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上静静悄悄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格外响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边在心里小声骂道:混蛋、臭男人、自大狂……
身后黑色路虎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就如同那个男人一样冷漠而绝情。薇薇安顿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样把她丢下了。
“顾辰凌,”她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心里又气又怕,跑着跑着,脚下的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那个男人早已经绝尘而去,哪里还有半点踪迹。她猛然停了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低低地笑了起来,莫非这就是爱的代价。
城东区的一座别墅内还亮着灯,柳如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电子屏幕。窗外电闪雷鸣,还伴随着雨滴落下的声音。她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等待晚归的儿子。顾辰凌打开门,看到柳如蕙还坐在客厅,不禁皱了皱眉。“妈,你怎么还没睡,我不是和你说过不用等我吗?”
柳如蕙笑了笑,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没事,妈妈不困。只是想告诉你,我明天决定回日本了。”
他的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深邃这眼眸凝视着面前的人,“不是说下个星期吗,怎么突然早走?”
柳如蕙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在这里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的了。你叔叔前几天打电话给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再看看吧。”想了一会儿,他又问道:“明天什么时候走?”
“九点的航班。”
“我送你。”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我自己搭个车去就可以了,本来也没有多少行李。”
“我送你。”他坚持道。
柳如蕙怔了怔,没有再拒绝。
“早点休息吧。”他道。
看着转身往楼上走的身影,柳如蕙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些年,他的心思做母亲的也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
雷雨过后,天终于放晴了。顾辰凌接过柳如蕙手中的行李,动作利索的放进后备箱,关上门。做完这一切后,见她还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顾辰凌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一瞬间便瞧见了孤零零躺在那里的女士小包。他猛然想起街角的那抹身影,不禁想身无分文的她是怎么回去的?显然,走上前的柳如蕙也看到了那个包,又惊又喜的问了句:“辰凌,你有女朋友了?”
他抿着唇,并不言语,修长的手指一把抓住小包的肩带,扔在了后座。“妈,进去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柳如蕙看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弯腰坐进去。儿子大了,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跟做母亲的说了。柳如蕙想,只要他找个家世清白的女子结婚,那也未尝不好。
一路上,母子二人都没有再交谈。在登记的前一刻,柳如蕙一把抓住儿子的手,神色担忧的看着他。
“辰凌,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要不和我一起回日本吧。”
顾辰凌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挣开她的手,“妈,你放心回去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我怎么能不管,”柳如蕙激动的看着他,“辰凌,你告诉妈,你打算……”
“妈,时间到了。”顾辰凌不悦的打断她的话,不希望她再继续这个话题。
柳如蕙怔怔的看了他良久,突然也释然了。古人不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长大了,做母亲的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