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涅生终于安全回家了。老娘抱着涅生又哭又打,涅生无奈得就那么站着,但心里却是无比温暖。这次差点就再也见不到老娘了,想想还真是后怕。
“娘,真真道长说的约定是真的吗?”涅生向母亲说了自己这回”犯罪”的经过,顺便问娘他心中的疑惑。
林氏沉默了,看来这是真的哦。
“娘,当初你干嘛要答应他么。再说,你答应了我也不见得会去。”
“你必须得去,真真道长乃是得道仙人,有他老人家照应你,是你的福分。”
“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林氏态度坚决,一如当初逼他上学。
涅生心烦要死,也没怎么休息,转身跑到学堂找流苏了。
后来母亲一提真真道长,涅生就以学业紧为理由搪塞,他现在才觉得原来念学堂还有这么的好用处。
今天,这不,早晨去了学堂约了流苏下午一起见见马小七,主要是把小七的人工雇佣费给结了。流苏可真够仗义,也真够有钱的,居然答应给马小七五颗天然珍珠、五倍当日的劫财。林涅生想了想,自己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的钱啊,可流苏居然说小菜一碟,不用挂心上,果然与土豪做朋友就是不一般啊。下午见了小七,他只要了两倍的劫财,他说他这个做大哥的不能让兄弟们做事没有回报饿着肚子,因此他只要这些钱给兄弟们应得的辛苦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不要感动哦,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涅生你丫命真好,不久要成为天香楼女婿,我要天天在天香楼吃香的喝辣的,这叫未雨绸缪。”小七丫的,嘴真贱,不过小七骨子里的仗义善良却是掩盖不住的。送走小七,涅生与流苏便一起去湖里游泳耍乐,一直到了现在。
涅生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自己真是踩了****运,可以结交这么多的好朋友,经历过生死患难之后,称心、流苏、小七、玉沿都成了他心尖的友人,就这样过一辈子岁月静好、夫复何求啊。
刚到村口,就见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肯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两天前他平安从劫场回来人们也是这般,今天还能有什么事?
到了家门口,村长居然坐在院子里,还有好多围观的村民。柳婶、柳广也在,娘就站在村长旁边,看似刚刚哭过。
“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娘?”涅生有些生气。
“涅生,来来...”一位五十多岁拄着拐棍的老头,他就是村长。
“村长,这么大张旗鼓的,有什么事儿啊?劳驾您亲自等我。”涅生歪着身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涅生,今日莫老先生过来了。他要求你退学。”村长坐在高凳子上,双手握着拐棍把,双目“诚恳”。
“好吧,我早就不想念了。”涅生一惊,转而淡定,也是,乖儿子莫流苏自从跟自己混在一起,连大牢都进去过了,莫老一定很介意,怪不得这两天读书莫老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原来在谋划这件事情。
“涅生,我们有一事要和你商量。我与村里的几位老人商量过了,你的性子啊适合闯荡江湖,哦当然,你若心牵母亲,可以带着母亲一起离开。”村长的话听似语重心长,但是“赶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村长,你就直说了吧。为什么要赶我和我娘走?”涅生生气了,他们居然合谋要赶走他和他的娘亲。
“涅生,你娘本是本本分分的村里人,谁会无缘无故让她离家?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爹死后,你娘一日突然就抱着你出现在大家视线里,来历不明。你好好想想,从你记事起,你惹了多少祸、村子里的人是对你忍了又忍,调皮捣蛋,村子里的人见了你要绕道走。上了学堂后,也是不安生,多少人知道你的恶名。前两天,你还坐了大牢,虽然无罪释放,但是妖怪、官爷却想杀你而后快,而后又有一个天上飞的人救你。我们村子太小了,撑不下您这位活神仙,快快离开吧。”
这哪是商量,明明就是下了通牒。涅生看了一眼柳婶,她心虚的不敢与涅生直视眼睛东瞟西瞟的,哼,就是她那张破嘴,才搞的自己一点点小事都被村里传得乌烟瘴气。
“呵呵~村长,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真是没有见识啊,知道我谁吗?啊?我那天被谁相救?是真真道长,估计你们听都没听过。他可是世间有名的得道仙人,他见我资质太好了,非要收我为徒,我马上就是他座下的弟子了。你们真要赶我和我娘走?嗯?”涅生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理直气壮对所有人讲,这架势超级有谱。村子里的人面面相觑,由指指点点变为惶恐不安,如果真如涅生所说,他将来可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而且今晚的事惹了涅生,将来这孩子羽翼丰满会不会有后患啊。
“涅生啊,这么好的事情应该早点让我们知道么,否则也不会弄这么多的误会。你什么时候出发啊,我们也好送送你。”村长听后,笑容满面,态度三百六的大转弯,虚伪得表情,让人看了恶心。
“就不劳烦各位了,我明日出发。我娘么...”涅生故作思考。
“哦,你娘当然不能随你去,邻里邻外的这么多年,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的去吧。”村长笑呵呵的一边和涅生说话,一边看向林氏。
看着虚伪的村长,涅生心里凉了大半截。但还是装作无所谓,敷衍得打发走了村长与一干村民。
“涅生...”娘眼圈红红的,声音有些呜咽。
“娘,没事的。你不是早就打算让我拜真真道长为师么。这是一件好事啊。”涅生再怎么惹是生非,但是对娘却是极其孝顺。
“哎~你也看到了。咱孤儿寡母是受人欺负的,涅生你有一日出息了,娘受什么罪也值得。”说着,林氏又挪步走近屋内,拨弄着织布机。
“娘...”涅生眼圈有点微红,快步跑回屋内,握起娘粗糙长满茧的双手“娘,涅生明早就去找真真道长,孩儿一定要成为有出息的人,让娘过好日子!”
“哎,好,娘等着你啊。”林氏感动得握着涅生的手连连点头,眼角流下串串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