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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宴

被打碎了梦想,黯然离去,总是成为了很多人选择的方式。

手机是很烂的手机,总该也还是智能的,并不妨碍我使用它并很入迷的看着小说。网文似乎成了很多人必不可少的生活需求,宅男是首冲者,手机成了一种无所不能的物体。

安心的看着手机,不怕错过站,一边看着一边犯困,它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少了很多人,不用等待太久。其实要不是堵得太久,也许我已经到了玉洞。十五分钟或半个小时一个班次的车较多,而这一个只等十分钟,很是方便。

偶尔看着窗外,不是遇见路旁被蓝色板围住的施工地,那比楼还高的设备,正在明黄灯光下,发出轰轰的机动声。

车驶过去,看见里面的人辗转不停的身影,戴白色安全帽子的人在吆喝着,那些远远就在嘈杂里吆喝的人终究里车尾越来越远,已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已经遇见这样的工地很多,南宁的改变很大,到处在变化,当年离开学校的地方早已面目一新,只能说这个城市在天翻地覆。

其实对我而言,改不改变不再重要,一直活在在平凡的底层,我们只关心现在有没有好工作,未来能否得以发展,消费与收入比例如何,这就是我们的柴米油盐。

看着手机模糊的屏幕,从未追求极致,像某手机的一系列出现,令国民狂热追捧。用饥渴营销的方式在网络里狂推,用修饰的方式夸大,或用民不理解的超时代科学宣全。

我记得朋友那笑容里的渴望和满足,竟只是因为在网上跟千万人抢购到一部手机,不可思议人的情感竟是这般。听多少人去买贵而限购的手机时的疯狂,不由觉得人性的悲哀,虽然我也喜欢好东西,却不会失去理智。新闻里的女孩为它们夜里裸奔,只是漂亮,却没有手机漂亮。

当别人在世里迷失时,我却在外看着,有时失神落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宅男那些意淫之物,没有网络成狂,对外物的热情度很低,仿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扪心问我,何为当世情时,总不得答案。

不由心中一笑,做什么都可以,付出便是一种收入,寻一份丰厚酬劳的工作,过一个安稳的日子。老听说工地里的那些事,月薪过万的工种很多,但危机重重,于是标语里说的,安全高于一切。

很多习惯,我只能归咎于童年,养成了一种自我,总是安立于外。

在十六岁之前,我看的书只是单纯的书,一本泛黄的纸本,陪在夜里,明黄的灯泡在点着夜的执着。其实第一部自己的手机是十八岁那一年,第三个月的工资,那是期待了很久的东西。

第一次有手机的兴奋,就像现在许多年轻人得到自己喜欢已久的东西一样,不同的是我买的手机是一部很普通的按键手机,而别人只是因为喜欢换了一部又一部。

第一次用手机看小说,是因为那段时间疯狂的网络游戏,同学告诉我这个游戏的原版是一部小说,于是那段时间我疯狂的去看它。

正如青春,我疯狂的很单纯,只是因为喜欢,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珍惜,却对待自己的物事有着很执着的私心,别人的东西可以漠不关心,熟视无睹。

走过了多少青春,忽然才发现原来它也可以是我的支撑,虽然每时每刻会偶尔出现我拿起手机,低头看着,但陪伴真的很喜欢。意外的,不那么孤单,那深藏的东西任它深藏,周围发生的不及自己的事情吧!

多少夜里叹息,遗憾自己的中考不能入围,选择了父亲安排的技校,去学习一技之长,能在今后的社会里混一口饭吃。记得当初漫不经心的初中时代,那时的目光杂乱无章,没有危机意识,如今的回归学校曾近在咫尺,却不曾去看过,回忆总是让人唏嘘。

