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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悲催的毕业季

六月,凤凰花又开,又是一年毕业季。

那一树的绯红,如火如荼地簇拥绽放着。藏不住的飞红,飘散在道路两旁,像是铺上了鲜红的地毯。

凤凰花每年开两季,六月送老生,九月迎新生,年年如是。以前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透过斑驳的树影,一位青年映入眼帘:乌黑的亮发,飘逸的刘海,随风摇摆;鼻梁高挺,眼角凝望着满地的落红,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青年名叫谢翱,文艺理科男,22岁,小康家庭,父母经营一间小酒楼,爷爷在老家守着一片果园。小时候跟着爷爷在农村长大,和爷爷感情深厚。因崇拜李小龙,从小学习截拳道,一副双节棍舞的虎虎生威。爱好广泛:登山、足球、音乐、绘画、美食等。涉猎颇多,遍览古今中外名著,多识草木鱼虫之花。只可惜,博而不精,好读书,不求甚解。

这一年,谢翱毕业了,同时也失业了。这一年,对他来说就像梦魇一般。

报考厦大研究生,总分超过复试线20多分,英语却以2分之差没过单科线,万恶的英语总是拖后腿;国家公务员考试好不容易挺进复试,结果因为没关系、没背景莫名的被刷了;找工作又屡屡碰壁,不是专业不对口,就是薪资太低;本想和室友合伙开个店,结果又无疾而终。

雪上加霜的是,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谢翱的女友,也和他提出了分手。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呀!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一个悲催的毕业季啊!

曾经对生活和未来满怀希望,结果一跨进社会,就被蹂躏的体无完肤。

2016年,谢翱经历了人生最为刻骨铭心的失利,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失败的滋味。他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不拉几。他唯有仰天长叹:“斯寒雨之霖霖兮,悲绪隐隐。何暗风之凄凄兮,伤嗟我心。”

在谢翱最悲伤失落的时候,爷爷给他来打电话:“小翱,工作找的怎么样啦?有空回来看看爷爷,你爱吃的桃子、李子已经熟透了。”

老妈也打来电话“小翱啊,如果在外面太辛苦就回家吧,回来家里搭把手!我和你爸也忙不过来。”

听着爷爷和老妈的话语,谢翱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无论何时最关心自己的总是家人。谢翱是个傲娇的人,他不想让别人说自己啃老,他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证明给父母看。对于家人,他总是习惯了报喜不报忧,每次在电话里他都会说自己过的很好,让爸妈不要担心。

人长大了,就得学会自己承担一些东西。虽然这个毕业季有点压抑,但是谢翱相信黑色的六月总是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他决定出去旅游一番,放松放松心情。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的日子。谢翱骑上了他那辆蓝白相间的山地自行车,在马路上飞速狂奔。此刻,他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奔跑着。

他一边踩着踏板,一边兴奋地哼着汪峰的那首《怒放的生命》,“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微风吹过脸颊,谢翱心里敞亮多了,于是他张开双臂,身体前倾,呈飞鸟状,对着远方尽情地大声歌唱。这一刻谢翱的内心是激荡的,放佛一切烦恼都抛在了脑后,随风远去。

就在谢翱表演飞车绝技的时候,前方的一处弯道口,一辆满载沙土的大卡车迎面驶来,大卡车因为超车而占用了谢翱的车道,感觉那辆车就要撞上来了,谢翱头皮有些发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后腰往左使劲,车头开始往右转。还好有惊无险,躲过了那辆大卡车。但是,山地自行车也开到沟里去了,撞上了路边的山坡,谢翱摔了个倒根葱,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本来想装个逼好好发泄一下,结果却摔了个狗吃屎。“你丫会不会开车啊?你丫怎么不上天呢?你丫给我下来,我保证不会揍死你!”谢翱气急败坏地吼道。

可那辆大卡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往前开去,直到离开他的视线。谢翱感觉满腔怒火好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感到无力的同时亦颇为郁闷。“真倒霉,还好我机灵外加技术过硬,要不然今儿就交代在这里了。”谢翱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谢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后扶起车前后左右检查一番。正当他来回踱步时,一不留神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一跤。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谢翱此刻才真正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他往地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长方形的石碑。石碑很古老,上面布满了青苔、泥沙和树枝。

谢翱轻轻地擦去碑文上面的杂物,只见碑文上面刻着“大唐故隋朝散大夫谢君墓志铭”,下面一句是“君讳文,字长立,江东乌江县人也,宋临川内史方明之五世孙。羽仪三代之英,恢弘百僚之表。声芳帝载,望高州里。”

碑文上的字体是楷体字,排版像古书一样从上至下,从右到左。原来这碑文的主人也姓谢,看来是个本家啊。如果把这碑文带回去研究研究,估计还能引起不小的轰动呢。

谢翱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把这个石碑移到隐秘处。虽说这个石碑有点重,但对于从小练习截拳道的谢翱来说还是小菜一碟。当他把石碑放下来时,一不小心手被石头边角给刮了一下,好长一条口子,鲜血沿着伤痕渗出滑落到墓碑上。

当鲜血接触到墓碑的时候,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碑文通体散发着金光,那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石碑上的字体好像瞬间活过来似的,恰似蝌蚪一般游来游去。

刹那间,谢翱感觉头昏脑胀,他拼命地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疼得面露青筋,样子煞是可怕。那碑文上的字体渐渐地形成一个螺旋式的通道,由外向内,通往碑文的尽头,无边无际。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劲把谢翱往里拽……仿佛是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渊,抑或是时光隧道,让人无法抗拒。

朦胧中谢翱似乎看到,在隧道的另一头有一个黑影。那黑影穿着淡紫色圆领袍衫,看打扮像个古人。模样为何长得和自己如此相像,只是比自己稚嫩些罢了。此刻,那黑影同他一样的头疼欲裂,面目狰狞。俄顷,他和那黑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终于,他们相互碰撞在一起,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弹指间,好像有一股电流涌动全身,谢翱感觉浑身如烈火在燃烧,疼的死去活来。体内好像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碎片的内容是一些语言文字符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古书。

就在这时,谢翱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一部分记忆碎片也如复印机复印文件一般,有一部份传递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至于内容是什么他不得而之。就这样,在一次短暂的亲密接触后,谢翱看到一个人朝着他相反的方向,消失在隧道尽头,无影无踪。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碰撞,这一次,谢翱没能避开,因为手脚动不了;也没法呐喊,因为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这一次碰撞,不仅改变了某些历史轨迹的走向,也改变了谢翱本可以平淡度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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