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在医生的劝解下又在医院呆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坚持要出院,医生拗不过他,又看他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才勉强同意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经过一番折腾,等到他站在自己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吃晚饭了。
他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便拿着地址向指定地点奔去。
他之所以来,并不是他认出了那个笔迹,相反的,他可以确定给他留字条的人对于他而言一定很陌生。那么这个人想要对他做什么呢,这就又是一个迷了,陆涯懒得思考也想不到对方的意图,他只能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来猜测,这个人应该和给他寄尸块的人有关系。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本人,如果是,那么他可能就会知道这些天噩梦一般经历的原由了,当然,他想,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噩梦。
因为错开了上下班高峰期,公交里人并不是很多,从他上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始终佝偻着腰站在座位间的过道上,任乘客从她的身体里穿来穿去。
他站在车门旁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回头,正好瞥见那老奶奶在看着他笑,那笑非但不诡异,反而看着很慈祥。但这更加令他毛骨悚然,他不可察觉的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到没到站直接挤下了车。
下车以后他才舒了口气,看了一眼站牌,发现自己下车的地方离西子桥路还有好一段距离,他不敢再坐车,跺了跺脚开始步行。
他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路边的建筑越来越矮,墙体和房屋质量越来越差,有些破败的墙洞里还可以看到发着绿光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个棚户区,而且他敢保证,他在这里见到的鬼比他这辈子见过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问了好几个路人,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以后,不禁对自己的处境产生了一丝担心,同时,被压制下去的好奇又一点一点冒了出来。他在一个隐蔽的墙角蹲下,盯着对面的屋子,那屋子垮塌的墙边插着一个歪歪斜斜的电线杆,其距地面大约两米的地方钉了一块漆掉得斑斑驳驳的蓝色铁牌——西子桥路39号。
暗夜悄然降临,住着人的屋子纷纷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对面的屋子仍然静悄悄的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微风带着一丝凉意灌入陆涯的衣领,他揣在兜里的手暗暗收紧。
等待总是令人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的慢,不过他这些天在病床上摊着,精神很好,不用担心等着等着睡过去。
忽然他的眼角一跳,一个人影从角落里闪出来,慢慢的朝那屋门走去,他听见开锁的声音,然后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那人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门轴响动,再次合拢。
陆涯望了望前后,走出藏身的地点。
屋子的东墙鼓起了一块,有坍塌的趋势,陆涯绕到屋后的空地上,好不容易在木窗上找到了一个可以望进屋内的裂隙,只一眼,他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