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张倾颜啊,寒枫。”
晏寒枫心中一凛,身子端直,看看张倾颜,嘿嘿一笑。
张倾颜一把揽过晏寒枫手中的酒坛子,柳眉微蹙,柔声细语的说道:“何必把自己喝的如此狼狈,为何你总是要拿过去的记忆来折磨现在的自己呢?”
晏寒枫冷笑,把脸一转,说:“你在说什么呀?”
张倾颜明显看到了他眼里的忧愁,又轻语道:“那两个女人只是巧合而已,她们离开你是她们不懂得珍惜,现在有一个那么喜欢你,而你又那么喜欢的女子就要嫁给别人了,为何你又不肯去争取呢?”
晏寒枫苦笑,夺回酒坛,猛灌了一口,说道:“我不配,我这样的人,从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就是你坐在我面前我不也是无动于衷嘛。”
闻言,张倾颜实在是想扇他一巴掌,只是她受人之托,还是不要动气了,于是道:“那只是你懦弱的借口,晏寒枫,你怕追不回来,你怕世人耻笑。”
晏寒枫盯着张倾颜,冷冷的低吼,道:“不,我是无情之人,没有感情。”
张倾颜轻轻摇摇头,看了看燃烧的蜡烛,轻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寒枫,倾颜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张倾颜转身,就如仙女般,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皇后选择了她来当这个说客,或许是因为她曾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错过了皇上的爱吧,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但,最终她还是来了,或许是不希望再有人错过吧。
上官单汐却是没有想那么多的,只觉得,可能,比起身边的那些人,张倾颜,更懂得去开解一个人,而已,而她,是借个机会,跟皇上去了一趟晏相府而已。
晏寒枫结了账,目光有些呆滞,晃晃悠悠的回家。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佯装无情,痛与不痛,只有心知道。
春日里,点点翠绿,柳絮纷飞,煦阳清风,总是充满了希望的,然而这一日,对于乔疏毓来说,她的希望,都被那徐徐和风吹散了。
乔府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乔疏毓房间里,金橙给乔疏毓穿上喜服,那红彤彤的喜服,上绣着金色的丝线,大朵大朵的牡丹盛放着,映衬着乔疏毓姣好的面容。
雯鸢美美的笑着,轻声道:“这件喜服,可是我家主子特意交代的,是她花了好长时间自己设计的,找了宫中绣娘,一针一针缝上去的。”
乔疏毓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喜服,不禁抽泣,上官单汐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却是要将她送上一条不归路。
春意饶是哄着,抹掉乔疏毓脸上的清泪,破天荒的柔声说道:“别哭了姑娘,咱们要化妆了,来来来,给春姐姐看看漂不漂亮。”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给乔疏毓上了妆,塞进花轿中,甚至没有给乔父乔母话别的机会,也算是上官单汐给的教训。
天明,大婚之日,晏寒枫就蒙在被里,不肯出来。
青衣坐在床边,舔舔唇,讽刺一般,道:“晏寒枫,你就这点儿能耐,跟这儿躲着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