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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蜗牛,去哪了

醒来的时候,柑橘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白花花的地方。连窗帘上的装饰都是白色的,白色的毯子还带着蕾丝边。白色的杯子冒着热气,旁边放着白色蛋糕。气氛有点诡异,还好窗外的太阳出来了暖晃晃的照在露出的脚上。

房子里面没有人,柑橘起身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不在跟前。四下寻找手机,发现自己的身子下面铺着儿童纸尿裤,而且上面斑驳的都是鲜红的色。

柑橘羞涩的从床上下来,看到了远在一个台上看见了白宇的照片,照片前面还放着卫生巾。她顾不上想那么多,拿上就往卫生间走。

白宇在隔壁的房间正忙着给预约的客人拍照片,楼下的咖啡厅还在照旧的运营着。柑橘忙处理好“羞涩现场”,下楼接着开始工作。一个叫小凡的服务员过来问询柑橘怎么样了,柑橘笑着说好多了。

一下午,柑橘表现的稍微比刚开始显得动作略微缓慢。白宇在楼上看着柑橘左手捂着肚子,右手还在抹着桌子,脸上的表情异常搞笑。柑橘趁着擦完了所有的桌子,被有资历的服务员叫到柜台那里帮着点餐收银。柑橘觉得是自己的勤奋终于能干点动用智商的事情了,其实她不知道这是白宇特此吩咐的。

越忙的时候,好像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无论是曾经烦恼的不能入眠的,在工作面前都会变得烟消云散。这些年,柑橘也是靠着无穷尽的工作开始冲散生活的很多不如意。可是命运并没有这么听话,该遇到的总会遇到,尽管之前被人拖住了,还是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彼此相遇。

就在柑橘结算完最后一个顾客的帐之后,想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门铃响起来了,柑橘低着头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整理着手里茶水单准备给客人推荐。她抬头的那一刹那,心里的泉水惊动了,连下身的大姨妈也打了个战。

眼前的这位客人先叫出了她的名字,看着柑橘复杂的表情,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你过得好么”

白宇在楼上看着柑橘呆滞的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剧情的发展。

柑橘回过神来,很正常的帮客人点着餐。其实她很克制自己的感情,明明心已经溃坝,把周遭浇的不堪一击。还要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开心的问候“过得挺好,你呢”

柑橘的话音刚落,面前的人手机响了,才响了一声他就没有犹豫的接通电话。转身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讲了很久的电话,直到点的咖啡端上来。

柑橘的视线一直停在那个人的身上。他还是没变,习惯喝不加糖的咖啡。喜欢穿涤毛花呢的西服,工作结束的时候经常忘记摘掉眼镜进空调房糊了眼镜。

没错,这个人就是之前柑橘打了好久都不接的啤酒先生。即使见到柑橘的面还是陌生的一如从前,也就是柑橘能忍着这种性格到现在还不想放弃。

白宇拍完了照片,下楼来看着柑橘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靠窗的那个男人。那身形不就是早上顾宁强力拉走的的那位么。那柑橘这莫名其妙的眼神关注是什么,莫非他们之前认识还是怎么的。白宇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关键词,不过最靠谱的那三个字,白宇似乎可以确定。

柑橘的眼神楞在那一个方向,连手里的活都停了下来。幸好这会人不多,要不然她站在柜台前一动不动肯定会被骂。

白宇站在柑橘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像个迷妹一样用眼神守护着那个坐在窗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喂!柑橘,你的眼珠子要夺眶而出了”白宇对着柑橘的脸近似大声吼叫着。

柑橘像是一下子从梦里吓醒了一样全身哆嗦,白宇见到柑橘的反应不禁大笑了起来。

“老板,你这是干嘛!我心脏不好,禁不起你这么吓”

柑橘有些失望的说着不走心的话,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抹布开始擦玻璃杯。

“我要是不这么叫你的话,你的心早被人勾走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反倒怪我,这是什么道理?”白宇背靠着柜台,双手交叉的站着,像个做了好事还被妈妈冤枉责怪的孩子。

柑橘在一本正经的擦着杯子,也没有接白宇的话。白宇见半天没有听到柑橘的回应,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杯子再照这速度擦下去非破了不可,这孩子还真是一心不能二用,连擦杯子都不能回答我问题了。

白宇也不好再说话,可是作为一个老板,有权管理自己的财产不受损害,他一把抓住杯子使劲的夺了过来。柑橘的头随着杯子被夺出的角度抬高了,手里握着抹布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坐在窗台那边的人说话了,叫续杯。

白宇叫柑橘过去,柑橘一脸要奔赴刑场的绝望。抵不过白宇的坚决眼神,硬着头皮过去拿杯子。拿好杯子到加咖啡这一过程,柑橘似乎用了一个国产电视剧一集的广告时间。还好客人是之前认识的熟人,并没有怪她慢吞吞。路过白宇老板的时候,老板的眼神里尽是故事,柑橘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不知道是真的紧张还是柑橘不敢直视啤酒先生的眼睛,好巧不巧的把咖啡略带情绪的洒在啤酒先生看起来略贵的西服上。柑橘脑子里反应出来的不是道歉反倒是“怎么办?弄脏了啤酒先生的衣服”即使有少量的咖啡洒到了自己的手上,此时此刻她还是比较关心啤酒先生的心情。

白宇全程盯着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柑橘,就在她失手把咖啡洒在那位先生的西服上,白宇几乎跳了起来飞一般的跑过去拉开了也被咖啡溅到的柑橘。连忙态度认真的跟客人赔礼道歉,柑橘被白宇死死的的护在身后。

啤酒先生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反倒是对店长有点反应过激的态度弄得不好意思。白宇再三向啤酒先生表示要柑橘跟过去,拿走被弄脏的西服,他们负责干洗后再送过去。

柑橘也没有拒绝白宇的命令,她现在反而特别想到啤酒先生的家里看看,这些日子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有他们一起买的蜗牛现在怎么样了。这些都是柑橘现在特别想知道的事情。

蜗牛是一条狗的名字。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这条狗一直跟在柑橘的后面,柑橘走一步它就往前走一步,柑橘停下它就停下来趴在柑橘的脚边上喘着粗气。

啤酒先生走过来,它才站起来,围着他们两个人摇着尾巴转圈。柑橘看它太可爱,他们跟它玩了好久见还是没有人过来领。

天色已晚,柑橘不忍心把它丢在外面就央求啤酒先生把它带回家。它走的实在太慢了,他们经常要在路口等它一会儿,它才慢悠悠的登场,随后就趴在柑橘的鞋上一动不动。柑橘笑着蹲下去摸着它的脑袋“你个蜗牛,爬的这么慢,要不叫你蜗牛好了”它眯着眼睛,抖着耳朵算是默许了这个名字。

现在她跟在啤酒先生的身后,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谁也不和谁说话。

啤酒先生的家到了,以往只要是柑橘和啤酒先生进门,蜗牛就会慢悠悠的撅着屁股以它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等柑橘弯下身摸着它不嫌烦的叫着蜗牛。可是今天,过了好久等柑橘脱掉鞋还是没等到蜗牛出来。

柑橘有些疑惑,看着已经奔向卧室换衣服的啤酒先生,问了一句“蜗牛,去哪了”。她的声音有点小,啤酒先生怕是没听见。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门外停住,钥匙插进锁里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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