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把穿云箭射得更远,那就必须有强大的源源不断的真气协助。
二人以前多偏重于外家功夫,此时也不得不抓紧时间修炼气功。
义玉柳和张信义二人来到练气室,一边大口大口地吞咽灵芝,一边修炼功法,互相切磋技艺。
一道靓丽的身影荡漾在二人面前,淡紫色的连衣裙在微风中摇摆飘荡着,少女身上散发出的特有幽香钻入义玉柳和张信义的鼻孔。
“师兄、师弟,你们早啊!”夏蝶衣对着师兄义玉柳,师弟张信义一一抱拳鞠躬行礼。
“师姐早!”
“师妹早!”二人抱拳鞠躬回礼。
夏蝶衣美眸星转,轻启朱唇:“听王师傅说,你们试制了杀伤力巨大的秘密武器——穿云离子火箭,可有此事?”
“是的,师姐。这都是师兄义玉柳的功劳,果然才智超群,佩服,佩服!”张信义翘起大拇指,连声说道。
“太好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夏蝶衣看向一表人才的义玉柳,不禁脸色绯红。
义玉柳也仔细看向夏蝶衣,没有了练武时候的刁蛮泼辣的作风,此时的夏蝶衣忸怩地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少女,需要男人的细心呵护。义玉柳那如古井无波的内心也荡起了层层涟漪。
“师兄,你老看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回答我问题呀?!”夏蝶衣娇声喝到。
“这个,这个……一个穿云箭的制作太麻烦,太金贵了。等有战争的那一天再让你大开眼界吧!”义玉柳一惊,感觉自己在师妹面前失态了。我从小读圣贤书,苦练文武艺,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出将入相,掌握天下最高权力;是为了维护孔孟之道和纲常伦理;是为了为天下开万世太平,为芸芸众生谋福利,心怀国家社稷安危。岂能沉溺于儿女情长,卿卿我我之中?
义玉柳的脸上也闪现一抹潮红,说道:“师妹的修炼境界已经达到金丹初期了吧,在过几年恐怕就能脱离凡尘,飞升仙界了吧。”
夏蝶衣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想成仙呢,我可舍不得你们呢。”说完,大袖一挥,地上多出一堆晶莹剔透的上等灵璧奇石,整个室内灵气冲天,一时间屋内氤氲缭绕,璀璨夺目。
“这是我最近修炼所用的灵石,你们好好修炼吧!”
“蝶衣姐!”伴随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一个身材体态窈窕,身着藏青色道袍的道姑如风一样飘入室内。
“咯咯,义师兄,张师兄都在啊!小妹这厢有礼了。”来人是道门俗家弟子薛婉卿。
“婉卿师妹,早啊!”张信义和义玉柳赶忙抱拳还礼。
薛婉卿模样天真可爱,看似毫无心机,犹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撅起红嘟嘟的小嘴,露出一口小虎牙,娇嗔道:“原来师姐在此‘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呀!”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打碎你的小虎牙!”随后夏蝶衣羞红了脸,赶紧拽着薛婉卿,两个人一阵风似的像个蝴蝶一样翩翩飞走了。
凤凰山顶。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深夜,浩瀚无垠的天空镶嵌着数不尽的点点繁星。冥冥之中,每一颗星星都代表地上的芸芸众生,而那耀眼的紫微星,即帝星的变化昭示人间的王朝更迭。
一位中年道士正在仰观天象,那个道士身穿阴阳水火道袍,手执金柄桃花剑,脚踏九宫八卦仙步,开始演绎一套神秘而繁琐的古老的祭祀仪式。
这个道士就是郭开,徐州人,出生于富商家庭,自小被娇生惯养,长大后聚集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喝嫖赌,五毒俱全。17岁那年父亲病故,母亲改嫁,遗留下巨额财产,不到几年就被败光了。28岁那年他看破红尘,入云龙山隐居,后因机缘巧合,遇到异人,被带到山洞之中授以剑术以及符篆炼丹之术和子平妙诀,后周游天下,曾经前往海外波斯学得操纵飞毯技能,故能呼风唤雨,白日飞行。
朱元璋一统天下之后,大量招募各类能工巧匠以及奇人异士,郭开于是应聘来到泗州书剑学院任教。但他的看家本领岂能轻易传授别人?平时不过给弟子们讲讲《易经》罢了。因为他酷爱真金白银,专门请工匠打造一把金炳宝剑,故称金剑先生。
郭道士不满足于一辈子做个教书先生,暗中等待机会。建文帝的削藩和朱棣发动的“靖难之役”的爆发给了他建功立业的机遇,故而深夜在此披发仗剑,踏罡步斗,以窥破天机,顺天应时。那被废除的帝王朱允炆来到泗州书剑学院,欲恢复天下,未来朱棣叔侄之间必有一场恶战,生死关头,自己这次可不能站错队了。
北方天狼星不断冒犯紫微帝星,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南方的紫薇帝星压得黯然无光。四辅变,六甲乱,当主天下大变。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笛秋。
