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承诺/心跳会记得/千万别当成传说/血可以染红山河
管你是帝王还是乞丐/莫问你是英雄还是懦夫/谁敢出卖我脚下的土地/千千万万的我/会以玉碎的慷慨/让你的血染遍山河
不论你强国还是弱国/不论你在大洋之彼/还是山水之邻/谁敢觊觎我脚下的土地/先问问我/站着死去/滴血也要染红山河……
——摘自大山的日记
本届特战队员招募集训代号“甲子”，意思是新招募特战队员60人。也就是说，来参加集训的300人，百分之八十都会被淘汰，录取比例5：1。按照秦凯的说法，这还只是初录比例。
集训目的地设在一处实兵演练基地内。训练分集中训练和选择性训练。集中训练科目只有一个：心理训练。至于训练计划，硕大的两个汉字“没有”。第二部分是选择性训练，大抵是由特战部队选派教官，组建了五个训练组，参训官兵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自己需要训练科目参训。五个训练组长无权决绝任何一个学员入训，每个组的训练分三个阶段，学员必须从第一阶段开始训练，通过该阶段考核后，可以申请进入该项目下一阶段训练。
这样的训练改革，据说借鉴了国际特种兵训练学校的模式，但没有通过适用于特种兵训练的申请，只能先期用于特种兵招募选拔时的集训。
自由灵活的训练模式，让长期受制于规定训练的八零后官兵们一种全新的感觉，有一种浓厚的被尊重的心理效应。
当所有人都在掐算，如何才能选择训练才会不撞车时，一场严酷的心理训练就开始了，这场训练让近半的人离开集训队。
心理集训前，金雕特种大队的队长秦凯训话，极简的训话：“你们都是我一个个挑出来的苗子，都很优秀，或者可以变得很优秀。想带着优秀的心理进入特战大队，门都没有，你们必须给我变成一个新兵蛋子，而让你们改变的第一课就是这场心理训练。这是一次地狱般的旅行，你胜利了，你就无比坚强，你失败了，你就必须退出，继续你的优秀，但与金雕特战队无关。你们可以骂我，但不要因此记恨我，祝你们好远！”
秦凯训完话，教官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所有的新兵脱掉衣服，裸跑五公里。
当场有很多人抗议，说这是人格侮辱，大家拒绝脱衣服。教官也很人性化地说：如果不愿意，可以申请退出，哪里来回那里去。
桀骜而饱受西方民主熏陶的八零后，对于这样的无理要求，那句挂在口头的在众目睽睽下裸奔，此刻变成了一节功课，心里是承受不了的。当场就有不少的人都生气地离开了。绝大部分人都犹豫着，等待着。
“连脱掉裤子的勇气都没有，还号称兵王？”秦凯冷冷的一句话，不知道刺痛了谁的心，也不知道是谁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大家就开始脱衣服。
当兵的人，只要认定了，行动是会极其迅速的。不出几分钟，剩下的两百多号官兵，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的杵在那里，用手遮仅仅能遮住的一点地儿。
“所有都有，立正，向右转，五公里，跑步走！”
服从！一群赤裸裸的新兵蛋子，开始在操场里跑起来了。个个都捂着自己的****，根本跑不起速度，场外的执勤人员和教官们吹着哨子起哄，像看猴戏一样热闹，不时还把烟头、可乐罐、牛奶盒、场地边的野草之类的向我们扔，吆喝着：“跑快点！新兵蛋子！”“哈哈哈，还遮着捂着，有谁稀罕么？！哈哈！”……
嘲笑，讥讽，挑逗……那一刻，真有就像当年日本兵调戏中国人一样。在那样的情景下，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有一种冲上去提起一个士兵狠狠的揍一顿的想法。这想法并不少见，因为有人就这样做了，一个被可乐瓶砸中的兵，冲过去对着向他扔可乐瓶的士兵动手了。后来我知道这个兵不是普通兵，是一个中尉副排长，姓程，叫什么没有问，因为大家都喊他程排，没人喊他名字。程排冲到训练场外和特战队员动手，他那里知道这些队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手，他还没有击中对方丝毫，自己已经被放翻在地，锁住了要害。
秦凯鼓掌着过来，命令他的特战队员将程排放开，并命令程排站起来。
见到这种热闹，我们也没有跑步的兴致，大家都放慢脚步，希望看个热闹，秦凯扭头对我们呵斥：“对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不想这样一招被制服，就给我跑快点。”
大家嘘嘘着加快脚步，向着下一个热闹点奔驰。我知道秦凯这句话的意思，在他们手下是难有活口的，要不是训练课，事先安排好了的，程排长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不过，这件事让我们都学乖了，要么放弃，要么好好训练，别去惹这些特种兵，我们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们都坚信，将来他们一定会不是我们的对手。
其实，这一刻秦凯还另有一层深意，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你们就是新兵蛋子，在这里，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丝不挂的一群菜鸟，什么军衔，他都看不见，也不允许有人看见。
五公里跑完，我们开始穿衣服，只见那个排长提着自己的被服离开，他将回到自己的连队，作为一个排长，来参加特种兵选拔集训，结果第一天第一堂课就被赶回去了，何等的没有颜面，何等的屈辱，我都不知道他回去以后怎么带兵，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裸奔没有跑起来，被人丢垃圾，然后去打架，又被一招制服，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对于程排长的离开，对大家触动都很大，很多人都在细声嘀咕：“这样回去，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啊！”
“我也是班长，要是我就这样回去了，以后怎么带兵啊？”
“太丢人了，我一定不能这样被赶回去”
……
小牧穿好衣服，将岳枫的腰带递给他：“你的腰带拿好，动作快点行不，也想被赶回去啊？”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是不回去的，别说回去要被红旗连嘲笑，就是对我爸我都没法交待。对了，大山，你不会不怕回去吧？”
小牧给了岳枫屁股一脚：“你说什么呢，大山是秦队长钦点的，他能回去吗？”
岳枫：“是，是，是，我错了！”
我看这二人还有精神打闹，想必刚才的事对他们影响不大，我是无所谓，回去团长给的承诺一点也不低，实在干不了就回去吧，留下和回去都比过去的一年时间强多了。所以很淡定的对他们说：“你们可以一起回去，有个伴，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钢铁团最好连队出来的，这点屈辱不算什么。”
说完我提起背包朝营区走去，他们二人在背后一边笑着，一边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