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一直紧闭的双眼,猛得睁开扫向任逸,任逸被他凌厉的眼神吓了一退,拍拍胸口碎道:“考,这么凶瞪着爷干嘛。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
闻言,那道士身形晃闪了一下,双目充满了愤怒一闪而过,快得让黎子文以为看差了眼。
道士外表看上去道骨仙风,像得道高人般,可却败在双目之上。
“来人!送先生出去。”
“什么?!这还~”任逸不明白黎子文为何如此,被黎子文一个眼神制止。
“是!”立于两侧的侍卫立马上前蒙上道士双眼,带他出了暗室。火焰会意,跟了出去。任逸不解转向黎子文。
“勿需多问,就算是用刑,此人也不会多说一字。好了,走吧。”
任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头,大晚上的跑来,居然就这么草草收场了,早知道没热闹可看,就不来了。
天未亮,火焰回来复命。
“主子,属下跟着那道士到阴角山脚下,但一眨眼功夫,人不见了?”
“阴山脚下?”
“对。”
“你的脸怎么回事。”
“脸?”黎子文中指一弹,火焰的剑出鞘,火焰顺势单手接住,脸对着剑面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脸毫无血色,像似刚从水里捞出来水鬼一样,不禁打了个颤。
“这~”他只是跟踪而已,脸为何如此?而且自己毫无察觉。
“你先退下休息。”
见黎子文并未追究他的失职,心怀感激领命:“谢主子。”
“啊~”任逸打着哈欠,衣衫不整的从卧踏起来,走了过来。
“可有发现。”
“火焰跟那人在阴角山脚下突然消失了,跟踪失败。”
任逸睡意全无,惊叹道:“消失,怎么可能,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人能逃得开焰的跟踪。看来那道士能耐不小哪。有意思,这事有意思了。”
“那道士到聂府到底所为何事?难不成真听说有鬼来抓鬼的?”
“不管为了什么,绝不能再让他接近聂府。”
黎子文有些不安,此人出现太过蹊跷,而且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这样的感觉太过不妙。
“逸,本王会想办法让冰儿母女三人入住任府的。”任逸眼神一亮,嘴角自然的大大的往上走起,自然的冲上去熊抱黎子文,黎子文一时未察,让他得逞。
“放手!”
“阿文,我真是太爱你了。哎,这样一来,老头肯定又更喜欢你了,那我在府上的地位又更低一阶了。不过总比他天天唠得强。哈哈”
“放手!”
“害羞什么嘛,我又不是女人。”
黎子文瞪了一眼,就因为你不是女人好否。
“滚~”
任逸这才收回自己的双手。黎子文闭目打坐调息。
天大亮,阳光透过窗格射了进来,黎子文出了一身汗,命人打水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宫,不管那人是出于何种目的,今日必须让冰儿母女三人离开聂府,搬进任府。黎子文还未赶到聂府,火焰来报。
“主子~小姐被长公主带走了。”
“什么?”
“冰雪跟着小姐去了长公主府,可公主府冰雪不能贸然的进入。”
“走,去公主府。”黎白伶之前虽说过只要是黎子文喜欢的,不管何人,她都支持,但黎子文还是不放心。聂晓冰这身体才刚刚恢复,这万一吓倒她了,那真是后悔莫及。
“参见文殿下。”
“皇姑姑呢?”
“回殿下,长公主在佑伶苑。”大门侍卫恭敬的回答。
黎子文急急的朝着佑伶苑赶去。佑伶苑是黎白伶居住的院子,原本这所院子叫思香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一天这座院子就改名叫佑伶院了。平日里,苑内黎白伶也鲜让人跟着侍候,可能是与同宛天相处久了,到自己府上,也想清静些。可今日一路进来,苑里多了些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黎子文不由加快了脚步。
“皇姑姑~”
“文儿?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皇姑姑好准备你爱吃的不是。来,快到这边坐。”
黎子文一踏入苑内,扫了一圈屋内,并未发现聂晓冰的身影。直奔主题。
“文儿听说,皇姑姑把冰儿请到公主府了?”
“是又怎么样?”黎白伶突然觉下脸来:“文儿,难道在你心目中,那个女人比你皇姑姑还重要吗?”
“皇姑姑,您这是~”黎子文不明白为什么黎白伶突然这么问。
“怎么,文儿以为皇姑姑对那女人会如何?”
黎子文何时见过黎白伶对他这么严肃,心理咯噔一声,难不成冰儿出了什么事?
“皇姑姑,出了什么事了?冰儿她怎么了?”
黎白伶的脸色更深沉了一分,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黎白伶突然哈哈大笑说:“哟,看把你急的,皇姑姑只是想见见你那冰儿姑娘,放心皇姑姑不是考虎,不会吃人的。看来,文儿真的对人家上心了。”
“皇姑姑说笑了,冰儿足不出户,文儿是怕她不懂皇家礼数,这惊扰了皇姑姑就不好了。”黎子文总觉得黎白伶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异,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哈,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冰儿姑娘好好的呢,这会正在后院呢。去吧。”黎白伶指着后院方向,恢复了平常的慈爱笑容。
黎子文这才放下心来,朝着黎白伶拱手行了个礼后,去了后院。其实不怪黎子文会着急,聂晓冰一直呆在深闺里,极少出聂府,更不要说到公主府这样的地方,真的怕她一直处于紧崩的状态,这样对她刚有点起色的身体可不是什么好事。
黎子文刚离开,黎白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眼神瞄向后院,脸色有些阴沉,双手不断的绞紧,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冰儿~”
今日一早,聂府就迎来无比尊贵的长公主。那位长公主看上去很亲切,见到聂晓冰时,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脸色就不好,直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