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收养？”老人原本高兴的脸上，在听到“收养”二字后就失去了笑意，神色有些僵硬的楞在了那里。
“是。”
“那哪儿行，万一……万一他们不给孩子治病那……那怎么办！不，不行……您回去吧……这政策再好……我们老两个也不会答应的。”老人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急切的推辞道。
“老人家您担心是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正式市里搞的救助活动，是有全社会共同监督的，绝不会发生您所担心的事的。您看，我这儿有已经完全康复的孩子的资料，您看看，他不仅身体上的病痛没有了还得到了养父母的教育资助，现在在一所很好的学校上学，成绩也很不错。”男子打开刚刚递给老人的黄色信封，从里面抽出部分资料来一边解说给老人听，一边递给老人亲自看。
小风的外公双手颤抖的接过那些资料，有些不愿意看又似乎不得不看的情绪在。
男子见老人神色间似乎还有顾虑便道：“老人家，孩子被收养只是一种形式，它不是说就让孩子和你们脱离关系了，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这只是为了让孩子得到好的治疗的一种方式。您看看，就拿您老两位来说，一把年纪了，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却因为家中没有青壮劳动力，又不得不照顾病重的孙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如果这样能让您的孙子哪怕有一点好转那也值了，只是……您二老心里最清楚，没有好的医疗条件，这样的日子拖得越久对孩子越不好。再说句不该说的，您二位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如今您二老还能时时照顾着孙子，万一哪天……您也该为孩子的以后考虑考虑。”男子说完这席话从墨镜后头偷偷瞄了老人一眼，只见老人脸上的神色是比刚刚更加的灰白而僵硬了。
中年男子的一席话说得老人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他捏着手中那些纸，一下子跌坐回了小凳子上，失了神。
“老头子，你怎么了？没摔着吧？”一直未开口的小风的外婆忙不及的扶着桌子走到老伴身边，一手拽着老伴的胳膊轻轻的推了推，满是担忧的问。
小风的外公这一刻还是没有反应。
“你这人到底哪儿来的！是福利院来的吗？别以为这家里就我们俩老的和一个病重的孩子就好欺负，我告诉你福利院的人我还是认得的。对了，福利院的人都有证件的，你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看看！”小风的外婆一下子直起腰板朝着那中年男子大声嚷嚷道。
这一嚷嚷到让中年男子有些慌张了，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从兜里拿出老人要的证件来，并且主动递到老人眼前。
小风的外婆强装镇定的指着那男子道：“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像你这样的，这证该不是假的吧。你赶紧给我走，否则我就报警，叫警察来抓人了。”
见老人真的打算报警，男子怕事情闹大不好交代只得匆匆离开了。
男子直到将车子开出华市，才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车子打了电话。“夫人，很抱歉，您交代的事情没有办成。”
电话那头的妇人，听到男子这样的报告，脸色明显沉了几分，秀眉紧锁，但随后在听了男子对整件事的汇报后，妇人的脸色倒也缓和了些许。合上电话，妇人闭起眼来养神，却难得安宁：是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看似柔弱的妈妈却依然是最有主见和魄力的那一个。难道过去的一切就真的逃不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