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渐渐来临,苏荷瑶静静地坐在床上吃点心,这是沈阳梵下午的时候特意去外面给她买的,但是现在……苏荷瑶瞄了一眼沈阳梵,他打从下午回来以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就比如现在,苏荷瑶眼尖的瞧到,沈阳梵总是会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待她大方看回去时,他又转移视线了。
苏荷瑶也不打算打破这份沉默,她静静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觉得渴了,又喝一点水。直到她吃完了所有的点心,沈阳梵依然没有开口。她叹了一口气,抽出纸巾擦拭干净手:“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沈阳梵没想到苏荷瑶会先开口问他,被她这么一开口,不禁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她:“你真要我说?”语气有些莫名。
苏荷瑶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她表面依然十分镇静:“说吧!”
沈阳梵听到这里,慢慢从外套的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透明袋子:“你认识这个吗?”
苏荷瑶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弄丢了,但是却独独忘记有可能是被沈阳梵给拿走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她的沉默让沈阳梵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吗?她一句话都不说,这算是默认了吗?想到这里,沈阳梵的脸色又开始变臭了:“我在你钱包里看见的,由于实在好奇,我把它拿去化验了一下……”
说到这里,只见苏荷瑶瞪大了眼睛,沈阳梵继续往下说:“没想到,这看似小小一枚药丸,它的功效居然比我见过的所有毒品还要恐怖,这么厉害的宝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嗯?”
随意的语气,慵懒中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苏荷瑶彻底一下子懵了,她心跳飞快,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回答沈阳梵,手指不停地无意识揉搓着,沈阳梵也是最近才发现,苏荷瑶只要一紧张,就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
沈阳梵也不着急,静静等着苏荷瑶的回答,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即便苏荷瑶说这药是她自己在服用,他也会帮她想办法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荷瑶依然没有开口,沈阳梵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他的耐心在慢慢地消失。
终于,苏荷瑶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了。声音很平淡:“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被你发现,想想也是,你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很早就怀疑过我了。”
“没有!”沈阳梵回答:“之前有过怀疑,但是后来经过调查,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苏荷瑶惨淡一笑:“你的怀疑是对的,我的确是在故意接近你。”
沈阳梵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原因?”
苏荷瑶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我在服用那种药丸,不能停药,一旦停药了,发作起来,比犯了毒瘾还要难受!上级对我下达命令,我只能听从。”
这一次,她是真的豁出去了,把什么都告诉了沈阳梵。
这是在陆俊辉走了以后,她望着那袋子新的药丸,思索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的。
她再也不想受任何人的摆布,这种提线木偶般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三年来,借着旅行写书为由头,秘密地替陆俊辉解决过多少麻烦,打探了多少情报,看着陆俊辉一路顺风顺水越做越大,而自己,却像只流浪狗一样,期待着他施舍的那几粒药丸。
人一旦不怕死,很多烦恼也都不复存在了,现在的苏荷瑶就是这样,她方才把陆俊辉的那袋药丸直接冲进了厕所,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再被束缚的感觉真好!
而沈阳梵,听了她所有的话,静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苏荷瑶表面上看起来很坦然,其实心里面终究还是有一点在意,沈阳梵越是沉默地久,她心里越是不适。
最终,沈阳梵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匆匆离去了,苏荷瑶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眼睛发酸。
沈阳梵一口气跑到了楼下,拿起手机又给好友孙然打电话:“你刚说的那种药,可以戒掉吗?”
孙然听了,挑挑眉:“据我所知,这种药的成分,纯度极高,一旦染上,这辈子都别想再戒掉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阳梵追问,语气有些急切。
察觉到沈阳梵焦急的心情,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沈阳梵情绪如此的激动,孙然有些诧异:“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你不小心服用了,还是这玩意儿流入市场了?”
“你只要回答我,能还是不能?”沈阳梵语气十分严肃!
孙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只能说,很难,很难!”
“我知道了!”沈阳梵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