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安排下,我陪着唐佳妮,带着李莎离开了考察团。我们来到草原,一起骑马、看日出、逛沙漠、牧羊、骑骆驼……尽情的畅游在天地间。可是,我总是在唐佳妮的视线内,也没有拿到钥匙。
难得等到唐佳妮去洗澡,我打算翻看她的手包,正打算开包,李莎却出现在我面前,狠狠的盯着我。
李莎抓了个现形,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李莎一步步的走过来,我已经做好准备与她动手了,可是我还没查清楚李莎的底细,要真是我妹妹……不过,要她是我的妹妹,这次肯定会帮我。
李莎走过来,示意我把包放下,指了指包的拉链口,拉链上沾了一根头发,我心中一惊,原来她一直防着身边的人。李莎又指了指包地下,一根丝线被我拉直了,再用力肯定会把这根线给扯断。我赶紧把包放回去,点头对李莎表示感谢。
李莎的行动,让我进一步确定了我与她的关系,我不得不找个时间试探一下她,查查她的底。
本来打算陪唐佳妮出来玩两天,可以拿到钥匙,可惜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也不是白出来,到底我还是试探了一下李莎的底。
回到公司,感觉气氛乖乖的。刚走到行政楼门口,看见杨安在那里等着我们,陪着杨安的是两个外国人。
三个人见唐佳妮,忙迎上去问好,唐佳妮用英语问他们出了什么事。一个老外回答唐佳妮,他们此行是接到举报,CDC有人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回扣,损害公司利益。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明白了,这件事多半是杨安鼓噪着冲我来的。
唐佳妮将手上的行李交给李莎,笑着说:“很好,杨安你安排他们开始工作吧!”
“好的,唐总!”
唐佳妮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上楼去了。
杨安很礼貌的向我笑着,两个老外用英语让我去会议室。到了会议室,他们询问了一大堆问题。其实UM派来的两个人,主要揪着我两个问题不放,第一个是回扣的问题,我已经如实的告诉他们,我将其交给了秘书,还没来得及交给公司就出差去了;第二个问题是我系军人,是怎么不按程序进入到CDC的。至于其它的问题,拉拉杂杂都是掩护,无非是想找到一些破绽而已。我捡几个可以肯定的问题回答,其它的问题权当没有听见。
我心里很清楚,他们希望我说,说得越多他们就越好找出破绽,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接受的训练和考验,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想在我的嘴里得到秘密,一百个杨安也不可能。
两个老外给我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会议室。很快,秘书小姚陪着唐佳妮到了会议室。
小姚交待了回扣卡的事情,唐佳妮很不客气的说:“你们看到了,回扣不是林风要的,而是中国市场的潜规则,而林副总并未将其作为己有,而是交给了公司。”
杨安狡辩道:“秘书是林副总的,交给秘书还不是等于留在自己的包里嘛。”
唐佳妮看了看杨安,说:“杨助理,回扣是中国市场的潜规则,之前的采购都是你在负责。”
杨安突然哑然了。
“好了,事情都查清楚了,二位去酒店休息吧,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工作。”
“他的身份……”唐佳妮很不客气的反问:“在中国,几乎所有优秀的年轻人都是共产党员,你们是觉得我选一个优秀的员工有问题,还是不想赚钱?请你们别管我用什么人,否则你们派人来接替我。”
唐佳妮摔下这句话就走了,到门口对我说:“林助理,赶紧去把这次考察的资料准备好,我等着要。”
丢下三个人,我带着我的秘书离开。小姚问我:“经理,这卡怎么办?”
“交给财务吧!算了,还是交给杨助理吧,交给财务,财务会以此类推,询问之前的帐的。”
小姚把卡送到杨安面前,杨安拿起卡用力摔了出去。
“杨助理,不妨给你一句实话,基于前两次得罪了你,我才没把卡交财务,我要是交了,今天说不清的会是你。只是,你这只狗咬了吕洞宾啊!”
