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你在说什么呀?你别开玩笑了,这样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什么叫‘我认识你吗?’,我不懂……”我只感觉头无比地沉重,连摆动起来都那么地费力,泪水打湿了双眼,我不置信地问道,脸上抽搐,表露着我的心伤。
“姑娘,对不起,你……真的认识我?”似乎感受到自己伤到了我,人妖歉意地说道,但还是再次问出让我心痛的话语。
“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呜呜……我是兮儿啊,你看清楚,我是兮儿啊!呜呜……”我激动地摇着他的双肩,惊恐地看着他无辜的双眼,泪水像决堤一般喷涌而出,心痛得无法呼吸。
“兮儿?你是兮儿?你……真的是……兮儿?”听到我的话,人妖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也是同样激动地双手反扣着我的双肩,急切地问道。
“言,你知道我对不对,我就说言是在和兮儿闹着玩的!言你吓死我了!”闻言,我似看到了希望,赶紧擦干眼泪,笑着激动地说道。
人妖从刚才的激动中慢慢地平复,再次仔细地看着我,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但那眼神却让我再次陷入恐慌,依旧陌生的眼神,依旧探究的目光,让我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许久,人妖缓缓说道,轻柔的声音却字字铿锵有力地砸在我心上,让我停止了呼吸,泪水依旧无声地流下。
“哼,原来是不认识的!居然用这种手段,真是不知廉耻!”正当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现在的状况的时候,耳边响起尖锐的嘲讽,一个个女人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闭嘴!再说我杀了你们!”我失控地转过身,冲着那群女人发疯一样的吼道。看到我眼睛里熊熊的烈火,女人们瞬间噤了声。
“言,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你说你还记得兮儿,你还认识兮儿!”我猛然转过身,双手握紧他的胳膊,几近祈求地说道。
“对……”
“兮儿!”
“女人!”人妖还未说出口,便被身后两个担忧的声音打断。
“呜呜……臭蛋,怎么办,言不认识我了!呜呜……”我无助地跑到飞身而来的臭蛋身前,头埋在他怀里大哭道。
臭蛋温柔地拍拍我的背,抬起我的脸,轻轻地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无奈那泪水却越来越多,臭蛋心疼地皱起了眉。
“言,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吧?”臭蛋拥着我踱到人妖面前,看着人妖同样看着自己疑惑的双眼自嘲地笑着问道。
我屏住呼吸,等着人妖的回答,而人妖似乎也在竭力地回忆什么,许久,皱着眉头,歉意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抱歉……”接着又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呜呜……言你这个大坏蛋!呜呜……”我刚刚动用一切精力挡住的泪水再次狂飙,伏在臭蛋身上放肆地哭着。
“言,这可不好,把我的兮儿弄得这么伤心,总有一天,我可是要讨回来的。”臭蛋搂着我,一面和人妖故作轻松玩笑地说道。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的伤心劲儿还没过,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桃红色长裙的女子不卑不亢地走来,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黛青的蛾眉下一双幽目,杏嘴薄唇,整个人给人一种独立的感觉。她带着疑问打量着我们。
“他们说……认识我。”人妖回头看着迎面走来的美女,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真的吗?你们认识大哥?这么说,大哥知道自己是谁了!”听到人妖的话,美女惊喜地说道,一双感激的眼睛看向我们,却让我们个个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云翘,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师傅,言差点就死了,而他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来到酒楼,听来这个叫言大哥的女人长长的故事,便得到了这个消息。
“嗯,就是这样。”云翘点点头,看着坐在一旁一付事不关己态度的人妖。
“言,真的连我都不记得了吗?”我现在的心情较之刚开始发现言陌生的眼神时已经平复许多,但还是不敢相信地再次问向人妖。
人妖没有说话,只是默认地点点头,这点倒像他,很少说话,一贯的对任何事都很淡漠。
“臭蛋呢,我是说天云,也不认识了?”我拉过坐在旁边的臭蛋,指着他的脸,希望能多少唤起人妖的记忆。
但人妖看了看臭蛋,依旧摇摇头。
“那他呢?冷情你总不会忘吧?你看看他,一脸的欠扁样儿!”我放开臭蛋,又拉过冷情,一手拉着他的衣衫,一手两指夹着他的下颚,典型的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动作,呈到人妖面前,继续说道:“你仔细看看,他可是我们的仇人诶,仇人总该不会忘记吧!所谓仇人就是那种恨到骨子里的人,言你看着他,恨恨地想想!”我端着冷情的脸,咬牙切齿地阐述道,而人妖呢,看来爱也好,恨也罢,都凿不开他记忆的阀门。
见他同样失意地摇摇头,我彻底腌菜,推开冷情,无力地靠着臭蛋,长长的哀叹一声,哀怨地看着人妖。
“兮儿姑娘先别急,司徒大哥先前脑部受了伤,我想等他的伤全好了,说不定就能记起来了。”先前连人妖姓名都不知道的云翘,这会儿大哥前终于给人妖惯上了祖宗的姓氏,安慰说道。
“安慰我?我虽没有学过医,但就凭我们现代的医疗技术都对失忆没有办法,怎么可能伤好了就想起来了?而且,言的伤你不是说已经完全好了吗?现在还在帮别人看病,一句话,言你太坏了,居然忘了我们!”其实我知道言对于自己失忆也不好受,但我心里除了不好受以外还有更多的愧疚,不说些狠话来刺激自己,我真怕自己受不了会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