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醒来
本应永远向前的他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收回了向前的那一脚。
刹那，他看见了光看见了一个金色为主调的世界，看见了一位伟岸的君王，身着着金色的皇袍，头顶着金色的平天冠，坐卧在赤金的卧椅上，耳边传来无尽的赞美，传颂着王不绝的功德，所踏之地皆是珍宝，目之所及皆是王土，思量言语之间皆是天地秩序。
君王带着大神圣、大威严、大光明、大自在，有着不可思、不可议、不可量、不可言的无上威能。
生生的在这无涯的黑暗中开辟出了一片自己的世界，王的国。
黑暗之第一次有了正真的色彩。
君王开口间，种种奥义玄妙齐显，万般则法神通皆现。
种种奥义玄妙皆不入他之耳，万般则法神通皆不通其心，他只听见了一句话。
“要做自己的光啊！”
······
“要做自己的光······”
“王的国”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世界回到了原本的黑暗与寂凉，仿佛就像又是梦一般，一个辉煌的梦。
静静地站在黑暗之的他，已经恢复了身体，原本黯下去的双眸也开始泛光。
“要做自己的光······”
“原来光从未离我远去，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只有自己成为了光，才能看见光······”
“那么，我便是光。”
言语间带着一种大自信，就算是一切也无法击破的的大自信。
黑暗龟裂开来，就像是裂开的玻璃，一片片剥落，露出在被遮住的光。
“原来，我一直都在光里只是被黑暗遮住了。”
说着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了，一切被光所笼罩，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
刚睁开眼，强光就逼得沐长平赶紧闭上眼，鼻腔里充满着黄沙的味道，耳边则是风的嘶吼。
“你倒是醒得挺快。”桑老的声音响起，是那个抓他的人，只是这时声音中少了那不可一世的狂傲，多了几分苍老与寂凉。
不久，眼睛就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位老人。
要说是老人也说不上，看脸其实不过三四十，只是一头花白色的头发、那苍老的眼神与身上比乞丐强不了多少衣着让他看起来很老，但又说不出为什么看上去他会有一种年轻的感觉。
老者卧在一块大石上，石头后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竟是一片翠谷，苍翠的绿色与外面的漫天黄沙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到谷口为止，里面绿草盈盈佳木葱茏，外面黄沙漫天风吼尘扬，一条线的两边有着鲜明的对比，死地与沃土竟只隔了这么小小的一条线。
而许薇与程瑛静静的这躺在一个稍微避风的地方，两人眉宇间都有些异色，或是怒，或是惧，或是悲抑或是恨·······
“不要说话，等她们醒来。”没等沐长平开口，卧在石上的老者就开口说道。
说罢，便合上眼皮，不再说话，犹如睡着了一般
沐长平想开口询问，但是，还没有张开口就被一股强大的灵压所压制。
无奈，只得闭口找了一个靠近许薇等人的地方盘坐下来，开始打坐调息。
打坐调息并非是正经修行所以可以随时中断，并不用担心像正经修行的时候不得中途停下还不可有外人打扰，否则轻者重伤，重者立刻爆体身亡。
练气士万不可随意在外面不安全的地方练气修行否则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不过那老者要加害沐长平的话似乎并不要如此，一根手指头便可碾死，但现在确实不是练气修行的时候。
气行三两个大周天，许薇与程瑛方才一先一后醒来。
“这是哪？”许薇刚睁开眼皮看到沐长平在不远处打坐，便问道。
这时沐长平刚好收气凝神，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许薇大梦初醒，带着几分倦意，但更多的是不好的情绪，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梦。
程瑛醒来后面色阴沉的紧，看到程荀没有在身边，问了老者后得知被留在家中，面色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到后来竟眼睛一红扑进了许薇怀里大哭起来。
待几人情绪稳定下来后老者睁开了久合的双眼做起来说道：“你们是否愿意踏进这山谷？”
言语很平淡，似是在邀请、在询问，没有意思强迫的意思。
听到这一句话，许薇面色一白：“蝶谷毒仙舞轻狂。”
