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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九宫阵法

第二天,黑虎又召集了虎族大部分有威望的民众聚集到了虎头崖顶,令邢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使他最为难的并非是黑虎要挨两刀,而是虎族的长老们围成了一排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给自己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既然原先的老族长是个知识分子,那这些长老们同样是有些门道,他们在空地上摆下了一个巨大的九九宫格方块阵,实则还是数独。邢承倒不怕这解题的路数,他是怕了这前所未有的阵势。

只见在虎头崖顶,提前堆放了数百个大小相同的酒坛子,不难看着,正是前一段舞会上留下来的。除了正面十几个长老们围成了一排,方块阵的两侧还有虎牙虎心等十几个弟兄,为了怕邢承紧张,黑虎一直伴随在其左右。黑虎的脸上始终一副笑态,看来他对邢承是抱有极大的信心。

整个阵势都看在邢承的心里,以及在那些长老们的身后,早已备下了祭祀祖先的神品,邢承知道,唯有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能去到后面,他便尽快动起了脑筋,以免让黑虎失望。周围过来看热闹的,足有两三千人,是他集中注意力的阻碍,可也是他扬名立万的见证,邢承丝毫没有感到压力。

“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开始点香了。”看邢承准备妥当,一长老便叫道。

点香是古代计时的手段,邢承随向那长老挥了挥手,便见那长老用身旁燃烧着的油灯点着了香炉里早已备下的长香,这样一来,反而给了邢承足够的自信,因为看那长香,少有二尺之长,这要是烧起来,应该会有一个时辰。看邢承自信一笑的样子,应该一刻钟的时间都用不了。

“子甲三。”果真那长老刚一点香,邢承就喊道。

横向排列是按照十天干计,依次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癸,竖向排列是按照十二地支计,依次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每两字交叉是为一格,这“子甲三”指的便是第一行的第一列,应该摆放三个酒坛子。邢承的脱口而出,让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就是专门负责摆酒坛子的虎牙等人,也硬是没有反应过来,被黑虎伸手一示意,才见虎牙他们上去两人。

那些长老们见了,顿时开始纳闷了起来,因为他们研究数独都有了些年头,往往都是在一开始下子的时候会大费周折,前面下对了,后面才会越来越顺,越来越快。而邢承,偏偏在第一个数字时就脱口而出,是这些长老们闻所未闻的。

“子乙六。”很快邢承便下了第二个数字。

在邢承下子之前,身为出题者的长老们已在方块阵上摆放了九个数字,在九个九宫格内各摆了一个,众人一看邢承说的这两个数字都跟这原有的数字不冲突,已开始纷纷赞叹邢承的超能力。紧跟着,邢承又一连说了六个不同的数字,将以“子”开头的第一列尽数说完,就连那些长老们也自乱了阵脚。

黑虎见识过邢承的能耐,在一旁洋洋得意,那些负责摆酒坛的虎牙等人可是受累了不少。每个酒坛子都在五六十斤上下,他们十几个人同时上场,才能勉强应付邢承口上的速度。厉害的是,邢承已看了出来,还在收敛自己的本事,刻意放慢着自己的思路。

“丑甲五,丑乙一,丑丙八,丑丁二,丑戊四……”

邢承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吐字越来越清晰,别说是一刻钟,就是半刻钟估计都有剩余,硬是让那长香唯独燃烧了一个香头,让一帮长老看傻了眼。当虎心放下最后一个酒坛子的时候,两侧堆放的酒坛子刚好用完,此刻阵地上的阵势,不失一副壮观。

“我的神啊,你是什么人,这九宫阵法在我们虎族已流传了几百年,还头一次遇到摆阵不费吹灰之力的。”说此话者是刚才那个点香的长老,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邢承,恨不得直接上前跪下拜师。

显然邢承所摆的数字都一一对应上了各自的位置,听得那长老夸赞,他却不急于接下,而是上前一步朗声讲道:“你们这所谓的九宫阵法,还远远达不到我们的水平,就你们刚刚给我出的这道题,应该还有不少于七种摆法可以破解,而我们的最高水平,只会有一种,而且还是最难的一种。”

邢承都开始质疑出题者的智商,而不是见好就收。

有些长老一听便皱起了眉头,觉得邢承是在有意抬高自己,而有些长老很快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地上的九宫阵法上,看看是不是真如邢承所说,还另有其他破解的办法。

邢承看出了他们的不信与不甘,便率性又跟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随意摆给你们看,不过,又得辛苦一下这些兄弟们了。”

虎牙他们一听,没有一个是觉得辛苦的样子,反而都乐意效劳,而到了这个时候,黑虎已觉得没有了这个必要,他站出来便向众长老大声讲道:“行了,我看今天这九宫阵法就到这里吧,若是你们有什么疑虑,日后可到山下的独院里请教,反正我是领教过了。”

“虎牙,开旗!”不等那些长老们反应,黑虎便又冲虎牙喊道。

虎牙应了一声,领着虎心几个便去向了那些长老们身后的祭台,那些长老们见状,立马也让开了台前,分左右躲让到了两侧。等他们一撤,黑虎便看向了邢承,做了个相迎的手势相请道:“请吧!”

“大哥请!”邢承则忙客气了一声,与黑虎一起走向了祭台。

黑虎口中开旗的意思,是摆好祭祖之所需,只见虎牙几个在祭台后立起了四面画有虎头的大旗,虎心等人又抬了一架虎皮摆在了祭台桌上,有人点了香炉,有人端上了一把钢刀。另一边,围观的族众也不管刚才的九宫阵法,都是纷纷围了上来,有的甚至踩到了阵法中间,都把目光投入到了祭台之上。

虎牙取了一只大碗,便见黑虎上前拿起了钢刀,二话不说就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黑虎手腕上的血滚滚而出,邢承的脸色顿时僵硬了不少。事先邢承就知道黑虎会为了自己能加入虎族,不惜挨两刀,可真到了挨两刀的时候,邢承才知道虎牙的担心确实有必要。

划开了手腕是一,跟着黑虎又划开了自己的手臂,直到流满了一碗血,他才罢手。刚一罢手,虎牙便取了早已备下的纱布,替黑虎包扎好了伤口,接下来邢承所面对的,是如何饮下这满满的一碗血,而不能像饮酒时那样饮了一口就吐。更何况,当着两三千人的面,放血的都毫不含糊,他只是饮血的。

“喝吧,喝了族长的血,你就是虎族的人,以后你还多了不止一个兄弟。”

黑虎的这句话,让邢承觉得这一天过的是最有意义的,喝下去的血就像一股暖流流进了他的心里,他跟虎族之间从此便生了情分。第二天开始他便安分地回到了山下的独院,从此也开始了他的教书育人,他才不管什么东汉末年的纷争,也不利用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去贪图权贵,他只想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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