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泰康焦虑的回来踱步,转身差点撞上,如影随行尾巴似的奴才们,心烦意乱怒吼道:“滚~都给联滚。”
见圣怒,个个胆战心惊,却不敢不拦,快速退离几步,脸上惶恐带着警惕注意着黎泰康一举一动。果然,黎泰康按奈不住心底越来越浓的狂燥,抬脚就往产房里冲,这一行人一涌而上,全跪堵在门前,苦苦哀求:“皇上,您不能进去。产房乃污秽之地,您贵为真龙天子,为天下苍生,万万不可啊。”
“滚开~”
“皇上,请您三思啊,这产房万万不可踏进啊。皇上,老奴求您了。”
黎泰康身为黎国之主,岂会不知,可是听着产房内那一声接着一声痛苦的闷吼,似是一刀一刀在剜他的心,疼得透不过气来。黎泰康定住脚步用力的猛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冲着还跪在门前苦哈着脸的奴才们,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别在那磨叽废话,联听了心烦。女医女医~”黎泰康话音刚落,产房门迅速打开,然后出了一位女医在屋内直接跪拜回话:“臣在~”
“皇后如何?”
“回皇上,皇后~皇后~”女人生产阵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眼前,皇上明显已经在焦躁到爆怒边缘,女医的大脑快速过滤平生所学,希望能找到合理的词汇,避开怒火,可黎泰康哪容得下她支支吾吾。
“说~”
“是~是~回皇上,生产历经阵痛实乃人之常伦,皇后娘娘只需在忍耐稍许,必可诞下小皇子。请皇上多~”话还未说完,黎泰康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太监,那太监倒向门槛,替女医扛下这一脚,太监疼得冷汗直冒,但连闷声都不敢吭,重新跪好。而女医吓得哆哆嗦嗦大脑一片空白。
黎泰康并不是初为人父,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太子妃难产,宫人来报时,他甚至不到一丝情绪波动,想哪个女人生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那女人生个孩子矫情得如此兴师动众,加上当时他正为北塞战事而烦心,吩咐了宫人婢女好生侍候着,他连看都未去看一眼。今日他最爱的女人生产,他的心也跟着刀绞一次又一次,这会哪还听得进去人之常伦,燥上加怒:“掌嘴!”
女医惊恐不已,刚才被踢到的太监,不留一丝力气狠狠对她掌掴。
“好了,看着也心烦。还忤在这干嘛,赶紧滚进去看看皇后如何了~”
“是是是~皇上息怒,这~就进去。”女医知道自己一言不慎惹怒了天子,战战兢兢的起身,也管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红肿,回到产房内。没过多久,产房内传来“哇~哇~”
“生了生了,皇后娘娘生了,是位小皇子。”
门外所有人随着这一啼哭声,提的心吊着的胆总算是放下了。
黎泰康长吁了一口气,心头的焦虑刚缓解了些,产房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好~”,他脸色一僵,刚放下的心随即又提回到嗓子底,箭步跃到门前,隔着门对里面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皇后怎么样了。”
产房门再度被打开,出来的是皇后身边愁容满面的青巧姑姑,朝着黎泰康跪下猛磕头,语无伦次的泣声道:“皇上,主子她~她~还有~还有~”话还未说完,见黎泰康已跃过她想进入房内,顿时清醒过来阻止:“皇上您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