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空本来还是一脸紧绷，可是转而之间，他就笑了，“难是难了点，不过我猜如果你想放了程万里，还是有可能的对吧？”
孙小空笑是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和李昊一之间就是一场生意，自己和李昊一现在都是生意人，李昊一说的那些困难，就是他在为提高价码做的铺垫，如果这个生意没有做成的希望，或者李昊一不想做他根本不用和自己说这些，所以孙小空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李昊一看着孙小空的目光并没有多惊讶，孙小空聪明他是知道的，正如孙小空知道他的深谋一样，如果孙小空连这点都想不到，那才是让他惊讶的呢。
“你说的没错，想做到并不是不可能的……”
“就看我出的价码怎么样了是吧。”
李昊一点了点头。
“很现实，够直接，不过我喜欢，其实在我眼里，人活着本身就是一场生意，很多事能不能成，完全是看你出的价码够不够。”孙小空笑着说道。
“有道理。”
“那你开个价吧，看看我付不付得起？”孙小空问道。
“你肯定付得起啊，你说到了我这个身份地位，还缺什么呢？”李昊一并不想直接开价，做生意这件事，谁先开价谁吃亏，开价的一方肯定是要被对方压价的。
“不缺什么啊，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奢侈的，你缺的就是怎么把这奢侈延续下去吧。”孙小空心里清楚李昊一想要的是什么，他也并不想和李昊一在所谓的价格上讨价还价你，李昊一想要的，自己给得起，他眼里的宝贝，在自己的眼里不能说是垃圾，只能算是寻常之物。
“是啊，你不想这个位置，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到这个位置的好，坐上了这个位置，真的不想再走下去啊，这就是人对于无上权利的欲望吧，你所受的奢侈不也是这个位置给我带来的么，没有这个位置，哪来这些东西啊！”
“我看到的都是你的闹心，真没感觉你这这个位置哪好，角度不同，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同，活着，只有你活着，活得更久才能保证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更久，如果下一秒你就死了，那这个位置自然就变成别人的了。”
“活着是最基本的前提。”
“这恰恰是我能给你的，我能让你活得更久，按照你的修为，不出意外，寿命也就到一百岁，而我能给你的，让你多活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而且还能保证你百病不生，怎么样，这个价码够高吧？”孙小空做不到让李昊一长生不死，但是从身体机能上延长他的寿命还是可以的。
“的确够高了，可是我说了，活着不过是前提，而除了活着之外，还有其他的因素存在啊，唐国的君首是两届一换，一届是二十年，也就是说，一个君首最多能干四十年，我想要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几乎是不可能的。”李昊一淡淡的说道。
“我和你做的是一次性的买卖，怎么的，你还想让我管你一辈子啊，我能给你的就是让你比你正常的情况下多活一段时间，其他的因素我可管不了，什么换届之类的难道我能改变？”孙小空这下是真被李昊一给弄糊涂了，他不明白李昊一到底想要什么。
“那倒不是，我只不过是想要加点价而已，在你开价的基础上，我再加上一条，在以后为我做一件我需要你做的任何事，算是你给我一个承诺。”李昊一尽量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知道孙小空给自己延长寿命对于孙小空能拿出的物质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要更多，孙小空也不会给。
所以他才在孙小空本身的实力上打主意，孙小空吃亏的是他的底价已经完全被李昊一摸清楚了，孙小空做这件事想要的是黑市，那么自己开的价码只要用黑市去衡量就好了，李昊一相信，孙小空肯定会答应自己这个条件的。
孙小空这么强的实力，他能做的事儿可是太多了。
孙小空揉了揉脸说道：“李昊一，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怕欠人人情，欠人承诺了么，当年我来京都参加武试，护送我的几个人在路上被徐家的人给杀了，我当时承诺他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十年，我整整等了十年才完成这个承诺，你觉得我会轻易给别人承诺么，给你一个承诺，我甚至可能要背一辈子的。”
“孙小空，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不可能让你去给我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用到你的一定是大事，可是我能发生大事的几率是非常低的，我很大可能是一辈子都用不到你，可是你却能得到黑市，一个可能永远不用你去完成的许诺，换一个庞大的势力，你觉得不合算么？”李昊一是一个很不错的谈判家，他是一国君首，需要和世界各国首脑去打交道，谈判对他来说就是吃饭喝水一样。