没想到，看似平凡的老者竟然有着这么一个不凡的名字。
舞轻狂看了一眼许薇：“玄霆山下来的人果然有几分见识，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说着就又闭上了双眼。
许薇的神情很不好看，转过身来讲既人带到远处，将蝶谷毒仙的事迹一一道来。
沐长平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看似不起眼的老人，竟是握道的仙人。
人族所占的土地有着千万里，但是比起二十八万亿里洪荒大陆依旧只是一颗小的不能再小的微粒，连大点的石块也算不上。
虽然贫瘠，但是依旧孕育出了千百亿人族，但在千百亿人族中，仙人不过万。
落雷城这样的几百万人的大城，万年来没有出过一个仙人。
呈现之难可见一斑。
元婴化神是目前所有人族所能走到的极限，再下去就没有任何功法了。
可元婴化神仅仅只是人族的极限，与其他种族的修行功法对比来说，却走了连一半都不到。
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真的到极限了。
人族诞生至今，不知有多少岁月，人口超过千万亿，但无数年来死在修行路上开阔的前辈，却远远超过这个数不知多少倍。
而这元婴化神之后的境界，死在强行突破这一境界的化神境前辈足足时前面的一半。
没有路了，真的没有路了。
兆亿万的牺牲，却找不到一条出路。
这世间有罪，唯一且亘古，那便是：弱小
而人族便是这世间罪孽最深重的族群。
······
蚂蚁微小脆弱，人一指就可以碾碎，但赤血蚁皇披山抗岳，力拔百万里山河，一指便可碾碎万里虚空。
蜉蝣朝生暮死，岁寿不及人族万一，但玄英蜉祖迷天幻地，万般虚幻化真实，寿同天齐历万劫而不朽。
飞蛾扑火自亡，反手之间定其生灭，但六翅金蚕盖地铺天，金刚妖体不朽身，碎无尽劫罚而长存世间。
······
每个族群都有着镇族的存在，而人族没有。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以为惊才绝艳的前辈，以元神之身，悟道参天，悟出了自我之道，直接握道而成仙。
跨过了前面的境界，直接成仙，在这不可思议执法之下，那位前辈成为了人族第一位仙人。
可惜正准备不足，没有把握度过成仙劫，为了给人族留下握道成仙之法，那位前辈将感悟留在了自己的本命法宝上将其送出，而自己则被上天所降下来的劫罚湮灭，化做劫灰，身死道消。
但，路有了，虽然布满靳棘，虽然尚未畅通，但确实有了。
这条路就是直接创造出本我之道，达到悟道之仙的境界，以跳过前面难以修行的路。
但本我之道又怎是这么好悟的，非万年一见的天才，又怎么可能在化神期悟出外族仙境强者要用无尽岁月来打磨完善的本我之道。
所以人族无数岁月来，明面上攒下的仙人刚刚过万。
而舞轻狂就是这万人中排名靠前的几位。
之所以他排名靠前，不是应为他成仙的时间早，也不是因为他战力强大，而是应为他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他握住的本我之道乃是一条毒仙大道，诡异而难以捉摸，往往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中了他的无形无色无味之毒，寻常仙人稍不留神下就会中招，就算侥幸逃的性命，也要花上千百万年消除毒性。
更可怕的不是在他单挑的时候，而是在战争的时候，一把毒粉就可以带走方圆万里的生命。
所幸他虽然亦正亦邪、性情古怪，但是并不随意屠杀平民百姓亦没有遭到太多的追杀。
但他有个古怪的规矩，每一个走进他洞府也就是这片山谷的人都要是自愿的。
所以他会在每一个人进入山谷前问他们是否愿意进入山谷。
若愿意，便跟着他走进这片叫做蝶神谷的山谷。
若不愿，那么就自己离开，这片沙漠。
路途会很艰险，也没有人在拒绝他后活着走出过这片沙漠。
听完后，沐长平等人不再说话。
在沉默中，只一刻钟被无限的拉长，但时间终究不会为现在的他们停下脚步。
一刻钟到了，许薇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舞轻狂打断了。
“你真的想为别人做嫁衣吗？”
许薇一怔：“不会的······不会的······”
“信不信由你！”
“好，我愿意。”
接着舞轻狂转向程瑛：“过去很不如意吧！想要真真的大逍遥吗？”
“我要付出什么？”声音中带有一丝细微的颤动。
“未知·····”
程瑛咬了咬桃色的唇：”好！“
听到回答舞轻狂那苍老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我要去找我姐姐，放我离开！“
听到这并不和谐的声音舞轻狂并没有生气，反倒和蔼的说道
”你是最不可能拒绝的。“
”为什么！“
”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