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天,终于抵达了上尧。这一路上因为易了容还算是顺利。由于伪装的太过逼真,期间甚至还有好心人赠与他们东西,害得童墨瑶好一阵无语。
好在现在抵达了上尧,就算是御景峰的手伸的再长,在上尧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杀他们。
他们此时在上尧的一个边陲小镇。过了这个镇就快到医谷了。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是民风淳朴。以前自己和附明出来行医的时候也经常在这里落脚。所以对她来说还算是熟悉的。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焦急的惊呼“快来救人啊!大夫,大夫,她好像快生了。”
童墨瑶他们刚好经过,只是童墨瑶此时只想赶快回医谷,并不想出手,在说自己又不是产婆,有些自己也不是很懂。
“快救救她啊,好多血。王大婶你说你怎么这么可怜,失了丈夫,现下又如此。这可怎么办”说着只见那妇人坐地大哭起来。一时间没了办法。周围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沾染上不祥。
古代生孩子,见血是被认定不祥的。这也是封建社会的陋习。
“于大娘,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没关系的,一定要救孩子。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王大婶虚弱的说道。说完便又被疼痛淹没。
童墨瑶听到此,再也坐不住了。知道自己此时不应再生事端。可是那毕竟是两条命。不能让孩子刚出生便没了娘。那不和自己一样是孤儿。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被全世界遗弃。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敢相信任何感情。
她正要下马车之际,被御景晨拉住“你应付的了吗?”
他的眼神里没有不赞成她的决定,反而是在担心自己。这让童墨瑶心安定下来“放心吧,没事”自己的医术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干嘛还这么担心
“好,我陪你”说着便挣扎着起身。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伤口,倒吸了口凉气。
童墨瑶见状上前扶好他“你好好躺着,我很快就回来。你下去了我还得照顾你”说完轻轻的抱了抱他,便下了马车。他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柔弱的女子了。
“让让,都让让,我是大夫。”童墨瑶和连翘一边拨开人群,一边说道。
待看到人群中央的女子时。显然羊水已经破了。地上一滩水渍,还有大片的血迹。此时断然不能移动,否则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当机立断。就在这接生。可自己身边只有连翘,她什么也不懂,也帮不上忙。
正在发愁之际,一个白衣男子仿佛看出了她的难处,开口道“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虽然不会医术,但总可以进点绵薄之力”
童墨瑶回头看向出声的方向,只见此人一袭白衣,腰间系一月牙形周身通白的玉佩,一看就只绝非凡品。手里拿一把折扇,还真是温文儒雅。骨节分明的手指,说不上的干净,柔美。一对不同于御景晨的英眉。一双看破世事的眼睛,居然这样和谐的镶嵌在这白皙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两个薄薄的唇瓣。完美的展现在这一张书卷气的脸上。这是不同于御景晨的美,但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童墨瑶发现自己在打量他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只不过是善意的目光。“好,那我也不啰嗦什么了。先谢过公子了。她羊水破了,不能移动,我只能在这里接生。我需要麻药,热水,剪刀。最好能把这里隔绝出来。再找一个产婆,我需要助手。”
童墨瑶上前检查,搭上那妇人的脉,看来孩子暂时还没危险。遂去检查胎位情况。这一检查才知道,原来胎位不正,恐怕要难产。在加上此时羊水已破,自然生产恐怕这妇人熬不住。
遂看向刚才白衣男子追加道“我还需要纱布,还有手术刀”其余的车上有。遂吩咐连翘去取。
众人不解的看着童墨瑶,第一次听说生孩子还要手术刀,这还真是奇闻。更疑惑的是那名妇人。
“姑娘,孩子可还好”王大婶虚弱的问道,此时她身上,额上已经被汗全部浸湿。可见已是疼痛难忍。
“你放心,他很好。我一定会保你母子平安,只是你腹中胎儿胎位不正,恐怕难产。所以我可能要用些非常手段,你可愿意。”童墨瑶当然没说明,这剖腹产在古代来说那可是闻所未闻的。
“只要能保住孩子。我怎么都愿意。”王大婶此时坚定的说道。自己不能让丈夫最后一点血脉也消失。不然怎么告慰他在天之灵。
“那好,只要你相信我,我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童墨瑶认真的看着王大婶说道。
王大婶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真诚以及坚定。所以便放下心来。此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不是。如果不让她来,自己可能会一尸两命。自己到不要紧,可怜了孩子就是。所以索性就赌一次吧。
要说这白衣男子动作还真快。和王大婶说话功夫,已准备就绪。接下来便是消毒,接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就听到哇哇的哭声。这是周围自发的响起来了掌声。这时产婆抱出孩子交给于大娘“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说完,便走了。刚才的一切简直刷新了她对接生的认知。第一次见过这样接生的,把人肚皮生生的划开,取出孩子。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断然不信的,这种情况下还能母子平安。她吓得一刻也不敢多呆。简直太恐怖、太骇人听闻了。
此时于大娘看了看怀中的小婴儿,高兴的走进刚才搭好的临时帐篷。可是看到的竟是王氏还没醒,便问道“姑娘,她怎么还没醒?”
“不必担心,再过一刻钟她就应该醒了。只是切记伤口不可碰水,而且要让她自己排尿,多下床溜达。”童墨瑶边洗手边道。
见于大娘还是很疑惑。童墨瑶便了然。女子生完孩子是要坐月子的。哪有到处溜达的。遂接着说道“她胎位不正,本生不下来的。我给她破了腹才去取出的孩子。所以按我说的做就好。”
这下于大娘更震惊了。这简直是奇闻。一时间惊得也不敢多说话。站在那静静的等王氏醒来,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掀开看了看王氏的肚皮。之后,心里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