二加一的学习模式,好奇占据了我的全部,那围在牢笼里的小鸟刚开始不习惯离开了那成长的地方,每当累了就会自己回去,紧关的门成了它安心的最后一道关卡。

没人能明白我当时能自己挣钱买自己的手机时的兴奋,当我们的十六岁时,看见同学花家里的钱买一部二千的智能手机时,就算与世无争的人,不免生出恻隐。

十九岁那一年,拥有了自己想要一生必践的梦想,我的好奇让我在很短时间里完成,许多东西也被厌倦,如不良的习惯,恰少年的决绝,有时很无情。

当每个人以为病态生活是正常时,不知道谁是那一盏路上明灯,照耀我们向前的点。就像网吧的门口总是立着一块标题牌,表示此处未满十八周岁不得入内,但里面最不缺的总是未成年人一样,怎么总是在边沿里游行。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叹,会失落,看着窗外的南宁,回忆如来而去,觉得当初自己的少年时代很傻。

车驶过了十字路口,甜美的公交美女提示音响起,不知不觉靠近了玉洞,此时外面格外冷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随处不见的施工地。

路上无人夜行,橘黄色的路灯,将一排沿路的商铺那不规则的影子照了出来,把人行道映的金黄,比车道高了一米。商铺的主人坐在门口,任路灯给他们披上金黄的外衣,这时入夜,也将店里的灯打开,乳白色里还有一些忙碌的身影。

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什么人来了,更何况这一排过去都是卖五金用品,装修用品,家饰品灯,虽然我没来过这里,但还是很熟悉的走在路上。

大沙田是周边本地人的圣地,玉洞离它几公里的距离,而它们之间是连在一起,外地人一定以为这只是一个地方,其实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偏远城市中心,独树一帜,大沙田的历史由来几十年了,更往前的就不得而知。因为施工的地方很多,道路拥堵是必然,连玉洞也不列外,在读书时就听说了关于南宁建造地铁的新闻,如今正如火如荼。

刚开始城市都不会太广阔,但为了方便交易,一些不方便城中交易的便在周边发展,如今有了花开的样子。很多东西始于东盟,诚然南宁及GX的关注度被外界所受也在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问别人听说过南宁否而答案让人失落时,到了如今的自豪。

家,希望越来越好,只是不要有痛。

物美价廉,交通便捷,群多聚合,形成了一个不可缺的市场,这是优点。

以中心为点,向四周辐射,似成了一种规则和趋势,这样的先驱也是造就发展的前提。

没有民众的空城如何华丽,亦不如喧闹的城乡小街,尽管这里都是农民聚集的地方,三六九教,但却有独特的地方。很多人才聚集在这里,很多智慧融入这里,许多工厂和木工也成了一处风景。

几十年积累,落魄的城市角落成了发展必争之地,高楼沿途拔起,魁梧的身影,挺拔的姿态,已不是当年营养不良之地了。而我的脚步,也从当年番禺的街区,换成了玉洞的街区,走到了汽车站的对面时,见一些人安然的坐在树底里,摇着蒲扇,在聊一些什么家常。似见到了长辈们,也在夏天的树下,几个人聊着天,打磨时间,把一天的话都说完,再回到家,好好睡一觉。

当时代在改变,很多专家呼吁个性的张扬,小时就是乖乖的孩子,并不叛逆,也不张扬,从来都是内心有想法的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来自名言的话语,似乎也有它的魔力,但有时候过于张扬却是不行的。

在十字路口时,那闯红灯的人只会让我认为没有素质和文明理念,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个性。我行我素向来是我内心的独白,我可以在绿灯时横过斑马线,迈与众不同的脚步,任我优雅的行走。

我在想,如果我也像他们一样去做这个事情,那么就让我这些年学会的东西付诸东流,广州是一线城市,有它的文明和底蕴。看奔驰的车从闯红灯的人身旁走过时,不由的捏一把汗,每天呼吁人们礼让斑马线时,能否从自我开始。

目测有四十米以上的路面,横跨而过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忍心看见被车划过的痕迹,但就是磨磨唧唧。一些老大妈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优先行走,于是忽略了红灯,只能寄望过路的车是20迈。

总怀着这些车不敢压死的心态,不怕死的大有人在,也许城市之间的距离看出那个城市的大小,假如BJ的人们不再遵守交通规则,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况景。

民强则国强,这样的道理被亿万本书讲述着,人们也记着,如同有人说过,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数人是浮躁的。我也是一样的很浮躁,我烦恼自己的前途渺茫,烦恼自己的青春走了一半而婚姻却遥遥无期,总是孤独一人游荡在夜路里,等待黑白的交替。

