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听说了吗?最近啊,城外忽然跑来一匹马,马背上还带来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家伙。”
“嗨,不就是这件事吗?我还去看了,那人样子忒惨了,脑门上好像挨了一刀,估计是活不成喽!”“不对啊,我听说还有一口气,被周大善人家给救走了。”“周员外?他家是挺有钱,不过那人都那样了,还能救得了?”
“我是听说啊,那人手上是拿着个什么东西,本来周大员外也只是听天由命,但是见着这样东西之后,立马进行了抢救!”“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你们还记得那年的那个传言吗?只要谁找到了一样什么东西,周家大小姐就嫁给他,我估摸着,那人手上拿的,就是那东西。”“我怎么听说……”
谣言与事实,就是这样这么传播着的,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这些配上一些茶点,就是饭后的一部分,这些,也未尝不是生活的一部分。
……
周家大小姐最近很忧愁,又有些高兴,她很高兴自己一样失去的东西回来了,可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原因也是因为那样很重要的东西,这样东西的意义太过非比寻常,导致她一时冲动说谁要能把这样丢掉的东西给找回来就嫁给他,虽然这番话的传播很快被制止了,但是仍是被许多人给知道了,而且周大善人家的言而有信是出了名的,许多狂热的想要一夜暴富的人疯狂了,加上周大小姐的天生丽质,在当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不过后来也就散掉了。
但是没想到,她的父亲无意中救下的一个将死的人,却带着那个紫色的蝴蝶发卡,而且还带回了另一样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小风!怎么样?草料吃得还习惯吗?这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品种。”
记得以前,明明看着小风都要低着头,现在脖子都抬酸了,都不一定能看到全容,明明都已经长的那么高大了,却还要把头抬得老高。
“为什么,你会驮着那个人回来呢?明明我就根本不认识他,我也完全不想嫁给他,不过我也好想他醒过来,这样的话,应该就能找到我的木磊哥哥了吧。你说对吗?”周月琴需要抬着手,才能摸到风夜的脖子。“你抬得太高了啊!”
……
“大夫,这个人怎么样了?”一间封闭的屋子内,一个身着较为华丽的绸缎的人正询问着岩城最好的大夫。
“周员外,此人的伤势之重,老夫行医四十余年前所未见,他能活下来,实属福大命大,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此人也是一位奇人,他的恢复能力,也是我前所未见,才两天功夫,致命的伤势就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相信不出几天功夫,就能够恢复并苏醒过来,员外切勿担心。”
“是吗?那就谢谢大夫了……”
二人所讨论的,是个躺在床上,依稀能看出少年面貌的人,一道几乎可以将头颅劈开两半的伤口,一直从头顶延伸到下巴,模样十分狰狞,而且他的全身,有着多处的骨折,可是这几天,一些流血不止的致命伤势,已经完全止住了,那些染红了无数盆水的血液,也似乎不像是一个人类能够流出来的。
这一切本身已经够令人惊奇的了,而且大夫还说了,不出一月时间,此人能同一般人无二生活。
他的枕边,放着一个木匣子。
……
“老爷!老爷!那个人醒了,那个人醒了!”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正在与另一个员外模样的人交谈的周员外。
“是吗?对不起了张员外,关于合作商谈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一下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张员外的神色变了变,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打扰了。”随后悻悻的离开了。
“月琴!快!那个人醒了!”“是吗?”周琴与的表情有些变化不定,她也不知道在不在期待着那个人醒来。
……
“你们是谁?不好意思,我的记忆,好混乱。”那个年轻人支支吾吾的,说话也不清楚,不过大夫也说过,他的头部是重创,不要太过抱希望。
“可是,你……”月琴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他失忆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件事。
“应该,就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虽然那少年努力想要表露出感激之情,但是脸上的疤痕太过狰狞,特别是从上到下穿过了整个面部,像一个山匪。
“如果需要我的话,也许我可以在你们家当个下人。”那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这样说到。
“好!”未等父亲说话,月琴便满口答应了下来,既然他这样提了,如果答应的话,他就是周府的下人,周家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下人呢?而且把他留在府中,等他恢复了记忆,自然可以知道关于蝴蝶发卡的事。
“琴儿,你怎么可以……”“爹,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让我遵守当初的那句话,那只是我一时糊涂嘛!”周月琴用腻死人的语气对父亲撒娇到。
“这,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呢?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不然你怎能让别人信任你,我从接下这周府以来,就从未失过信誉,在你身上,也不能够!”
少年疑惑的看着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去摸,怕触动了伤口。
周家大小姐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却几乎从不敢违逆她父亲的命令,父亲虽然是个好人,但是也太过古板。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够了,什么言而有信!您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那段话,可您为什么就是不能够理解我,我又怎么能嫁给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那样的话,别人又会怎么看我!”
