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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独臂的剑客

到了九月份大陆西方的防守力量已经变得相当薄弱,加斯曼将驻守西方的部队中的大部分力量都抽调到了东方去对抗埃尔·普塔安了。其实他只需要出动他在都卡因和附近几座城市的军队就可以轻松阻止埃尔?普塔安地进攻,但这家伙估计是年迈之后变得愈发贪生怕死,将精锐部队全部留在了都卡因,保护他个人的安危。

1261年,九月三十号。

九月份的最后一天,我们集结了希姆尔森林里所有能集结的力量——希姆尔人和凯奥帝国远征军。

我们远征西方,是为了解放西方,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却损失惨重。原本一千八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一千出头的人。我们损失了太多龙骑兵,太多步兵,太多射手了!他们这些人中有些人是父子,有些人是兄弟,有些人是师徒……我把他们从因斯维卡带到这里,离家百万里,原以为能让他们获得荣耀日后衣锦还乡,但其中的一部分人没能等到那一天就离开了人世,而我也让我的士兵经历了生离死别。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果他们死在战场上是无比光荣,但他们却死于暗杀和伤病,这让我十分痛心。

今日我们出征,剩下的凯奥士兵肩头的担子变得更加沉重。已经死去的战友不可能再回来,但他们的那份荣耀就由我们来为他们赢取。

凯奥人出征!

1261年,十月五号。

敲着军鼓,吹着长号,旗手扛着已经多年未曾在西方飘扬的龙旗,我们抵达了弗瑞斯特城外。

守城士兵发现了我们,吊桥缓缓升起,一条护城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城中兵力不足一千,也并非精锐,但在城墙上一大批披着黑斗篷的希姆尔游侠为这本该轻易夺取的城池增添了一股力量。

“将军,那些希姆尔游侠也像我们一样集结起来了。”营帐内埃库尔忧心忡忡。

我早就猜到那些希姆尔游侠会成为我们的阻力,只是没想到会聚集了这么多人。

希姆尔游侠为了消灭希姆尔中立派于是将整支部队分散到了广袤的希姆尔森林当中,之前我们接触的都不过是小股部队。如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汇合成一支希姆尔人的军队,对我们的阻碍不可谓不大。

光凭我们凯奥人是绝对打不赢这场战役的,这个时候我只能寄希望于我们的盟友。

拜尔和其他几位首领进来之后,埃库尔就和他们商量起了对策。多亏了拜尔和斯布里泰格才让整个中立派支持我们,如今除了我从东方带来的一千名士兵外,我们还有两千希姆尔士兵。

为了与希姆尔游侠区分开来,我们特意为希姆尔士兵们制造了白色的罩袍,就像我们的乌石骑士一样,套上印有龙翼图案的罩袍后就变得容易区分敌友了。黑色与白色格格不入,这让在战场上的友军能一眼就分辨出是敌是友。

我个人将他们称之为“白射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认为,日后这支希姆尔军队会有他们自己响亮的名称。

等人都走光了,埃库尔便将同几位首领商议过后的结果告诉我:“亚瑟将军,拜尔他们打算带领希姆尔士兵夜袭弗瑞斯特城,并为我们放下吊桥,您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

“在夜晚战斗啊。”我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让他们注意一点,不要伤到露宿街头的流浪汉。”

深夜,一支白射手小队出发了。不久之后城内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一些屋舍被点燃,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埃库尔,你待在这里,我亲自去指挥战斗。”我命令道,率领部队出发前还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他没有倔强地跟上来,而是独自回到了营帐。他看起来很失落,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前方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声音,吊桥砸在了地面上。

“冲锋!”我夹在队伍中间,跟着前方的人攻进弗瑞斯特城。这一战我们没有出动龙骑兵,他们没有战马无法发挥太多的战斗力,所以我把他们留在了营地。

这场战斗中唯一穿着龙骑兵铠甲的人就是我了。我穿着笨重的铠甲一直跟在大部队后面,畏畏缩缩的。人老了之后身体机能大不如前,我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在战场上勇猛杀敌了。