就当是人们总是嘲笑的那一类人罢了,也有人嘲笑的说一些人怕不怕死并无多大的关联,有没有素质和规则是真真切切的。

“滴滴”

突然鸣声响起,如一把刀斩断了乱绪,这时绿灯亮起,等待的车也迫不及待的奔驰而过,管你在路上的骚姿摆弄又或者别有企图,如今的急躁无处不在。

灯光昏暗了点,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但我看见有一个农业银行,一些人带着一些人在那里嬉闹,老人小孩都有,或买菜的行人,疾走或逗留,熟悉的塑料袋也陪伴了我好多年这个时间点。

似乎‘玉’与这个地方有所渊源,在玉龙巷里,大哥在路口迎上了我,往他的租屋走去。

大哥越发的黝黑了,比我矮了半头,我又比我弟矮了半头,而我小叔的小孩似乎有比我弟高的势头,也许这就是甘蔗的那种样子。

其实这些都遗传自父母,我的父亲母亲都是比较高大的一类人,而二叔和二婶刚好相反,大哥的手可以和女孩子有的一拼。二十几年后就有了比较,不过我们家的基因并不会太差,有一次我去下面家的叔叔外戚那里玩,老人家说我们家基因真是好,个个都长得好看,但我觉得他们家才好,个个都是学霸,连游戏里都是大哥级的。

父亲这一脉除了姐姐,我是长子,弟弟次子,总共是五口人家,姐姐嫁人到了SC,我这次就是从亲家那里回来的。父亲参加了越南自卫战役,后来回来时有了一些安排,到了结婚时已经二十九有余,属于晚婚一族。

二叔家又不同了,二叔去学了兽医,在担任村里的动物疫苗和病治,这是之后的事情。家里第一个结婚的人,所以办了很大的一百桌宴,后来去了城里做家具师傅兼老板,他的人生起起落落。

大哥是二叔家的长子,底下有妹妹一个,二婶是女方家的独女,有六个兄弟,是本家。二叔在城里做生意时,都是二婶一个人持村里这个家,带两个小孩,等到了暑假和寒假时就去相聚,所以我们一起玩的时间大都是很少。

二婶身子板小,但也甘心一个人在家务农,种一些田地做补给,会犁田犁地,这个活我母亲是万万做不到的,大不了就不做留荒。

后来生意变故回来家里务农,加重了量,是我家的翻倍,就像败北的人为了覆身狠狠的计较。在中年时,二婶这样的人就出问题了,铁人也会废,也不知道干这么多农活最后得到了什么。

记得少年时读书那会儿,吃了好多次二婶的爆炒蒜香空心菜,还有什么都是师傅自己种的原料,什么都是自己做的手工油豆腐皮,被她烧了之后的口味,亦是记得清楚。

从小性子沉定,但对于美味没有任何抵抗,有时可以为了一个味道思念到郁郁寡欢的地步,不过小时候的贫困让我不敢多想,只不过二婶家生活好一点,不过付出的也多。

我之所以不喜欢与人交流,大概也因为小时候的缘故,有一次更是被言责不能在大人说话的时候说话,什么都要听,有时候会昏昏欲睡,也被责骂不尊重大人,父亲会有狠闫的目光看着,这样的时间过得令人讨厌。

小时候围绕的笑话很多,似乎大人们逗小孩的手段不一而足,这时候大哥应该被二婶护犊子一样的放在家里,哪里需要我这样的过活,我也曾问过母亲我回去睡觉可否,但看了父亲一眼就责骂我一天睡这么做什么,睡了并无用处,但听他们说了这么多也没用处,只不过我不敢说罢了。

独女受宠是必然的,亲家婆每当空闲就来给二婶带孩子,不然就带回外婆家去玩一段假期时间,叫舅舅家的人开拖拉机来接回去,我一直羡慕极了。

我看的电视机是二叔家的黑白,很小时就开始通宵看,里面并没有什么精彩的,但很多时候都一点多才睡。怕被长辈知道,任何外面的风吹草动都能撩拨我紧张的心。记得有一次老鼠过道动静太大,吓了我一跳,迅疾的把电视一关,装作现场一直这么黑的,任谁叫都不吱声。