郭道士立即联想到刘禹锡这首千古传诵的《西塞山怀古》诗句。自从秦始皇开凿淮水破坏了方山的龙脉,东南方金陵的帝王之气破坏殆尽,剩余的龙气也只能够维持一个朝代几十年而已。看来燕王朱棣即将成为大明帝国皇帝。我要下山辅佐新君,也不委屈了我一身掌控乾坤的才学。
藏经阁的观象台。
王升和郭开以及一班教师也都在仰观天象,并研习袁天罡的《推背图》,试图窥破天机。
此时西北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颗若隐若现的紫色星辰,要知道,这是大白天,白天出现星星的确有点怪异。
“青天白日出现紫星,天降异像,必主大事,天下将有大变动。帝星现西北,金陵王气衰微,真龙天子将现身北方。”郭道士激动的手舞足蹈对王道士说道:“这建文帝朱允炆下台合乎天道人心,我前几日在凤凰山顶夜观天象,也是如此!王道长切莫逆天而行,理应把他交给当今圣上处置”。
“按照孔孟纲常伦理,燕王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王道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郭道士不以为然说道:“我研读《易经》二十余年矣,易经易经,其精髓就在于一个易字,易即变化之道也。天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这帝位自古以来就是不断变动的。自夏启家天下以来,商汤、周武王伐桀纣,秦汉魏晋,汉唐宋元以继之,都是这一家取代那一家,没有不灭的王朝,谁也逃不出朝代轮回这个魔咒。自我太祖驱逐蒙元鞑子立国称王建立大明帝国,也不过三十多年。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何况这是朱家人的内斗,谁做皇帝还不都是一样吗?”
王道士声色俱厉说道:“郭院长此言差矣!当年太祖皇帝之所以不立燕王朱棣,就是尊重传统的儒家嫡长子继承制度,以便让朱家皇位千秋万代,也避免黎民百姓脱离战乱之苦。一旦这个制度遭到破坏,乱臣贼子就会依葫芦画瓢,必然纷争不息,那么大明江山就会随时倾覆!如果燕王朱棣的阴谋得逞,那还要圣人之言干嘛?忠孝节义还要不要?建文帝忠孝仁义、儒雅大度,真是帝王的模范,而那个朱棣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
郭开振振有词地说道:“忠孝节义、愚忠死节是孔夫子的那一套,顺天应人、无为而治是我道门的规矩。岂不闻古人有言在先: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既然如此,人各有志,告辞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郭道士,请便!”王升毫不妥协。
郭开于是收拾行装离开泗州书剑学院,欲投奔燕王朱棣,可惜无人引荐,遂往武当山而去。
建文帝朱允炆也回到明祖陵的行宫,一边潜心修炼《玄天决》功法,一面派人到京城打探消息。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燕王朱棣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那么他就这样了此一生。
一日,朱允炆和侍臣杨应能和叶希贤等正商讨事情。
“报告,陛下!燕贼朱棣进入京城,顺者昌,逆者亡。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忠贞之士尽被屠戮,株连亲族八百多人,京城血流成河啊!其妻妾女儿,全体发配到青楼妓馆供人蹂躏,燕贼朱棣禽兽不如啊!陛下。”
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卢战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禀告。
“方学士!方学士!朕悔不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诛杀李景隆,以致铸成大错!”朱允炆听罢嚎啕大哭,悲痛得吐出三升血来。数十年的相濡以沫,互相信赖,虽然和他们是君臣名分,由于父王早逝,朱允炆和方孝孺实则堪比父子情深。
屋内顿时充斥了哭喊声、叫骂声,有的人哭晕在地。
杨应能趋步向前,双膝跪下谏道:“燕贼倒行逆施,恢复太祖酷刑,重用宦官,屠杀忠良,迟早有一天要毁了太祖皇帝创下的万世基业,大明江山危矣!陛下当思如何夺回属于自己的天下,为天下开万世太平。不可整日沉迷修仙练道。”
“爱卿,起来吧!说了多少遍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行跪拜之礼。”朱允炆无奈地说道。
“臣自小读圣贤书,怎可坏了君臣之礼?这个万万使不得。”杨应能一个劲地坚持,整个一倔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