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和她原本的生活相差不大,总归是世人抛弃的悲惨命运,但这一次,她不会再听天由命了。浅晗尘淡淡微笑,即使被所有人抛弃,她也不会让曾经发生的一切在她身上重演。
抬头扫视这间破败不堪的旧屋,她微微勾唇,在心底告诉自己:浅晗尘,你的人生将从此刻开始,重新出发!浅浅的笑意氤氲而出,耀眼的血眸里满是淡漠的清冷。
同样的夜空下,十岁的叶夙白披着月白色长衣负手站在紫颜宫宽敞的庭院里,宫里的早梅正开得热烈,一片红火。身后传来和蔼的呼喊声:“夙白,夜深了,该去休息了。”叶夙白回头对着自己的师傅笑得灿烂:“是,师傅,我这就回房休息。”。他绝不会想到,从此刻起,他的人生将会与另一人交汇,然后纠缠着,共同划出一道独特的轨迹。
浅晗尘在囚禁的破房子里呆了三天,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曾经的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月牙形的血玉。不清楚这血玉有什么特殊含义,她只是贴身收着,然后窝到床角等着清秀少女的每日送餐。
离开这里是必然的,只是不能带着这双血眸现世。她依稀记得,爷爷的医书上写过,有的药物是可以改变眼色的,而这种药物,苏府里偏偏就有。
苏二公子苏渐离是整个苏府唯一善待他们母女的人,时常会送些衣食给她们,如果不是他的经常接济,她们母女早已不在人世了。她需要的那种药物,正好就长在苏渐离的院子里。
翌日清晨,浅晗尘穿着破旧的长衣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苏渐离的院子,苏府的人对她还不算太坏,只是把她扔进破屋里任其自生自灭,倒没有严格限制她的活动。浅晗尘呆呆的立在高大的洋槐花树下,表情严肃的想着该如何摘下那些花。
“晗尘?”苏渐离清早起床推开门,便看到浅晗尘一脸平静的站在院子里仰头盯着那棵树看,看她身形单薄,衣衫破旧,想来那些下人又私自扣下他送过去的棉衣了吧!“你一大早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进来,外面冷。”
苏渐离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浅晗尘,也让她想到了个好方法。明眸微弯,浅晗尘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泣血般的红眸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令人恐惧。“二哥,晗尘想要树上的花,可是晗尘摘不够。”
看到浅晗尘明媚的笑颜,苏渐离有些怔愣,她已经一年没有笑过了,自从二娘过世,晗尘一直闭门不出,连话也少了,这次看她笑得这么开心,苏渐离有些欣慰。“好,二哥摘给你,你先进屋里里暖暖身子。”
带浅晗尘进屋后,苏渐离正想到院子里摘花,面前却突然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双手之间捧着的赫然就是浅晗尘心心念念着的洋槐花。苏渐离抬头看去,天青色长袍的少年表情温润,柔和的笑了笑。“浔,你···”
少年开口:“给她吧!”苏渐离接过洋槐花送到浅晗尘手上,看着她蹦跳着跑开,回过头来说道:“扰到你的睡眠了。晗尘是我的三妹,却是个命苦的女子。”叹息着摇头,八岁的少年为这个独特的妹妹伤感担忧。
慕颜浔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挂着抹微笑,看着穿着破旧衣服却仍有着清澈瞳眸的小姑娘欢快的跑开,八岁的慕颜浔心中第一次出现一种类似于欣喜的感情,说不清也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