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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落花与流水

“晚餐”过后,夏星曦来到客厅,坐到了安月雯的身旁,他双手交叉,翘着二郎腿。

电影频道正播放着《东邪西毒》(终极版),炫目的视觉幻境,诠释着世间爱到极致的苦情。

镜头给了张曼玉一个脸部的特写,那是一个因相思而病入膏肓的女子,一张苍白的脸一点点地拉近,面部的五官虽然是静止的,却分明写着无限的忧伤与哀怨,安月雯看了眼夏星曦,“夏哥,你看,她明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眼美女,怎么就如此的风情万种呢!”

夏星曦笑了笑,“上天是公平的,有的人虽然没有被赋予绝美的容貌,却给了一颗慧敏的心。所以,比起徒有外表的高颜值,充满灵气的人其实更有魅力。”就比如眼前的这个人,不属于倾国倾城的貌,却好像清甜的溪流,不知不觉间已经滋润了某个人的心田。

“月雯,这几天我不在公司,让你受委屈了!”夏星曦转移了话题,他略带沙哑的男中音,这个时候听起来特别的动听。

“没有,没有,夏哥,请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安月雯忙说,谈不上委屈,好吗!“夏哥,其实,我想对你说的是,公司虽好,却不是我喜欢的地方,即使没有这件事,迟早我也是要离开公司的。”

夏星曦看着安月雯,“为什么不喜欢?”

安月雯回视着夏星曦,“夏哥,公司的用人制度,公司的管理模式,还有公司的一些人一些事,恐怕都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你真是年龄不长,本事倒长了不少,知道挑三拣四了。”夏星曦继续道:“但是,月雯,你记住,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不会让你脱离我的视线。”

“夏哥,是不是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是这样的,想要什么,就一定可以得到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偏偏不是仅凭单方面的意愿就能够决定的。对我而言,无论是你的家庭也好,还是你本人也好,和我都不是对等的,所以,你绝不是最适合我的那个人。”

“月雯,这个现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切都得听从时间的安排。”夏星曦似笑非笑地说。

“夏哥,你--能不能不这样?”

“不怎样?月雯,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我希望今后由我来照顾你,我的心,在谁的身上,你难道感受不到?就像昨天你离职,你就不能先给我来个电话?哪怕是从朋友的角度?”夏星曦不急不慢地问,直直地看着安月雯的眼睛。

“夏哥,打电话给你?”安月雯微微挑眉看着夏星曦,“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说白了,我这次的离职明明是拜你妹妹所赐,她的心思,不用我说,夏哥你也一定明白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还荣幸地打扰到了董事长,也就是令尊大人,对吧?夏哥,你说,我怎么可能联系你?让我向你诉苦,然后你去找你父亲,请他留我在公司?夏哥,何必呢?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我,闹得与家人不和,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成为始作俑者,不是吗?”

“月雯,你应该相信我,如果你及时地联系我,我会很好地处理这件事,而不是让你这么被动地自己走人。”

安月雯抚了抚眉心,“夏哥,无论如何,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她抬起双手,又划向两边,“但是,夏哥,无论如何,我今天必须和你讲清楚,请你---今后---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心思了,你这样,不止你累,我也很累。你我之间其实可以选择相对更为轻松的相处方式,不是吗?夏哥,对不起,我不想再继续了。”安月雯说完,起身,欲走。

就在她起身移步的一刹那,夏星曦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迎进了他的胸膛,他不顾安月雯强烈的反应,强有力地掬她入怀,无奈地说:“安月雯,你赢了。”你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去,可是我却做不到。

夏星曦感受着怀中安月雯的温暖,“月雯,虽然我自己过了好几年,虽然我的内心很寂寞,虽然我也曾遇到过十分优秀的女孩,但是我知道,我想要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到来。直到2011年7月20日,你到公司应聘。当我走进电梯,你在低声打电话,对周围的事物熟若无睹。可在那一瞬间,你却入了我的眼,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查看了你的简历,确认你是俊晨的表亲,将你调到了质管部。……在与你接触的这段时间,你知道你最打动我的是什么吗?---在这个庸俗的社会,你很纯净,你不媚俗;无论快乐也好,悲伤也好,你从不给自己任何放纵的理由;你总是听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与这个世界的堕落全然无关。……月雯,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令我欣喜的人,你说,我会放弃吗?我可能放你离去吗?”

夏星曦紧紧地圈住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怀里的她就会走失掉,再也追不回来,他沙哑着说:“月雯,你非得让我对你说,我已经离不开你!你非得让我卑微地求你,不要离开我!”

“月雯,我不想强迫你什么,如果你现在觉得我对你而言是负担,你还不能够接受我,那好,我等,我可以等,多久都没有关系。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你不能将我排除在你的生活圈外,好吧!”

任何一个女孩,在这样的肺腑之言面前,恐怕都难逃“魔掌”,更何况一个只有22岁,表面清冷、内里火热的安月雯。

两个人之间就像是捆绑在橡皮绳的两端,安月雯一端想离开的远一点,夏星曦一端就会想尽办法将她再次拉回来;夏星曦一端想向安月雯靠得近一些,安月雯一端就会不自觉地再次拉开距离。

安月雯的内心在挣扎,如果和夏星曦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和张亦成之间,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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