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巨大的城池叫做落成,自天地开辟以来就存在。只是因为人间的浩劫才造成现在这幅样子。百姓没得吃,没有力气做事。如若不是狄天来,这里或许会变成一座死城。
好在,有了狄天的来临。为他们赢来了食物,他们可以在饱饭之后投入到工作中去。这偌大的城市也在一时间恢复了动力。开始正常运转。
这座城市没有城主,没有执法官兵。他们像是世外桃源般,没有人可以干涉。当然,也没有人找茬闹事。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家做的,比如说打铁的铁匠,卖衣服的针线活。他们都会自家做。
一个月后,落成。
一个颓废的老人坐在庙宇旁边,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上去如波澜的水面。一头血丝垂下,遮掩住无神的双眼。此刻,他正躺在那里安详的睡觉。
而庙宇的那尊佛像,此刻换成了一个少年的石像。少年身后背着一把剑,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远方,一头红发飘逸飞扬。像是落城的守护神。这少年--是狄天。
然而,躺在石像下面的老人,也是狄天。中午了,他拿起身边的木杖,佝偻着身体一步步慢慢的走出庙宇。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理会这个老叫花子。是的,狄天是这座城市唯一的叫花子。
左手拿着破碗,右手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从城市的这头,奔到那头。还好,无论怎样世间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有着善良之心,帮助老人。
“老先生,你每天都在这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一个经常给狄天饭吃的中年妇女见狄天又来了,交给他两个馒头,忍不住好奇问道。
狄天看了她一眼,摇头说道:“从哪里来,回不到哪里去。世间万事皆空,我是这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注定落地却又迟迟不能如愿。”说完,佝偻的身体无力的走向远方。
“不如来我家吧,我和老头子能养得起你。”妇女见狄天走远,开头喊道。
老人只是挥了挥手,他不属于这个城市。也不属于任何地方,就像他说的。他是一粒饱受摧残的尘埃,想要落地却总有人阻止。
一年后。。。
老人脸色明显红润许多,精神也恢复了些。不过,这种情况只保持了一天。老人变的更加虚弱,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整整三天没有出来要饭吃。幸亏有心人在祭拜石像中的少年时给他带了吃的来。
落成每天都有不少人前来这座庙宇祭拜石像中的少年,他们称他为救世主。是他们的大救星。殊不知,这个救星一直都默默的在这座城市,这尊石像旁边。
是夜,凉意袭人。
老人坐在庙宇门口,以前破裂的庙被翻修了。很庄严,老人坐在庙宇旁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眼里遍布脸颊。来到这里他不后悔,他只是在埋怨,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于人。
“头顶着救世主的称号在这座自己救下的城市里要饭,这种事情怕是千古以来第一次了。”狄天摇头自嘲苦笑。看着苍老的身体,已然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如果我狄天有重生的一天,一定要爬到这个宇宙的最顶峰,改变这一切。”目光凌厉的盯着星月满满的天空,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道。
无论怎么说,一年一次的放血狄天是逃不掉的。为了保护这座城市,他必须接受一年一次的放血洗礼。而落成每年也都举行一次大型的祭拜活动,两件事,刚好在一天。
狄天没有埋怨这里的任何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知情。狄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流过多少泪水,有感动,有屈辱,有伤感,有愤恨,有无力。
他所承受的苦楚是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默默的承受了九年的时间。这日,刚刚放完血的狄天昏厥了过去。被红袍男子一脚踢向庙内。
整整七天,他昏迷了七天。最后是被饿醒的。醒来后发现身边有着一些放了很久发霉的饭菜。不顾一切的大吃起来。天空开始下雨,像是在为这个可怜的老人哭泣。
“真好,还没吃完饭老天就给我来送水了。”九年的惨淡生活让他改变了许多,看开了许多,好像心质真的是一个老人一般。拿着破碗接了一碗水喝。
