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水千尘的心也软了下来,于是吩咐人把铭瑄抬回厢房,并找了大夫给她医治。
宁儿担心铭瑄的伤势,一直坚持守在她身旁,从大夫口中得知她已无生命危险才安下心来。只是刚一放松,立刻就两眼发黑,天旋地转起来,最后倒在水千尘怀里就不省人事了,搞得大伙儿又是一阵忙乱。
水千尘让大夫给宁儿看过之后就一直守在床前,看着她好不容易恢复的气色又变得苍白,无奈地摇头一叹,“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我哪里不省心了?!”
听到声音,水千尘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宁儿已经醒了,正睁大着委屈的双眼瞪他呢。水千尘连忙询问,“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宁儿摇摇头,在水千尘的帮助下靠坐在床头,微喘着气,却还紧紧拽着他的衣袖,“铭瑄怎么样了?你没把她杀了吧?”
“放心,既然放过了她,我就不会再动她。”水千尘不悦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宁儿这般对他不信任,让他感到很不爽,他在她的眼里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凶狠残忍?不过,看在她身体虚弱的份上,他不跟她一般计较。帮她掖了掖被子,水千尘板起脸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这么差了,还敢在虎口下救人,你要不要命了?!”
“你要是放了她我自然不用去拼命啦。”宁儿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心里也还对他存在芥蒂。
“你这是怪我了?”这女人怎么总是这个样子,不知错还不识好人心?真是令人头疼又恼火。
宁儿把头一偏,阴阳怪气,讽刺十足,“我哪敢呐,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喂老虎的人。”
“行了,别总拿话激我,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怎么样的。”
水千尘难得没有被她的话呛到,这倒让宁儿不好意思还嘴了,不由得也放软了态度,正了身子看他,“水大哥,我的手是自己弄伤的,真的不关铭瑄的事,你别怪她好不好?”
“伤?你受伤了?在哪里?什么时候?”水千尘急忙拉起她的一双手,果见左手食指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心中一紧,几下就把纱布拆了,待看见只是一点皮外伤才安下心来。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宁儿伤口上倒了些许粉末,再次帮宁儿把纱布包回去,“这是怎么弄到的?”
“哦,我不小心打翻了桌子,收拾碎瓷时,不小心就……”
“不小心不小心,又是不小心,你怎么事事都不小心?能不能下次多用点心?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我怎么能够放心你一个人?”
宁儿一愣,“你要走?”
把巴扎好的手再给她塞回被子里,抬眼深深看着她,“你不舍得吗?”
“啊?”宁儿心里一慌,连忙避开他的眼,讪讪笑了笑,“你是我的哥们,肯定是要舍不得的呀!不过你总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照顾我,肯定耽误了很多事情吧。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没期望她会说出令他多么满意的话,可听到她这样说,水千尘还是很失落很失落,眼神也暗了不少。之后又邪魅一笑,右手拇指和食指捋了捋胸前的一缕红发,媚眼如丝,似那食人魂魄的妖精。只见他红唇轻启,言笑晏晏,“宁儿是女子,怎能和我是哥们?再说了,照顾宁儿是我最开心的事,我的事自有人去做,你不必担心。”
宁儿浑身一阵恶寒,冷不住打了个寒噤,扯起嘴角干笑两声,“额,对,应该是姐们,姐们,呵呵。”
红衣一闪,水千尘已经坐在了离床榻不远的窗前那张贵妃榻上,在宁儿的注视下,身体柔若无骨地侧卧,红衣如流云般倾泻,恰如那一头诡异的红发,更是妖冶的令人又怕又爱。
宁儿受不了了,“水千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娘?很……瘆人呐!”
“宁儿不是说咱们是姐们吗?”
“行了!”胡乱一摆手,服了他了,“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谁说的?”
宁儿奇怪地看他,“刚才你不是说……”
“不是我要离开,是你。”水千尘打断她的话,对上宁儿疑惑的眼,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你的心上人在雪国好好的呢,等你身体稍稍好一些,我便派人送你去跟你心上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