我们冲进城的时候,白射手已经和希姆尔游侠打成一团。双方势均力敌,我们想过去帮忙却被弗瑞斯特城的守军拦住了。除了少数一部分人身上穿着铁制铠甲外,大多数士兵的装备都是皮甲或布衣。显然,加斯曼将弗瑞斯特城内的大部分精锐都抽调走了。

守军与我们面对面,他们眼里有恐慌,毕竟他们不是精锐,在面对我方装备精良的士兵时难免会胆怯。我这次带来的士兵由步兵、射手和龙骑兵组成。龙骑兵就不用说了,他们的装备都是统一的。射手分成两组,弓箭手和弩手。弓箭手身上穿着轻便的皮甲,武器则是短刀、短剑以及一把百磅长弓。弩手身上穿着只防护上半身的短链甲,头上顶一个钢盔,近战武器也和弓箭手一样,但在吸取了当年雪原的教训后我们的弩不再是一百五十磅的轻弩了,而是丹尼人当时使用的重弩。

弓箭手对付防护不怎么好的士兵,而弩手的任务则是针对那些重甲步兵或骑兵,这种战术在对付德梵特人时屡试不爽。

至于我们的步兵,在好多年前我们就有了重步兵和轻步兵之分,重步兵的装备主要是板甲和加强了防护的链甲,而轻步兵则装备短链甲和皮甲。重步兵因为笨重的装备,行动无法像轻步兵那样灵巧,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轻步兵的盾墙掩护下接近敌人的。

重步兵的武器是双手剑或双手斧,而轻步兵则配备着盾牌、长剑、单手斧,其中一部分人还配有标枪等投掷武器。

我们这支队伍往那一站就足够威慑住他们了,更何况我们的旗手可扛着凯奥的龙旗呢。我们的士兵身上也披着纹有龙翼图案的罩袍。

“投降或者战死!”我走到队伍前方,对那些挡住我们却又不敢上前的士兵问道。

“大人,你们是哪支军队。”一个军官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我们是凯奥帝国的军队。”我回答道。

军官闻言,对我露出了友善地笑容。他走过来同我握手,他能这样做我很高兴,毕竟他们都还年轻,不应该白白丢了性命。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我所想的方向发展,就在我疏忽大意的时候,这个年轻军官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朝我的喉咙刺来。

我拔出国王宝剑挡住攻击,并将他一把推开。

“赞美阿伽颂,杀光这些异教徒!”军官凶狠地瞪着我,他居然是一个龙教徒。

“杀光他们!”士兵们也跟着高呼着“赞美阿伽颂”这句话,他们都像疯了一样朝我的军队扑来。我被士兵们保护在中间,重甲步兵出动了,他们身上的铠甲能防御绝大多数攻击,这让他们成了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龙教徒,太多的龙教徒了,自从龙教被立为国教之后,自从阿伽颂成为公认的神!我们的人民被龙教的教义洗脑了,这多么不可思议啊!才短短几年时间凯奥的国土上多出了这么多龙教徒,而且他们还是守城的兵士!那往上呢?那些领主,那些将军,那些王公大臣、皇亲国戚们,他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神!从过去的不能说、不敢说到彻底忘记,多么悲哀的事实啊!

“杀光他们!杀光这些异教徒!”我第一次在战场上失去理智,怒火冲昏了我的头脑,令我没有怜悯,只知道指挥士兵杀戮。到最后我怒不可遏地冲出士兵地保护跟着杀敌。

如果不是一根标枪救了我的命,我恐怕已经下地狱了。

“亚瑟将军,您还是坐镇指挥比较好。”埃库尔救了我的命。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混进来的,明明只有一只手可以动偏偏还能将标枪投得那么准,以至于敌人的鲜血和脑浆溅了我一脸。

“埃库尔将军,尽管你现在只能用一只手战斗,但是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杀光这些龙教徒吧!”话音落下我不顾他人阻拦再次杀了过去,士兵在我地带领下士气高涨。虽然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有些东西总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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