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水千尘的势力范围极广,他的手下办事能力极强,可怎么也没查出黑衣人的身份,这让水千尘第一次感到挫败,而今见到郑韬玉,内心一下子释然了,因为谁也想不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会再度出现。
“她中的是致命剧毒,见血封喉。”淡淡的语气,水千尘的内心却掀起不小波浪,至今还后怕不已。
郑韬玉紧紧地盯着宁儿苍白的脸,以及她脸上的那一道刀疤,双拳紧握,暗自发誓:楚天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昏迷中的宁儿不知是因为梦见了什么还是因为疼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郑韬玉粗粝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眉,温柔地抹平,眼底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而宁儿也好似得到了安慰,眉头竟慢慢地舒展,归于平静。
“既然是剧毒,那为何她?”郑韬玉疑惑地问水千尘,眼睛却一刻不离宁儿,似怕一转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也许真的是她命不该绝!”叹了口气,水千尘继续说道:“在中这种毒之前,她体内已经有了一种剧毒,不过是慢性的,时机未到的话,跟往常无异。也正是因为这样,两种剧毒在体内形成了抗争之势,毒性相互消耗,反而救了她一命。”
郑韬玉猛然起身,“什么?之前她就中了毒?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中毒?”
对于他这样审犯人般地询问方式,水千尘很是不满,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郑韬玉一把揪住水千尘的衣领,凑近他,沉声道:“上次在鸢京的时候我明明把她交付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把她照顾好?你既然要我让贤,为何做不到让她安然无恙?”
“主人!”听到动静,外面的守卫一下子奔了进来,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分说地抽出刀剑,把郑韬玉围在中间,大有他动一下就立马送他见阎王的气势。
“出去!”水千尘看也不看他们,桃花眼里是难得的认真和愤怒,虽然只是两个字,可那冰冷的气息却是把守卫们吓的一个个腿脚发软、冷汗直流,刚才凌人的气势瞬间颓丧,匆匆地跑了出去,屋子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郑韬玉见他这般,也觉得自己是太冲动了,讪讪地松了手。但还是看着水千尘,希望他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没错,我是想要照顾她,我水千尘也有十二万分的自信能够护她一生周全。可是,她选择的不是我,我又该如何?强行留住她?”这样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过,可那一次,当她为猷雪夜断腕,当她为猷雪夜求他,他就知道,他根本就留不住她,他已经输了,不是输给了猷雪夜,而是输给了命运,他敢肯定,如果他在猷雪夜之前遇见她,她一定会跟他走的。可惜,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这……郑韬玉愣住了,对于这个事他也不是不知道,自从被人在战场上救起,康复之后,他就一直暗中跟着宁儿,她喜欢猷雪夜的事郑韬玉也是知道的,为此还生了不少闷气,同时也对楚天易满是愧疚。以前他总是怪楚天易对宁儿不好,到后来才明白,那都是楚天易故意做出来给楚天羽看的,算是权宜之计。若说这世上对宁儿最好的是他这个当哥哥的,那楚天易对她的爱也不遑多让,不然也不会为了她甘愿断臂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