站在雨点下,任由磅礴的大雨洒在自己身上。他想冲刷掉耻辱。秋天的雨是很凉的,不过这比不上狄天的心凉。九年来,唯一让他开心的就是想着和小依在一起的时光。每当那时,他就会情不自禁的笑。
又是一年过去了,狄天蹒跚的打开庙宇左边的小门走了进去。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他与红袍男子说定,十次放血,十年后就要把他杀掉。
“十年了,你感觉如何?”这次,红袍男子并不像以往那样上来直接放血。而是首先发问道。
“不管怎样,无论如何,至少我救了这座城市的千万百姓不是吗?”狄天轻笑道。
“如果我说,现在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将这座城市毁灭,你会如何?”红袍男子阴笑道。
“你敢!如果是那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狄天咬牙道。
“是吗?老先生。就凭你现在这幅皮囊?我能轻易的用一根手指碾碎你。”红袍男子抓起狄天胸口的衣服,厉声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你想要反悔?”狄天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
“杀了你,谁知道我答应过你什么?”红袍男子放开狄天,恨声道。说完,抓起狄天直接冲出庙宇,飘在半空中。看着忙碌的百姓。
“我求求你,不要杀他们。”狄天忍着屈辱说道,他不想让这些被自己救下的人毁灭。
“怎么?难道你不想保护他们吗?你是他们的救世主。起来啊,救世主。”红袍男子提着狄天嘲笑道。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而已。你杀了我吧。”狄天绝望的闭上眼睛。
“杀了你?哼,哪有那么简单?”红袍男子利用能量包裹住狄天,并不让他闭眼。双手和在一起,慢慢拉开,一团能量渐渐的在手中形成。
充斥血煞之气的能量足足有千斤巨石那般庞大,红袍男子狠狠的将之砸了下去。狄天脸色狰狞的看着那能量团飞落地面。那些人,还在好奇的看着。
“不!!不要!!他们不能死!!我要杀了你!!”不知哪来的力气,狄天挣开了束缚。身体快速向下坠落,很快超过了那团血色能量。
“呀!!”不顾一切的双手托住那能量。
“轰!”
爆炸声响起,炫丽的红色光芒为天空增添一抹鲜明色彩。狄天被炸的粉身碎骨。落城以及红袍男子消失。
墙壁两边挂满油灯,幽深的小道一眼望不到边。地面躺着一个少年。他挣开眼睛,适应了一下这里的光芒。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我死了吗?怎么还会来到这里?难道是冤魂不散?我的魂魄自己回来了?”狄天疑惑的揉着脑袋。
“你死了,却也没有死。”一道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你?这是怎么回事?”狄天心中有太多的谜团。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恭喜过了死亡考验。十年一梦,在这期间你经历过酸甜苦辣,开心,难过,哀伤,屈辱,都一一坚持了下来。就像你说的一样,人本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万事皆空,不要太在意周边的一切。一切都以大局为重。你肯为百姓牺牲自己,看来也悟透了许多。”
“是啊,做一个普通人的确很好。他们只要挣一点钱就会得到满足,他们的孩子活的开开心心,他们就会得到快乐。每天,只要能要上一碗饭,就会很开心。”狄天声音很轻很轻。
“好了小子,死亡考验已过。接下来,就要面临真正的难关了。顺着通道一直向前走。到了尽头就会发现你要寻找的东西。不过你需要自己去拿下它。祝你成功。”声音说完后消失。
狄天没有回答他,警惕的向前行走。十年的经历让他的内心充满太多的感慨纠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要保持这顶峰状态才能完成这次的目的。
向前行走大约千米,终于到达了尽头。然而这里只有一个洞口,下方就是悬崖。洞口对岸是崖壁。而且,狄天看到对面的崖壁上方还有一个洞口。
“难道在那里?不管了,试一试。”狄天自语一句,后退十几米的距离。向前狂奔,身体快速旋转。洞口与对面的崖壁有大约十几米的距离。狄天的身体在白云中翻滚着。
只是,这么长的距离狄天没有翻过去!只差那么一点,狄天没有落到可以下手抓住的地方。身体向下急速跌落。慌乱中,狄天抽出背后的流星剑插在了崖壁上向下滑行数十米方才稳住。
“呼,好险。”看着下方仍然不可见底的,白云朵朵。狄天心有余悸道。只是,这么高的距离,应该怎么爬上去?这浑然天成的大山虽然有一些凸起物存在,可是这么垂直的崖壁,怎么爬过去呢?况且这里的凸起很小。不像狄天刚跳的时候那里的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