“给我滚!”杨安气急败坏,顺手拿起一个杯子朝我砸来,我刻意不躲,任他泼了一身茶水。
转身出来,唐佳妮看着我一身水,他只会更恨杨安。
这件事情之后,杨安开始处处为难我,毕竟他在这个公司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提拔任用了一大批自己的人。更何况,杨安是UM总部派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唐佳妮也得受制于他,只是他一不小心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所以才心甘情愿被唐佳妮反制约。
对于杨安的处处为难,我倒也能应付,毕竟我在基层待过一段时间,与保安、清洁工、前台这些最基层的员工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些上不了棋局的人,从来都是被忽略不计的,但要命的是这些人无处不在,他可以翻不起风浪,但是他们足以在不经意间摧毁一个庞大计划。再说,我从一个保安直接提拔为副总裁,他们从心里上会很容易和我亲近,而且会一直偏向于我,认为我们是一条战线的。
做好群众基础,是我们特战队员的必修课,这是共产党传承下来的政治斗争的精华。在做好群众基础的同时,抓住要害人物,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唐佳妮无疑不是最要害的人物,也是我最核心攻关的人物。
钥匙还没有拿到,但作为副总裁我也不能一门心思的盯着钥匙,否则我这个副总裁也就当不了几天了。
唐佳妮让我分管了市场拓展和品牌营销工作。这分别有两个部门,其中一个是我很熟悉的筱晓,她是品牌营销及维护部经理,市场拓展部经理姚金山,是杨安的铁哥儿们。
自从和杨安矛盾公开化后了,姚金山对我的态度也更加恶劣,做事拖拖拉拉,上班迟到早退频繁,更要命的是连续三个月业绩下滑,大客户流失严重。
业绩报表出来,姚金山倒是主动承认错误,可他明里暗里的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再有杨安煽风点火,我的处境自然是非常不妙。
为了安抚人心,也为了给我自己更多的时间,我主动申请把市场拓展部工作交出来,交由杨安管理。
杨安洋洋得意的接管了该项工作,唐佳妮为了平衡,又把公司保卫的工作交给我。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工作调整,却彻底把杨安激怒了,他在会上拍桌子反对,并现场给UM总部告状。
这些举动让我明白,保卫部这个在其它公司不被重视的部门,在CDC格外重要。我自然不能和杨安较劲,主要是不能让唐佳妮为难,只要我知道这个部门重要就行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拨弄着自己前进的方向。
唐佳妮被杨安给气坏了,我主动向她认错,并邀请她去旅游。唐佳妮原本不打算出门的,可在我的一再劝说下,她给杨安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说将公司委托某旅行社组织的客户旅游团推迟一个星期,她要亲自与大家见面、沟通,提升公司业绩。
这样的安排,杨安自是没有理由推脱。倒是唐佳妮要求推迟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让我刻骨铭心。
唐佳妮子所以推迟旅游团,是独自去了中亚某国的分公司,没有要人陪同,连杨安、李莎都没带。我一直很好奇,她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但是,双眼一抹黑,不知道问谁,也只好作罢。
唐佳妮不在,我的工作又非常少,闲着也闲着,我开始四处想办法去实验室的夹层。
一天早上,杨安一上班就到我办公室说这不对,那不好,先把我的秘书小姚训了一顿,然后又把我的助理刘杰给开除了。我给杨安拍了桌子,坚决要保住刘杰。虽然,刘杰和我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是他是我的助理,开除他,等于给我一记重重的耳光,更重要的是,以后任何跟着我的人,都会不知觉的去靠拢杨安,我岂不是很不自由和危险。
在我的坚持下,杨安给出的开除刘杰的理由都逐渐站不住脚,人力资源部自然也不敢轻易决定,只能说等唐佳妮回来再决定。这个事当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发现杨安的一串车钥匙忘在了小姚的办公桌上。
杨安气冲冲的离开,背后小姚爱理不理的喊他,他也没有听见。小姚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气愤的说:“我招谁惹谁了,大清早的就被训了一顿。”
“别说,我还差点被开除了呢?”
我看着他们,笑笑说:“别抱怨,你们跟着我是受委屈了,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去处,说一声,我回头让人力资源部给张罗一下。当然,如果你们不打算走,我也给你保证,有我一天,你们就不会被任何人开除。”
小姚听着,突然抹起了眼泪。刘杰把纸巾递给小姚,顺口说:“这是杨安的钥匙,给他丢垃圾桶,让他自己找去。”
说着,刘杰拿起钥匙就要往垃圾桶丢,我拦住他说:“做人要光明磊落,否则与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接过钥匙,在手上掂了掂,发现有一把很小,很奇怪的钥匙。难道杨安也有电梯的钥匙?我心里疑惑了一下,突然一阵暗喜。
“这钥匙先放我这里吧。”
小姚和刘杰起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拿着钥匙,用准备好的橡皮泥印好钥匙的模型,并用手机拍了照片。
钥匙就这样轻易的得到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找了个借口,我走进实验区的电梯。进入电梯,将钥匙插进电梯控制口,按电梯负二楼的时候,电梯并没有在真的负二层停住,而是直接到了我之前去过的楼层。拔掉钥匙,我走进负二楼进入仓库,关上门,心里一阵纳闷。
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有了钥匙还是没法在夹层停住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侥幸的是,我在电梯里的动作都比较隐蔽,应该没有被摄像头记录下,也就不用我兴师动众的去保卫处删除视频,当然也不用启用我的系列解释。
如果电梯不能到夹层,那么会从哪里进去呢?真的有夹层嘛?是我判断错误,还是我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