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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例行询问1

监控画面中出现了疑似嫌疑人的银色面包车,前后都没有挂牌照,车的行驶速度较为缓慢,目前行驶在老城区的本安路,然而,有可疑车辆出现,无线电却没有收到任何人的报告,这是怎么回事?

“出现了。”韩龙月激动地说。

李源立即睁开眼睛看向监控画面,确认可疑车辆之后,他立即无线电呼叫负责本安路段巡逻的同事:“本安路,本安路发现可疑车辆,巡逻车辆先去确认一下。”

话音落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从刚才开始,巡逻的警车就鲜少出现在监控录像画面中,两人不放心,便驱车前往本安路段。

韩龙月开车,李源则继续盯着那辆车的动态。

“本安路北段,停下了,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停下了,你小子开快点。”李源催促道。

韩龙月猛踩油门,把车子开得快要飞起来。

面包车停下不到一分钟,副驾座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人,他绕到车的另一边,不多时又回到车上,驾驶车辆离开,车子一离开原地,垃圾桶旁边便多了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而面包车的速度也提了起来,在一个十字路口北拐,行驶近五百米后出了监控区域,然后不知所踪。

李源气愤不已,继续使用无线电呼叫巡逻人员,呼叫数次之后,终于有人回复:“收到收到,目前正在本安路南段巡逻中,有什么情况吗?”

“……”

“这群傻帽干几巴毛呢?人特么早跑了。”韩龙月爆起粗口,两人赶到抛尸地点,昏黄的路灯下,黑色垃圾袋被大雨冲刷的泛着幽幽的亮泽,韩龙月上前打开塑料袋,里面愕然一堆红白相交的肉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将塑料袋绑好,这时,好几辆警车同一时间赶到了抛尸现场,从车上下来一股脑穿着雨衣的特警和民警,看到垃圾桶旁边多出来的黑色垃圾袋,所有人都张口结舌,不发一言。

韩龙月瞪着他们,暴跳如雷:“你们特么的干什么去了?让你们巡逻,都跑哪去了?”

一群人都沉默不语,羞愧难当。

“你以为让你们巡逻是好玩的?这特么是条人命……”

韩龙月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李源觉得他骂得也着实有些过份,毕竟时间这么晚了,而且大家白天都有工作,晚上又坚持巡逻已经很辛苦了,难免会有个打盹儿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你行了,少说两句,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李源拽了拽韩龙月的雨衣一角,韩龙月这才勉强闭了嘴,然胸口仍旧抑着一口无法痛快吐出的怒气。

“现在立刻马上全市搜索那辆没有牌照的北斗星银色面包车。”

“是。”

为了将功补过,除了韩龙月和李源在原地等待法医处的人和勘察队伍之外,全部警力都寻着面包车最后出现的地点追去,吴浩明不在,负责值班的是一个实习女法医可然,接过电话之后她立刻随勘察队伍赶到抛尸现场。

尸体带回局里,可然立刻对尸块进行详细仔细地观察及拼凑,几乎整夜未阖眼。

韩龙月走进解剖室的时候,可然正趴在水池边呕吐,那声音简直像是要把胃也给吐出来,听得韩龙月阵阵地反胃。

他故意不去看解剖台上的一堆碎肉,走到水池边拍拍可然的背:“没事吧?就你这两下子还当法医?”

可然头也不回,一摆手:“没事,等下,马上就好……呕~”

韩龙月撇着嘴,忍住想呕的冲动,继续帮她拍着背,胃部撕扯翻江倒海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自从徐芊芊自杀之后,他再也没有因为血腥味而出现过任何不适感,眼下倒好,尸体没把他恶心到,却让哇哇大吐的可然彻底给恶心了。

似乎是肚子里实在没东西可吐了,可然接口水笼头的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这才起身看向韩龙月,她的脸很小,巴掌大,眉清目秀的,一头利落的短发,模样甚是可爱,她冲韩龙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这是成为一名正式的法医都要经历的过程。”

