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能去哪?晋王府?晋皇宫?还是……“回家。”
猷雪夜猛的将宁儿抱紧,宁儿的脸紧贴在他的胸前,他略显急促而突兀的心跳是那样的明显,使得声音也喑哑起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里?我的家?可我并没有感觉到家的味道。
他的怀抱很温暖,宁儿感受着他的热情,这也是她贪恋的。只是,越美好的东西越害怕得到,因为她无法面对有一天的背叛和失去,就像他消失的几天,她觉得她的生命突然就空了,若再见不到他,她会疯的。
“我没有家。”我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原本还有个家,却被我亲手毁了,而这里,更不会是我的家。
圈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不,你有,这里就是,这里就是你的家。宁儿,别走,好吗?”
猷雪夜几乎是恳求的话语让宁儿伪装的坚强瞬间决堤,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是脆弱的。
感觉到胸前的湿意,猷雪夜连忙将她撑起,大手有些笨拙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风眸中是满满的心疼,“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该……”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让你身处险境。
他轻柔的自责就好比三月和风,掠过平静的湖面,吹开了她心里的百花。柔荑执起他的右手,“还疼吗?”
猷雪夜摇摇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要宁儿在,什么伤痛都无药自愈。”
宁儿脸上一红,娇瞪着他啐了一口,这人的嘴巴是蜜做的么。只是,羞归羞,宁儿还是小心地撸起他的袖子,却被猷雪夜一手挡住,宁儿不满地瞪他,“不是好了么,给我看看又怎样。”
“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话说到一半,见宁儿起身要走,猷雪夜连忙拉住她,“好好好,娘子想看相公我的手,我哪有不情愿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呸,谁是你娘子了。”宁儿又羞又愤,这厮怎的这般口无遮拦。不过,为什么心里甜甜的,很是欢喜呢?难不成真像男人说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谁想看我的手谁就是喽。”猷雪夜说着就要在宁儿的眼皮子底下撸袖子,宁儿赶紧别过头去,猷雪夜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娘子,喏,我的袖子撸起来啦,想看就看吧。”
眼睛瞥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向她的眼前,宁儿跺了跺脚,背过身向着墙壁躺下,泪又落下两滴。这个男人,明明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伤而令她伤心内疚,却总是要搞出些花招来让她自己回避,这样的他怎能不让她心疼。
“段公子呢?”宁儿问,她觉得猷雪夜的伤肯定比他说的要严重多了,她得让段子宸帮他看看,若是落下隐疾就不好了。
“宁儿。”猷雪夜嘴一嘟,竟难得孩子气般使性子,“你跟我在一起怎么能问别的男人呢。”
“不是,我……”宁儿很是无奈,她想要做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现在是连段子宸也不让见了,真不知道他到底伤成了怎么个样子,真真令人心忧。只是,他这个样子让宁儿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也是这么一副孩子样,可心却狠辣堪比地狱恶鬼。
“四皇子呢?”他可有被官差捉住?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只是她好像记得,那个人说他每次出来都只能偷偷的,要是官差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被抓紧皇宫里关黑屋子啊。好吧,原谅她的见死不救,她当时真不应该抛下他的。
一个身影从角落一闪而过,宁儿记得在昏迷前她似乎看见那个家伙了,只是,为什么醒来后就只有夜呢?他去哪了?还有……“太子呢?”
对于宁儿一门心思问完一个男人又问另一个,猷雪夜心中很是不爽,尤其是听到后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就阴沉了不少,眼睛里似乎还迸射出火花。
眸子似深渊般一眼望不到底,危险地眯起,“宁儿问他们作甚?”
“我记得我昏迷前是跟太子在一块的,醒来后却回到这闲鹤苑了,这中间发生什么事了吗?”宁儿很是信守承诺地没有提猷雪逸,把重点放在了太子身上。
“你为什么会跟太子在一起?你们以前认识?”猷雪夜不答反问,似有意回避宁儿的问题。
并没有注意到猷雪夜提到太子时凝重的神情,宁儿将遇见太子的过程说了一下,若不是因为那双与紫晶相像的眼,她就不会分神,更不会让太子有机会将她打晕。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太子和猷雪夜、猷雪逸都说皇上的儿子,相貌上不如他们二人也就算了,人品也似乎很不行,也不知道夜的爹是怎么想的,竟会让他做太子,难不成这里也是立长不立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