这是第一次,周月琴,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这样的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
“真是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周琴月琴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台边,看着外面,她从小就从那里听过,外面的世界,是有多么的精彩。
可惜她一个女孩子家,不能多出门,也不能出门出的太远,岩城这并不是太大的地方,她也没有能够认识全。
“可恶啊!明明木磊哥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啊!可是却不能去找他,啊啊啊啊……明明才有一点线索的,你为什么又会失忆!”
“小姐!你是在叫我吗?”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在下面应答着,他以为大小姐是在叫他。
周月琴向下看了一眼,那人头上的如沟壑一般的疤痕再明显不过,就是刚刚周琴与所提到的那个人。
一看见他,周月琴连待在窗子边的兴趣都没了,直接跑回了屋内。
由希望到完全的失望,再到现在的非常烦恼,全都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带着她丢失的很重要的东西,就是她枕边的的木盒子,以及其中装着的精致紫色蝴蝶发卡。
发卡很精致,一般人也很难拥有,记得当初她说出那番话时,有不少心术不正的人拿着仿冒的蝴蝶发卡来,却都被她一一识破了,也闹出不少笑话出来。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那个发卡呢?”周月琴愁眉不展,一旦消息大范围传播出去,自己那个古板的老爹一定会遵守那个承诺,把自己嫁给那个家伙的,自己真的很讨厌他,并不是因为长像,自己又不是那么看脸的人,虽然也希望自己能够更漂亮一些,但是那个,只是希望自己见到他时,能够保持最美的一面。
至于那个少年本人,倒像是个很好的人,抛却他脸上的那道疤痕不看,还是个很让人想要接近的人,但是,那道疤痕太过显眼,几乎所有见到的人,都会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就算是地位比他要低一等的下人也不例外。当然这不包括周琴与,虽然的确很讨厌他就是了……这好像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她很讨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却不讨厌他的本人,这就是了。
……
“小姐,吃饭了。”她最近被禁了足,连房间门都出不去,只能靠下人送饭,话说今天来送饭的人好像是……
看见那道贯穿整张脸的疤痕就能够明白了,这一次,恰是这个新来的下人,而且将来有可能就是她的夫婿,不过只要她自己不愿意,这件事基本不可能成功就是了。
“你!过来!”月琴试着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到,很成功。
“小姐,有什么事情?”才来几天,他就已经比一个下人更像下人了,这弯下的腰,几乎已经让头磕在桌子上了。
“我说,你到底想起来什么没有?那可是很重要的记忆。”
“这个……”他显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因为做表情,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显得越发的狰狞。
他略微安静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忽笑忽泪的,偶尔流露出很痛苦的样子。
好一会儿,他的表情才恢复了平静,至于他的真实感觉,没有人知道。
“抱歉,小姐,我的记忆依然很混乱,依然想不起来。”他并不是失忆了,只是记忆的时间线完全交错在了一起,令他无法辨认,以现在的状态,和失忆估计也是差不了多少。
“好吧,不过,你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我们家,我可不欢迎你。”周月琴用双手将头撑在桌子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不过她知道这个人会认真听就是了。
“这个,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离开?”少年的脑海里,通过混乱的记忆,似乎有什么在告诉他,要在这里留下一段时间,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
“你自己干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带来的东西啊!”周月琴的嘴向着装着紫色蝴蝶发卡的盒子歪了歪。
他看见了那个盒子,第一眼的感觉,相当的熟悉,似乎他曾经拥有着这样东西。
“我,能打开看看吗?”“这个……不行,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也许,通过这个,我能恢复我的记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到。
“这样啊,好吧,只准看一眼,不要弄坏了!”少年点头示意,轻轻的打开了盒子,一个紫色的蝴蝶发卡,在微微的泛着光芒,和盒子一样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似乎很难损坏。
“这个东西……我记得!”少年大声惊呼,手臂一抖,差点将其打翻。
“什么!”周琴与也是一样的惊讶,如果记得蝴蝶发卡的话,也有可能记得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那样,就有可能找到她的磊哥了。
“快说!你记得些什么东西!”周月琴比他还要着急。“我记得……我好像,把这个东西……送给了一个女孩。”
周琴与的嘴张的很大,非常非常的大,也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把它送给了一个小女孩……唉?大小姐,你在干什么?”
“不对!不可能!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以我手上拿着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放大镜担保,你绝对不是他!”周琴与信誓旦旦的说到。
“话说刚才那番话信息量好大……不过我记得,那个女孩没有接受就是了。”
“我就说嘛!太好了……我高兴个啥?”周琴与刚刚想要拍手,却突然想起来,这货压根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提供,自己也只是白高兴一场。
“不过我记得,这个东西的确不是我的,好像是有某个人,让我送给那个女孩的,说是这样做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惜,她没有接受。”
这边的周月琴还沉浸在被勾起的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说的这一句话,一句信息量很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