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放亮,格外清凉,然,向晴几乎是冲进了皖琼轩,见一屋子的主子奴才横七竖八的睡在一起,无奈的拉起昏昏睡着的几个人,昨夜是个不眠夜,皖琼轩众人皆因高兴而无眠,一院子的大大小小,主子奴才,喝得昏天黑地,而后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随便什么地方,呼呼睡去。
上官单汐打着哈欠,被向晴拉起身在坐在软榻上,拼命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倒的沉重身体,其余众人也是蒙蒙的坐在各地,眼巴巴的望着大早上便扰人清梦的向晴。
向晴也不管不顾,说道:“大事不妙,太妃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事,头风病又犯了,疼晕了,太医束手无策,说是要用针高手才治得,可又找不到皇上,怎么办啊?”
“我先去看看母妃啊。”听闻此言,众人的酒仿若瞬间醒了,赵傲然踉跄的站起来,慌忙说了一声,直接跑去念慈宫。
上官单汐一开始头还晕晕的,此时也清醒了过来,拉拉上官淇儿的衣角,问道:“姐,怎么办啊?”
沅冉眉头轻皱,语气缓缓的说道:“太妃这病也落下二十年了,遇到些个什么事就会头风发作,这么多年来,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上官淇儿思衬片刻,淡淡的说道:“汐儿,你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在研读所谓的神针七篇吗?还有千爱,不是也一直在钻研医术吗?要不,你们去试试。”
没有任何迟疑,上官单汐说道:“好,姐姐,我要请你帮个忙,你人面广,便出宫去找皇上,就算是喝多了,醒了酒之后也要带回来。”
头风乃是多年顽疾,既然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那必定是颇难医治,加之患病之人是一向与她上官家交好的贵太妃,上官单汐和千爱自是义不容辞,虽然她也没有机会试一试这所谓的神针七篇,是否有如传说般神奇,暂且一试吧。
于是分工合作,上官淇儿出宫去找皇上,上官单汐就带着几个人去了念慈宫。
得知贵太妃身体不适,这念慈宫里站满了人,杨修娴虚弱的躺在床上,向晴和赵傲然站在不远处,千爱坐在书桌旁开药方,上官单汐坐在床边施针。
头上深深浅浅的插着银针,杨修娴看似好一点了,抓着上官单汐的手,问道:“皇上还没回来吧,你姐姐呢?”
上官单汐微微俯身,轻语道:“姐姐她去找皇上了,毕竟她的朋友多一些。”
杨修娴似是背着别人,又似是虚弱的小声说道:“哀家头风再犯,是因为一事,蒙古要悔婚,与我天朝开战,皇帝不在,皇太后不在,哀家愁啊,可是离婚期已不到十日了,哀家都不敢告诉淇儿啊。”
上官单汐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字了,气愤的问道:“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就要打仗了?”
晏雨宁倒像是个懂事的,柔声说道:“今早,我已看过那封战书了,上面说我们天朝背信弃义,纵使兵力悬殊,也要与我们一战,你说皇宫只剩下咱们几个女流之辈,倒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可以去啊。”吕婧媛轻蔑一笑,素手一抬,狠狠的指向上官单汐,说道:“你不是很牙尖嘴利吗?你就说到蒙古退兵好了,这样也省了一战了,免得生灵涂炭不是更好。”
“我不同意!”赵傲然听了,竟不高兴了,说道:“蒙古乃是蛮夷之邦,怎可让汐儿一个女孩子去,太危险了。”
吕婧媛双手叉腰,媚眼轻挑,说道:“怎么不行?她最合适不过了。”
赵傲然素手轻指,恶狠狠的说道:“贤妃你公报私仇。”
……
“够了!”虚弱的杨修娴被吵得头越发疼了,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吼道:“都别吵了,哀家是不同意的,汐儿,此事还要看你的意思。”
思衬片刻,上官单汐笑笑,说道:“我知道,太妃和傲然是为我好,但是,我决定去了,那毕竟是我姐姐的婚事,还有就像是贤妃说的,我牙尖嘴利的,一定可以问个究竟,顺便探个亲也好。”
杨修娴再也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小声道:“这一次,算是哀家与皇上欠你的,我只要你平安归来,答应哀家。”
上官单汐点点头,拉着赵傲然到外面,轻声说道:“好傲然,别担心了,我可是万能的单汐,只是有一点,别告诉我姐,她要是问你,就说我去接迎亲队伍了,知道吗?”
赵傲然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道:“你也要记住,本公主要你这个万能的单汐,活着回来,并且带回迎亲队伍。”
上官单汐轻拍拍赵傲然的柳肩,笑笑说道:“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带他们一起回来。”
没有丝毫耽误,这个晚上,上官单汐就带着千爱向晴和沅冉万福,连夜快马加鞭的向边境进发了。
此行,上官单汐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对方来意都不清楚,硬碰硬她不行,但若不去碰一碰,就一点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