说完,她擦干了手,戴上口罩和手套继续捣鼓解剖台上的尸块,韩龙月在旁看着,问她有没有什么发现,她头也不回地说:“暂时还没有,不过,塑料袋里有张字条,上面有字,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她指了指工具台,韩龙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小铁盆里有一张湿哒哒的纸条,因为被雨水浸透,纸条上的字有些晕染,但依稀可以辩认出上面所写的是:梅婷婷,本安路。

抛尸地点凶手似乎很早之前早有预谋,若不是那些巡逻的警察偷偷睡觉怎么可能任他如此轻易的逃脱?韩龙月越想越气愤,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连专心研究尸块的可然都不禁抬头睨他一眼。

“喂,你干什么呢?没事出去吧,别在这影响我。”她的表情淡淡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韩龙月没搭言,转身走出了解剖室,回到办公室,发现李源哈欠连天,还在坚持看凶手抛尸的那段监控录像,他朝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看了,睡会吧。”

多辆警车追踪可疑车辆失败,对方犹如鬼魅一般在雨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大雨冲刷了路面所有的痕迹,根本无法找到任何线索。

李源伸了伸懒腰,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还回家吗?”

“回个屁,在办公室凑合睡吧。”韩龙月一边说一边躺倒在沙发上。

李源也在一侧沙发上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渐渐困意袭来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翌日,童菲贴心地带着早餐来上班,把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人叫醒。

李源睡眼惺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童菲:“几点了?”

“快九点了。”童菲语调轻盈地说。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童菲冲他咧嘴一笑,指了指窗外:“你们看外面,天放晴了,天晴我自然心情好啊!”

李源与韩龙月对视一眼,神色都非常严峻:“今天凌晨又发现了碎尸,这次是失踪的梅婷婷。”

童菲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虽然料到像昨天那样的暴雨之夜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可是没想到那么多警车分布在老城区巡逻,凶手还是杀了人,并顺利完成了抛尸。

她无话可说,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但她总不能像万千网友一样质疑他们的能力,这只会更加打击他们的自信心,现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孟雅昏迷不醒,陈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把重案小组直接扔给他们三个人,他们备感压力山大。

简单吃了两口早餐,韩龙月电话联系上了郭寒的两个姐姐,郭蓉和郭湘都嫁到了X镇上,小镇离向阳村并不远,开车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这么近,两姐妹却一年才回家看望老郭一次,当真不孝。

传唤两人到局里接受例行询问,当天下午两点钟,郭蓉来了,她身材不高,很瘦,皮肤有些黑,脸部轮廓、五官都跟郭寒极其相似,可以说在女性里算长得较难看的,穿着打扮倒看着挺知性,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儿,闺女生活这么好,老爹却在乡下住破房子,受邻居接济勉强度日,作为女儿怎么能安得了心?

审讯室内,光线昏暗,气氛凝重庄严。

郭蓉坐在审讯椅上,表情淡定从容,她的对面是坐着严肃沉冷的韩龙月和李源。

“你们找我来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我店里还有工作,忙得很。”郭蓉的态度非常淡漠。

韩龙月眉头一皱,态度相对平时恶劣一些:“郭寒最近跟你有没有过联系?”

问题一出,郭蓉的脸上就现出一丝不屑的笑,笑了一会儿,她睨着韩龙月冷冷地说:“我们七八年没有联系过了,他的事我不知道。”

“郭寒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他为什么离家出走你们应该问他,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我怎么知道。”郭蓉的态度非常的不配合,令韩龙月和李源都有些想举起椅子敲她一顿的冲动,只是看在她是女性的份上,算了。

咬牙忍了忍,韩龙月又问:“郭寒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

郭蓉微微怔了一秒,表情又恢复到最初的从容淡定:“郭湘弄的,跟我没关系。”

“你知道郭寒近几年一直住在表舅家里么?”

郭蓉摇头:“我从来不关心他的事,他是死是活跟我可没关系。”

“……”

韩龙月无言以对,有这样冷漠的姐姐,难怪郭寒会如此仇视女性。

对郭蓉的询问没有了解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郭蓉临走前,韩龙月非常鄙视地看着她说了句:“不孝之人无孝子,有空还是多回去看看家里老人。”

本是好意提醒,得到的却是郭蓉的冷眼及谩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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