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国境
郡主府内彻夜灯火通明。来往人皆不敢言语,快步穿行。
“嘭”茶杯摔到地上,留下一地水渍,“说呀,婧儿不是风寒吗?不说几日就能痊愈吗?现在告诉本宫县主性命垂危又是怎么回事”。
情绪过于激动,甚至站了起来,这个女儿她怎能不关心,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早年被宫中脏物所害,身子不适有孕,故她腹中之子,有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宁可牺牲自己,也希望给夫君再添一麟儿。
她派心腹照料婧儿,心想只是风寒,过几日便可痊愈,自己未去看顾,也无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一日,婧儿,婧儿…居然这样离自己而去。
越想越心中越憋闷,坐在一旁嘤嘤地哭起来。
侍婢上前忙劝缅安慰:“郡主担忧县主,可也要爱惜自己身子,郡主是双身子,不可过于悲伤”。
陈碧云想到自己身体状况,不可大喜大悲,哭声渐息,用丝帕擦拭眼角余泪,又恢复往日端庄神态。
让丫鬟搀扶自己移步到婧儿床前,看到婧儿脸色,心中又是一阵抽疼,想拾起楚婧的手,却在指尖碰到楚婧冰冷的皮肤,下意识松开,震惊地环视周围低头不敢作声的丫鬟,颤抖出声道:“谁来给本宫解释一下,县主是怎样再几天之内,病成这个样子?”
周遭依然无人言语,有几个年岁小些的丫鬟刚想出声,身旁的其余人赶紧扯住她们的袖子,小丫鬟们反应过来赶紧抿嘴闭口。
不是她们违抗公主殿下命令,实在是县主自前几日宴席回来,就卧床不起,御医诊断是风寒,她们尽力照料,过一日,县主身体却冰凉的紧,众人想告诉公主,却被公主贴身丫鬟以公主月份大,不易操劳为由,不让她们上禀。
无人敢吱一声,但有一些沉不住气,偷偷把视线投向为首两位丫鬟中的一人。
陈碧云察觉到,斜横了一眼那丫鬟,怒道:“本郡主让你来是照料县主,不是来作威作福的,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看在伺候本郡主多年,赶出府去”。
州国境
面黄肌瘦的小人躲在厨房一角,狼吞虎咽手里的糕点,她不明白那些在脑中浮现的画面是真、是幻,她真的愿意相信那些是梦,但潜意识告诉她那些事是真的。
她刚开始满心怨愤,为何如此对她,她想要报复,现实赤裸裸摆在她面前,一个弱女子,她如何未来保护自己。
前世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只是姨娘临死前的哀求,一生苦楚全拜那对贱人所赐,既然阎罗殿都不收她,今生定要叫前世对不起她的人生不如死。
感觉到喉头干涩,也努力把嘴里糕点咽下去,神色坚定。她要活!她要复仇!
一天过后
邓国境
不论怎样救治,楚婧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一息尚存,却连御医都已表示无法医治。
众人叹息不已。
最后郡主忍住痛楚,命人准备寿材,待明日,就实行水葬,邓国临近海边,多数人都会选择水葬,邓国旧俗,未及笄的女童要早夭,必要实行水葬,还需在女童尚存一息时送葬。
漆黑一片的夜里,有一根羽毛凌空飞到楚婧床前,用它尖顶戳楚婧耳垂,把耳垂戳破后,将它自己染红,许是温度过低,洁白羽毛变成紫黑色,飘到楚婧泪痣上,用尖顶对准,猛的一刺,羽毛从紫黑色变回白色,忽上忽下的飘入楚婧怀中。
泪痣的鲜红色逐渐加深,紫红,紫黑,当泪痣完全变成黑色时,楚婧全身猛的一震,全身依然冰凉,皮肤紫黑色开始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