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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卖灵魂获取永生?

恩克达的家乡,教堂之前,今日的葬礼上围满了悲伤的人们。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受过恩克达恩惠照顾的居民。无论是什么疾病伤痛,只要拜托恩克达就能被治愈。无论村子附近出现了多么残暴的凶兽,只要将消息带回教堂,恩克达总会第一时间前去讨伐。无论是什么样的灾难,这里的人也都能看见恩克达的身影。

西莱斯特安慰着那些哭闹的孩子们,心里默默发誓要照顾好恩克达的弟弟妹妹们,那骑士少女和神官的脸色已经黑的快滴落苦水一样。他们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为同伴复仇。

“今天,虔诚的信徒恩克达离我们而去,在天国王朝的圣光之下,我们追忆他。接受洗礼、救死扶伤、惩奸除恶,愿他追随主的足迹,到达永福的天乡。”

“虔诚的骑士恩克达出生于沙漠边缘贫苦农民家庭,和许多同龄人一样,经受社会苦难生活的煎熬和考验。十岁时接受洗礼成为光辉的骑士。十五岁开始驱逐凶兽、围剿邪教、参与数十次大小战役。二十岁时加入审判所,讨伐异端、追捕邪恶,即使在种种逆境下依旧,他依旧保持着纯洁的心灵,经受战争的考验,拒绝恶魔的蛊惑,最危难的时候始终化身为盾守护战友。平时的恩克达节衣缩食、省吃俭用,行为作风无可挑剔,无论多么困难也从未放弃照料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们。恩克达的一生,可以说是艰辛备至、劳苦功高,身为骑士战斗到最后一刻,守护圣光之名永不坠落。”

“安息吧,虔诚的信徒,你的灵魂,将会延续。你的诞生与你的生存只是为了传递那希望的诗篇,直至永远。”

在场所有人同时低下头默哀。

同一个小队的另外三人,也在心里默默发誓:“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请你放下所有忧虑,安心生活在充满光明的天乡。”

“我一定会抓住那个刺客,将他送上火刑架。”

“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仇恨无休止,不死不休直达永远。

由于不愿意变装的缘故,依文等人被迫徘徊在偏远村庄里躲藏,车子里储备的生活物资在三个人的消耗下见底,毕竟再强的人也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何况许多蛋糕点心都需要特定的食材才能制作,所以必须在村子城镇中停留。依文因此积累了许多怨念。

“你们两个,听说过往生者吗?”

库莉娅果不其然的露出困惑的傻脸:“往生者是什么?”顺带一提,虽然菲里欧不愿意变装,但是库莉娅就没有顾虑了,她戴着帽子穿着连衣裙,落落大方充满活力阳光的气息。

依文干脆将手里的盘子递给他:“你继续吃就好了吧,听菲里欧说吧。”

这个问题对于菲里欧来说很简单,因为他还帮助教会工作的时候,时常会遇到这类敌人,解释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所谓往生者,就是死亡生物,也可以称他们为亡灵。本来往生者是指去世的人,但现在却根据字面被解释为‘向往生者世界的人’。它们的存在可能是人类生物,也可能是动物、凶兽。其基本特征就是,身体已经死去,精神却还活着并操控着已经死去的身体,以特殊的方式继续停留在现实世界中。由于亡灵普遍是以怨念作为动力存在,所以大部分亡灵十分具有攻击性,也很容易出现,是普通人类的大敌。”

由于大城市的阴暗面时常会发生灾祸,许多被抛弃于地下水道、护城河的人经常会化作亡灵袭击过路人。

“大部分都说对了,但有一点可不对哦。”依文轻轻拍了拍手,“善良的灵魂才会被称为往生者,具有攻击性的死亡生物只是亡灵。”

“这个界限很模糊,即便是善良的灵魂,也会因为执念而袭击他人,所以也是要被消灭的对象,立场不同呐。”菲里欧回忆了过于的事情,“至于说为什么,最简单的理由就是,死者停留于现实世界,必然要吸取生者的生命力,会导致人类短寿。”

依文耸了耸肩:“那只是教会的一面之词,人类的灵魂可是制造魔导精灵最简单实用的素材,就跟教会创造圣灵一样的。”

菲里欧却是有些生气:“逝者已逝,不应该亵渎他们的灵魂,莫非白砂糖和黑蜜糖都是你用这种手段制造的吗?”

话音一落,两个小人偶左右各自抽来一本书把菲里欧打在地上。

首先是黑蜜糖不高兴的踩到菲里欧头上:“才不是呢,以母亲大人的技术根本用不到这种不稳定的方案。”

白砂糖在一旁持续用书本拍打:“只有懦弱的人偶师才会使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段。”

两个小人偶是会说话的,声音很甜也很顽皮,不过平时有依文压着她们不敢对依文怎么样。

“哼哼~笨蛋菲里欧啊,以你的脑容量是永远无法理解我的深思熟虑。”依文一步一小跳的走到窗户边上,心情愉悦的拿出情报卷轴,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一遍缓缓道来,“无论是往生者还是亡灵,它们的行动方式都有迹可循。但是,在不成熟的人类追求永恒生命的期间,难免会制造灾难。最近有传闻,北地一座城市经常发生年轻男女失踪的事件,多以外来旅者为主,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领主伦克萨似乎对此事置若罔闻,只是例行公事的进行过调查。”

