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镇定!深呼吸两口气,曾坤楠扯了扯嘴巴,咳嗽两声,“那个,呵呵,那是公子和郑姑娘之间的私密事,我一个小小奴才怎么会知道。况且公子和郑姑娘何等圣洁,自然不会做那些毛躁的事,你们就没事找事啥嚼舌根了。”
回过头,似是才发现身后的猷雪夜,曾坤楠连忙起身,笑道:“哎呀,公子您是什么时候站在奴才身后的,奴才竟一点也不知道,看来公子的轻功又更胜一筹,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哈哈,恭喜恭喜。”
“哦,这样呀。”猷雪夜如玉簪花般的手捋了捋垂下来的一缕发丝,笑的风情万种却笑不达眼底,“那不知道我的内力有没有精进。”
“那肯定是有的,公子您……”说到一般,曾坤楠立刻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指了指步举,“要不公子您跟步举玩玩儿?”
再一指杜子滕,笑的谄媚,“杜子滕的功夫也不错,您可以试试。”
“嗯。”猷雪夜颔首,“的确要找个人试一试,曾坤楠,你可真得我心啊,不容易,很不容易。”
“呵呵,公子过奖……啊!”
尽管曾坤楠有多么的不情愿,尽管他费了不少口舌,可最终还是难逃被猷雪夜一脚踹飞的结局。本来步举和杜子滕还想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为他求求情啥的,可那家伙居然想把他们推入火坑,那就别怪他们在他身上再点一把火了。
踹飞加十二禁鞭,曾坤楠这次可为他的大嘴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不知道脑子好不好使了,不然再记不住可怎的是好。
闲鹤苑里,七个侍女一字排开跪在地上,杜子滕和步举往后退了两步,今天的日子不大和顺啊。
“什么时候不见的?”拆了绷带的猷雪夜又恢复了以往的俊美,可今日的笑没有了,换上了难得一见的寒冷凛冽,脸上布满寒霜,比之腊月里的晨霜还令人觉得凉,凉到了骨子里。
“奴婢今日伺候姑娘起床的时候发现她不见的。”史珍香作为侍女之长,赏和罚都应当领先。
“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说话间,猷雪夜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该死的,重重捶了下檀木雕花漆桌,“那本皇子养你们有何用?”
本皇子?众人心中一颤,在宫外,猷雪夜可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这样自称过,看来这次郑姑娘失踪真的惹怒了他,而他们未尽到照顾和保护的责任,该死!
“奴婢该死,请主子降罪!”七人俯首,额头贴地。她们平日里是侍女,可又有谁家的侍女这般冷峻,行为严谨如军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自从跟了猷雪夜便是死士,一辈子为他效忠,即便猷雪夜立刻要她们死,她们也会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毅然赴死。
“你们是该死。”猷雪夜勾唇,竟笑了起来,可谁都知道,这比他发怒更可怕。
段子宸伸手按住他的肩,“夜,稍安勿躁,也许她只是闷的慌,出去透透气。或许她是去找你了,毕竟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五六天,她担心你也是有的。”
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眼睛闭了闭,段子宸说的没错,他怕她看见他受伤的右臂,所以在子宸那呆了那么多天,他以为是为她好,不让她担心,不让她内疚,可从来没想过她会不会闷,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情急之下去找他。
“子宸,麻烦你把红庄的人调出来,让他们全力查找宁儿的下落。”
众人一惊,红庄?他居然动用红庄的人只为找一个人?段子宸甩开他的肩,“猷雪夜,你疯了,红庄出动代表什么,又会引来多少祸端你不会不知道,一个女人而已,怎就值得你这样去做!”
猷雪夜单手撑头,一如既往的慵懒,神色间却没有了洒脱,“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知道,她的能力非同寻常,我怕禁卫军找不到她。就算能找到,禁卫军一调动,皇宫里马上就会知道,我不想让宁儿暴露在他们面前。”
“你说的是没错,可你难道能把她藏一辈子?”
“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吧,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出保护她的办法。”顿了顿,眼神突然坚定起来,“只要我得了大权,我便可以无所顾虑地保护她。”保护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再也不会有人像母妃一样死的凄惨。
“好,我这就去办,希望你不要后悔。”段子宸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有大权在握方能保住在意的人,这是他的心结,这心结,二十年前就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