父亲的遭遇如二叔一般,在政府工作了几年就迫回家务农,与母亲一样都是高中毕业的人,在当时算是高学历了。

而孩子们的联系在一起读书后慢慢才开始,一群孩子早上一起去学校,中午和下午一起放学回家。

我的九年之后,没考上高中,被父亲安排去读了他报名的技校,寄望出来后能有一技之长,以免连做人都做不了。任由安排,并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后来在社会多年才觉得学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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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总会变化很大的,人长大了,关系也变得不一样了。不得不承认父亲这么多年都烧了一手好菜,他的厨艺也让我厌倦了中学时代的食堂,混有消毒水味的饭菜令人作呕。

村里很多人都吃过他拿手的酸梅鸭子,土养的鸭子肉质甜美味香,与陈坛酸梅混合的拌料一起,吃出鸭子菜的新高度。适合夏天吃,因为酸梅的缘故,并不会因为肉而上火,每当持国时都会在想下一回是什么时候。

我并不顽皮,却在七岁那年骑过鹅,还把它的翅膀弄伤,最后成了盘中美食,酸梅鹅子似乎也上了瘾似的。

家里最受宠的估计是弟弟了,嘴甜会说话,人又长得精灵,每一次错事都是哥哥的错,没带好弟弟。也许傻子会呵呵的说下一次一定带好弟弟,但我却不能,比自己精明的弟弟并不好带。

农村的菜里肯定吃过最多的是炒鸡蛋,谷子养的鸡蛋味道很香,带有青颜色的蛋在碟里飘香,记起很长一段时间吃的蛋有几百斤,父亲一筐一筐带回来的鸭蛋。

全蛋宴都是蛋,炒蒸煮一起,叫上关系好的叔公来家里一聚。无疑,很多味道成了一道道记忆,如今徒剩惋惜,吃过许多怪味,麻木了很多年,想到自己要做菜,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中国有八大菜系,没有GX的,食而杂,山歌美酒敬家人,粗茶淡饭安于生。GX是水稻之乡,鱼米有余,于是米酒也成了口腹蜜饯,简单几个小菜,聊一些家常也是极好。

好酒是喝出来的,亲朋好友相敬如何,想起童年,似乎也有好一口的人,父亲却没有这样的恶习,无酒不欢的人我却不喜欢。

没躺在父亲的怀里过,懂事时母亲的怀抱是弟弟的,只有餐上的味道是我的。

大哥出来打工倍感欣慰,去年死赖家里不出来,哪怕重活也愿意,作为年轻人不对外面的世界有想法于我而言是个错误。那一亩三分地也不过就那么大,用不了几个人,断送青春无回路。

看见大哥因我的到来而笑脸奕奕,我也倍感亲切,这是家人,说不出个仔细,却很清晰。

只是,问他买了什么菜时,笑脸更胜,说等我去买,他不知道买什么好。我是巨蟹座,买菜也会纠结,决定也很横,担忧一个人活着的问题似乎很幼稚起来。

放好了我准备去战斗的行李,一起去了菜市,以为这个时间会人少了许多,但依旧的喧闹。人来人往,拥挤的过道是目光游走的点,看来买菜纠结的人大有所在。

脏湿的地面,真怕溅脏了鞋裤,但踏入这里之后,也就没有了这个念头了。要吃什么,会做什么,想吃什么,想怎么吃,两个人吃多少。

痛恨现在,在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坐下来决定。不管大哥幻想的菜名,买了半截鸭子,五块钱油豆腐皮,三块钱西红柿,一些姜蒜,葱花香菜,最后买了个芥蓝,这就成了今晚的菜谱了。

大哥啰嗦了一番后,我们两个大男人提着菜安心的往回走去,在二楼超市里转了几圈,这才真的回去。

这个喧闹的地方,也有着安静的角落,一些人早已吃饱喝足出来散步消化,我此时还在咕咕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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