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刹那流云回来，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
“流云，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快点帮我穿衣服梳头发。”蓝颜乱糟糟地走向他。
“好好。”刹那流云帮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把那流苏绑在长发的中等处。
不知为何，帮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刹那流云心里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
“我不会穿，还是得你来，流云最好了。”最后那里叫流云时，声音有多甜就有多软。
“早上不要这么乱，入秋了，天气开始凉了。你在被窝等我回来，着凉了就不好了。”
“好。我个问题想问你，流云，柳总管他和那凌晨夕认识？”蓝颜眨着丹凤眼，眼瞳中尽是好奇。
“这个问题，我还是叫他来回答吧……”刹那流云有点为难，毕竟……他也只是听他说过那么一点。那所谓的一点，就是柳无言小时候在‘昀’最阴暗的时期。“柳总管，过来吧。”
柳无言抿唇，头低着，右手握得很紧，泛着白色。
蓝颜觉得自己有点难为别人，开口说：“如果难为你，就别说了吧。”
“我说。”柳无言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他已经瞒了刹那流云十七年了。
“我是个孤儿，在我五岁的时候，被‘昀’的老大收养，然后开始了最为黑暗的训练。”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那时候，五个孩子被放在同一个笼子里，饿了两天之后，丢了一个面包进来，我在角落，有个人丢了一把刀到我面前……为了活下去，我第一次杀人了……”
“你……”蓝颜说了一个字，之后再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听下去。
柳总管的过去原来是这么黑暗的，五岁便杀了人……那滋味，不好受吧……
“这件事不停地发生，我也在不停地杀。直到有一天，我出了笼子，到了一个山脚下。他们要求我们找一个人合作，然后一起攀上山顶，只能两个人上去，如果有剩下的，就一定要杀了对方。”柳无言坐下。“我就在那里遇到了凌晨夕。”
柳无言淡淡地笑了，“我和他，一起到了山顶，活到了最后，可是，杀的人……很多很多……”
蓝颜和刹那流云各自喝了一口茶，也给柳无言倒了一杯，推到他前面，示意让他喝。
“一路地接任务，拿钱，杀人。我和他终于攀上了这个组织的最顶层。”柳无言喝了一口龙井，说着以往的事。
以前他每次想起来，都会害怕，可这次，他却没有，更像是在倾述心事。这个秘密，他藏了十七年，现在终于能讲了……
“十七年前，我受不了，便逃了，但还是会和凌晨夕有些来往。”又喝了一口。
“抱歉啊，我不该让你想起这些悲伤的事。”蓝颜道歉，毕竟每个人都会有心事，还有的，是心里最深处的阴暗。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讲这么多。”刹那流云有点惊讶。
“不想再杀人了。”柳无言叹息一声。
但是在你小时候差点被人暗杀的时，我还是杀人了。现在还能抑制着原本那嗜血的心，但……决斗见血时，就难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