“伦克萨!是他?”菲里欧惊觉而起,他的脸上难得露出憎恨的表情,握紧了拳头,“那必须要调查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依文立刻补充道:“传闻伦克萨与邪教组织有所勾结,不过因为他英雄的身份,谣言不被人们接受。所以,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调查真相,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如果证据确凿,就施以天诛。”

“我会全力协助你,因为这个家伙,是陷害我的人之一。”菲里欧压低了声音,里面有着浓浓的恨意,“最不可原谅的是,这些人,为了掩盖真相陷害我,竟然把那个小镇给……”

伦克萨是讨伐恶魔的功臣,北地那个城市的主人在恶魔灾难中死去,因此封赏给了这个人家伙。而事实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丰功伟绩。对于那六个人,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脸,菲里欧永远无法忘记,对此恨之入骨。

很少有菲里欧特别想要杀死的某个人类,兰斯特等人恰好在此列。

“冷静一点,现在的问题中入城的方法。”依文翻看着情报卷轴,“雪松城每天都有大量士兵巡逻,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因为律法严明又是英雄人物,伦克萨还是很受拥戴的。无论是商人还是旅者,进出入城市都会受到层层排查,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敢断言完全混不进去。不瞒你说吧,调查情报的人员都因此折损了数人,可见审查之严格。”

“那怎么办?”

依文响指一打,旁边白砂糖将厚重的衣服箱子搬出来:“听我的,女装吧,做歌手!我的幻乐团是最好的掩护,在各地都有相当的名望,作为身份掩护再好不过。”

“女,女装…必须要这样吗?只要想到这么寡廉鲜耻的事情,我的内心就开始翻滚黑暗。”菲里欧的脸就好像被乌贼喷墨,顷刻间就黑了,他掩面摇着脑袋,“这种黑暗就好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是跨过去就难以回到原点的不归路。到底是为了复仇还是其他借口什么的,我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结论,无论如何让我穿女装实在太难为情了……”

依文轻轻拍打菲里欧的肩膀,好言相劝:“女装男生不犯法也不违背道义,以现有的资源,只有这个办法。”

菲里欧一咬牙,捂着跳动越来越剧烈的心脏,颇为悲哀的环视四周,颇有种天要亡我的气氛,仰天长叹之后菲里欧做出艰难的决定:“我的确不喜欢冒险,如果能采取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达到目的,我绝对不会选择笨拙艰难的道路。既然靠你提供的女装能完美伪装身份,那我也就认定这条路走下去,这就是我的信念。”

换句话说,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

自从上次讨伐恶魔以来,伦克萨就终日惶惶不安。那天有一半是在兰斯特的胁迫下屠戮小镇,虽然如愿以偿的获得金钱权利与荣耀,但是菲里欧的逃跑就好像一把利剑始终悬停在脑袋上。数个月的搜查,荒野中不见菲里欧的任何线索,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极有天赋的年轻人还活着。

从那之后,伦克萨就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了,为了活下去,他几乎将领地的所有财富收入倾注在军队上,严格城市的法律,绝对的防备菲里欧的接近。即便如此,伦克萨还是没有安全感,于是,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留下子嗣了,好让自己用命复兴的家族得以延续。

坐稳贵族宝座几个月后,伦克萨并非是沉迷酒色的整天与女人们在一起,而是为了播种、为了延续、为了繁衍。不过,身为英雄的他自然获得女性们的青睐,不少少女们自愿投怀送抱,以便怀下英雄的后代。无论是以什么居心与伦克萨在一起,伦克萨都一视同仁的将他们视为最爱的妻子,将这十七位漂亮的女性呵护在府邸里。

直到有一天,自称巫师的家伙找到他。

“遵从恶魔的指引,我们来到你面前,大人。”巫师低着头,斗篷下的眼睛深邃黑暗,“你,想要不老不死吗?”

伦克萨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了那个人:“我,当然想要!”

表面越是美丽的存在,内部就可能无比的腐朽,伦克萨的内心早在讨伐恶魔的时候就腐朽了,就像是坏掉的苹果,从内部一点点枯萎。

“大人,想要不老不死很简单。”巫师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人类的身体就好比水的容器,生命就是容器里的水。随着寿命的增加,容器里的水会一点点干涸,这时可以将别的容器里的水倒进来。或者,在原有容器遭到破坏的情况下,也可以将灵魂转移到盛满水的容器里。”

“……”伦克萨刚开始还有些犹豫。

可是当天夜里,伦克萨与巫师出现在密室内,密室内还有第三人,他是个死囚。既然是死囚,那么被剥脱生命也是理所当然的,巫师从死囚的身体里抽出灵魂,在伦克萨看来,其中有一条绿色的线缓缓流淌进体内,而灵魂自然被巫师索取。

“不敢相信,竟然是如此的舒畅。”第一次汲取生命力后,那被酒色腐朽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活力,伦克萨彻底沦陷在这种焕发新生的感觉中。

伦克萨感觉到了,有了这种力量,即使菲里欧真的来复仇,他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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