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了杜勇等人的第二天,马武急匆匆来陵县找秦风。原来荆州刺史的管家的儿子田大公子约马武明日午时在南郡大十字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楼的顶楼吃酒。
秦风听明白了,这是田大公子官面儿上没弄过,又想用江湖手段来。当即带领十五名小乞丐,随马武连夜赶到南郡。
第二天天刚发亮,秦风就让人带着他到酒楼附近转悠了一圈儿,发现这酒楼在十字街的街心一角,另外三个街角也都是三层楼的大买卖,酒楼顶楼最大的包间就是两面临街的。回来,秦风就让马武马上派人去把酒楼西侧和北侧街对面的买卖的三楼靠这边窗子的包间包下一间来。
陵县这边算秦风一共十六个人,马武这边前几年带过来的几个小乞丐,再加上郡狱里的能打的弟兄,共召集了十个人。在马家,秦风先把这些人分派好,详细教他们如何去做,又演练了几遍。
午时,狱卒小喜子回来报告,田大公子带着数十人已经上了酒楼。秦风和马武也马上带人前往。
在酒楼门口留下几个人接应,两人带着六个手持藤牌和短刀的小乞丐走进酒楼。一楼二楼的楼梯口都有田大公子那边的人,都是胡服劲装紧身衣裤手拿兵刃。三楼整个被田大公子包下,里外已经站了二十来人,好在非常宽敞,再来五十个人也不拥挤。
进门一张大桌子,田大公子、南郡郡尉杜雄、神枪镖局总镖头面对着门坐在桌后,马武和秦风到他们对面坐下,六个小乞丐盾牌冲外,护在两侧。田大公子带来的人围堵在两边,晃着手里的兵刃。
田大公子恶狠狠地看着马武,道:“你娘地识趣儿点,别找不自在!别看上面让你当狱丞,本地地面儿上的弟兄可没答应!随便一个爷,要弄死你,都是一句话的事!”
马武毫不示弱看着田大公子,道:“你他娘想怎样?”
田大公子三人都跳了起来,杜雄叫道:“哎呦呵,还挺横啊!今天你小子不在这上面按手印,就让你死在这儿!”说着,把一纸文书推过来。
马武不识字,秦风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马武主动让位给田大公子的文书。秦风把内容一说,马武抓过来纸来,团一团,扔在田大公子脸上。
秦风喝声“退”,一拉马武,在几面藤牌的保护下快速退到墙边。郡尉杜雄和总镖头喊声“上”,他们的人就猛冲上来,藤牌手抽出短刀,秦风弯弓搭箭,朝街的两面窗户嗖嗖嗖已然飞进来乱箭,包间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田大公子安排在楼下楼梯处的人闻声蜂拥而入,一进门刚看到己方的人倒了一地,街对面大买卖家窗户里射来的乱箭已经把他们贯穿。有机灵的见状就往楼下跑,正好和秦风安排在楼下接应的马武手下的人撞见,两下厮杀起来。
前后不出二十秒,三楼的战斗已经结束,桌椅上、墙壁上、人身上到处都插着羽箭,尚在微微颤动。田大公子带来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楼下的食客听楼上乱响,还未明白何事,头上顺着楼板缝隙淋漓下了鲜血,吓得他们夺门逃命。
秦风冲街对面的小乞丐弓箭手打出手势,让他们注意街上的动静。这边六个小乞丐藤牌手抬起藤牌对准躺在地上的伤者的脑袋猛砸,一下砸死一个。马武一拉秦风,低声道:“田大公子和官差就别杀了,别惹太大麻烦。”秦风点头,低声告诉了几个小乞丐。也不理会坐在椅子上发抖的田大公子和郡尉,拎着短刀在地上找人。一眼看到前些时曾到陵县刺杀自己的神枪门的吕石,身中一箭,倒在地上残喘。秦风抓住吕石的头发,把他拎起来,刀架脖子,一抹就割了喉,血就喷涌出来。割到喉骨处,刀割不进,秦风向后一扯人头,抡刀猛砍,才将人头砍下,然后咚地一声粘在田大公子面前的桌子上。田大公子妈呀一声,连人带椅子翻过去了,郡尉脸上的汗顿时流下来了,脸上的肌肉乱抖。
秦风再一找,发现神枪镖局总镖师被一支箭贯穿前胸,已经奄奄一息。秦风上去也是一刀割喉,然后把人头粘在桌子上。秦风连割了十颗人头,胸前往下的衣服都被血浸透,贴在身上。楼板上全是鲜血,极其黏滑。
秦风把第十颗人头也粘在桌子上,反手把刀架在郡尉脖子上,抓住了他的头发。短刀十分锋利,一碰到肉就在杜雄脖子上划出一条伤口,郡尉杜雄本能地猛向后仰,口中连声求饶。秦风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把刀切进他的脖子,杜雄嗬嗬几声,热血伴着气泡从脖腔里喷出。
杀了杜雄,秦风抬手抓住田大公子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血淋淋的刀放在了他肩膀上。田大公子‘噗哧’一声拉出屎来,臭气熏天,惊恐地呃呃乱叫。秦风看向马武,马武道:“兄弟,别杀他!他是受了歹人的挑拨!”
秦风厉声喝问道:“你娘地,还敢找我们不?”
田大公子憋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连声道:“不敢啦、不敢啦,饶命啊——!你是我爷爷,我服了!”
众人得胜返回马家,马武安排酒楼把酒菜送到家中,他先去找郡守处理善后事宜,郡守自然偏向马武,自然安排人收拾残局。秦风则去洗澡换衣。
很快马武返回,酒菜也都送到了,众人开始吃喝。酒席间马武的手下人一齐吹捧马武和秦风,二人自然是高兴。秦风接着话题就讲起了在西凉沙场的事,说那才是真正杀人杀到手脚发软,今天这事根本不算什么,在沙场上鲜卑人冲锋时马蹄踩踏得大地都在震颤,很多人都被震倒。
这些人听得头皮发麻直打寒战,有人接着说起,听说平州已经失守了,平州刺史被鲜卑人砍了头。又有人说,幸好咱们这儿离长城前线远。
酒宴完了,马武给手下弟兄和小乞丐每人发了二十贯的赏钱,他手下弟兄高高兴兴回去当值。秦风让马大娘去四妞家住,马武让媳妇带孩子回了娘家。秦风带人在马家住下,日夜防备敌人报复。过了几天,郡守贴出告示,说神枪镖局是贼窝,郡尉杜雄勾结匪类,官差抓捕时与其在酒楼发生激战,贼人全被击杀。神枪镖局所有财产充公。同时宣布,田大公子继任南郡县尉一职。
由郡守出面,为田大公子和马武说和了,两下承诺不计前仇、共同发财。
这边事情了结,陵县新县令又即将到任,秦风便带人回家。回到家,小乞丐们将马武给的钱交给了秦父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