢支起身体,盘坐在床上修练起来。极度虚弱的身体,只能微微地缓缓地吸收空气中的天精地华。黑天云的一掌,震碎了丹田的仙球,重伤脏俯,错乱经脉,幸好遇上高手,及时地理顺经脉,帮忙把分散的仙球凝聚起来。初凝聚的仙球极度脆弱,需要慢慢地结合、凝固,恢复元气。

东郭妍又是炖粥又是炖汤,又特意去采摘鲜果,对闵辰的照料,精心也无比开心。

时光漫漫,有了温馨的充盈,岁月是甜美的,世界是可爱的!

十天后,闵辰可以下床活动。

一个月后,身体恢复如常。

于是,闵辰和东郭妍来到了大树下。

石桌,石墩。

一胖一瘦老者正在对弈。

胖者叫千羽,瘦者叫宋云。都是强大的中级天仙,仙道中的佼佼者。

千羽和宋云,或尔闲敲棋子,或尔蹙眉凝思,或尔眉开眼笑,黑一子,白一子,黑一子,白一子,黑白较量着,不正如魔仙斗法,都渴望着取得优势,稳操胜券。

闵辰和东郭妍轻轻地走了过去。

老者感应到了,抬头开心地看到闵辰的伤势痊愈。

“谢恩人!”闵辰向老者单膝跪地,心中万分感激。

宋云扶起闵辰道:“不必如此大礼,坐。”

“小妍姑娘,一起来坐。”

千羽招唤东郭妍一同落坐。

宋云仔细查看了闵辰的伤势,确定痊愈后,较真地看着闵辰道:“闵辰,救你我用了不少宝贝啊。”

千羽一听,不屑地摇头道:“看,看,还是那么小气鬼,越老越小气。”

宋云向千羽一瞪,驳道:“你当然不心疼了。”

“老伯,都是用了些什么宝贝呀?”东郭妍难为情地看向宋云。

闵辰听到宋云话中有意,一抱拳,敬重道:“恩人,有什么吩咐且直说,晚辈定当竭力尊办!”

“嗯。”宋云捋着胡须道,“用了那么多宝贝,我收个徒弟可以吧?”

“呃,”千羽直接错愕,“宋老弟,你这是要挟人啊。”

宋云回瞪道:“去去去,这是我的事。”

“老伯,你真的要收闵辰做徒弟?”东郭妍难以至信地睁大着眼睛。

“你舍不得?”宋云反问。

“不不不,”东郭妍急道,“不是这意思。”

扑通

闵辰向宋云跪拜道:“徒儿拜见师傅。”

“嗯。”宋云扶起闵辰道,“师傅带你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千羽笑眯眯道:“宋老弟对徒儿真大方啊。”

“要去哪里?”东郭妍困惑地看着千羽。

千羽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但见宋云抓住石桌一转,闵辰才注意到,石桌与地面暗中相连,并且可以转动。

石桌转过小半圈之后,咔,地下传出一声异响,然后,大树边的石壁上,有一块巨石缓缓升起,露出一个狭窄的幽深石洞。

“走。”宋云说了一声,率先走入石洞。

千羽,闵辰和东郭妍先后走了进去。

石门嗡嗡地又落回原位,外面看不出一丝痕迹。

四个人在石洞里走了十丈,拐了两个弯,来到一个天然的大溶洞,晶莹的钟乳石、石柱、石笋、石花等缤纷灿烂,壮丽满目,最壮观处,当属一丈高、晶晶亮亮的石瀑布。石瀑布从洞顶喷薄而出,一挡三折,倾泻在地面。站在晶亮的石瀑布前面,闵辰的心中顿生出莫名的激动,那是无数美妙的欢喜在心湖里畅游。是的,是贴切心灵的欢喜,精纯至至,妙不可言。闵辰的心中腾起一股冲动,那是想对石瀑布说话的冲动,真的,真的想问一问石瀑布:

为什么您那么晶莹?纤尘不染,唯真唯皓?

为什么您那么壮丽,飘然飞挂,唯妙唯肖?

为什么您那么安然,在黑暗的山洞里灿烂一片?

最终,想问的话,变成深深的呼吸、深深的注视与灵魂的震撼!

在石瀑布前面,安静地停留了好一会儿后,宋云道:“值得一看,看够了,该走了。”

千羽也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走吧。”

“哇塞!”东郭妍忍不住叹了一声,“走啦,走啦。”拉着闵辰的手,向宋云、千羽追去。

四人沿着地下暗河,走了百丈,挪开一块巨石,走进一间十丈宽的石室。宋云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石室,石室的唯一的一个物体,便是石室中间与地面相连的方形石台。看向石台的时候,目光马上会被石台中心的凸起所吸引。那凸起正是拳头大小的红玉石,天然质润,红光弥漫,有一股浸人心脾的气息。

“闵辰,”宋云看着红玉道,“这是你师伯宋霄发现的宝贝,发现之前有十倍这么大,现在就拳头这么大了。”

“怎么变小的。”东郭妍好奇道。

“一点点消耗,你们体内的仙球有感应了吗?”宋渊看向闵辰和东郭妍。

闵辰点头道:“很强的感应,有种雪球越滚越大的感觉。”

“好。”千羽开心道,“感应强烈,效果最大。”

宋云拍一下闵辰的肩膀,道:“坐石台上去修练吧。”

“师父,这,这么贵重的宝贝…”闵辰若有所思,“师伯呢,弟子如果修练,也要请示一下宋霄师伯,红玉是师伯发现的,属于他的宝物。”

宋云一叹,道:“去修练吧,好好修练,你师伯在天之灵希望看到你修练有成,成为能够抗衡大魔帝国的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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