“你说的只是可能，但这个承诺却是切实摆在那的，而且你也说了，不用到我还好，用到我的就是大事，就是麻烦事，所以，我不会同意的，再说了，你说让我答应为你做任何一件事，到时候你让我自杀，难道我也要抹脖子么？”孙小空沉着脸说道。
“那怎么可能，我让你做的事情，一定是在不违背你的底线和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不想做，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也不会勉强你，也勉强不了，你说是吧，不错你选择拒绝的话，这个承诺依旧是存在的，其实这个什么承诺本身就是一个君子协定，你到时候不承认，我也是没办法的。”李昊一循循善诱的说道。
孙小空沉默了，李昊一说的，自己有权利拒绝，这点很能让人接受，也很令人心动，至于不履行承诺，孙小空还没渣成这样，孙小空这个人平时嬉笑怒骂的，可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要么不许诺，许诺了就一定会去做。
“而且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做的不太过分，不犯下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罪大恶极的事儿，我可以给你的帮派开绿灯，对你的帮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某些时候，还可以扶一扶你，如何？”李昊一见孙小空犹豫，又添上了一个砝码，一个令孙小空心动的砝码。
孙小空个人势力强不假，可是他想让狼帮发展壮大，却不单纯是靠个人实力就行的，退一步说，就算是狼帮发展壮大了，那也是黑的，是在制度法律之下的，如果李昊一有一天真想动狼帮，狼帮也是无法对抗的。
李昊一是一国君首，他给狼帮开绿灯，那狼帮以后的行事可就方便多了，而且李昊一话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说他可以充当孙小空这个帮派的保护伞，这怎么能不让孙小空心动呢？
“你还在犹豫？那我再给你一个信息吧，关于黑市的。”讨价还价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能力的，在和孙小空的讨价还价之中，充分证明了，李昊一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循循善诱，总是能找到最令你心动的那个点。
“黑市到底有多强大，连我都不知道，我调查黑市是从我上任开始的，可是到现在，我连黑市到底是谁创办的，怎么存在的，存在的目的是什么，高层是谁都不知道，我相信程家对黑市的了解也不过就是冰山一角而已。”李昊一心中的两块心病，一块是捉妖学院，另一块可能就要算是这黑市了。
“哦？程家不是黑市的管理者么，怎么可能不了解黑市呢？”孙小空诧异的问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如果把黑市比作一个大型公司，那么程家就是这家公司的CEO，负责管理公司，但是在他之上还有董事会，而这个董事会是怎么存在的，董事会之上还有什么人，我敢保证，程家这个CEO不可能知道，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孙小空点了点头，李昊一的这个比喻很恰当，也很明了，一下就让他明白了，“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要的只是黑市的势力，至于上面那些人，我管他是谁呢？”
“当然和你有关系了，孙小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觉得你可以白白就得到黑市这么大的一股庞大的势力么，你也是要有付出的，不过具体付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也对，连你都认为是强大的势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到手呢，你开的价我答应了，这笔买卖咱们成交了。”黑市越强大，孙小空就越想得到，越想去掌控，如果得到黑市就像得到三两个混混一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有难度不怕，有难度才说明有价值，管理者上面不是还有人么，我给你拉下来就是了！
“哈哈……好，好，好，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了！”李昊一开怀大笑道，自己提出的价码属实是不低的，不说什么延年益寿的事儿，就是孙小空这个承诺那也是价值千万金的，这笔买卖能做成，真的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