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他的婚姻大事沦为皇后争权夺位的一颗棋子,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一早将他推离在这斗争之外,即使为他选个他不爱的妃子,我也在所不惜。”沈贤妃的神情很坚定,她的与世无争只在于对这个皇宫,对于自己的儿子,她比谁都固执。
“这么说来,贤妃娘娘之所以这么早为十一定亲,只是因为想趁着皇后失宠的时间自己为十一选妃?”慕皇向来看重皇后的意见,尤其是在皇子娶妃这一事上,慕皇严格遵从了民间子女婚事有嫡母做主的习俗,除了不受礼教束缚的慕颜清,所有皇子的婚事都是由施嫚瑶一手包办的。贤妃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现在,情况变了。
浅晗尘看着贤妃的双眼,“如果是这样,贤妃娘娘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皇后不会再重新得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贤妃蹙了眉头,“我知道对于皇位清王爷是势在必得,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澈儿卷进去,所以,澈儿的事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贤妃娘娘既然这么直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浅晗尘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已经撤去了对荣国公府的保护,再加上之前刑部呈报给皇上的证据以及接下来兵部要送到御书房的奏折,皇后的路走不了多远了。”
“不可能!”沈贤妃决然否定,“这么多年皇上一直很敬重皇后,而且一旦皇后倒台,与柳贵妃的对峙就会失衡,这样下去,后宫不会安宁的。”
“当皇上发现原本敬重的人给自己下毒时,娘娘觉得这敬重还会持续下去吗?皇上我或许还不了解,与皇上相伴二十余年的娘娘难道还不了解吗?而且,娘娘难道没有注意到,皇上已经在慢慢抬高姜德妃的身份吗?”两国联姻是多么重要的大事,慕皇不把楚镜月赐婚给尚无正妃的慕颜浔却赐婚给还未加冠的慕颜渊,这其中就有很大的区别了。况且姜德妃是草原部落的公主,慕颜渊与楚镜月的婚事承载的是整个清和大陆的和平,从此处看来,慕颜渊的身份原本就比其他皇子高。
“下毒?怎么会?”贤妃诧异的叫出声,惊得一旁一直低头的宫女抬头向这边看来,见并无事发生后又低下头去。浅晗尘看了那宫女一眼,这才笑着回答:“没什么不会的,当皇后意识到自己的地位有危险时,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沈贤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们只是希望,娘娘不要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而已。”这句话是在告诉沈贤妃,这是她的意思,也是慕颜清的意思。抬头看了眼天色,浅晗尘笑着终止了这个话题,“娘娘,十一的问题我们就聊到这里,我想看看十一从山里带来的那株白梅,听十一说很漂亮。”
贤妃暂时没有领会这话题的跳转,在浅晗尘的眼神示意下这才从容接道:“是挺漂亮的,你若是喜欢我就领你去看看。”撇开一众随从,贤妃带着浅晗尘主仆二人进了十一的寝殿。
一进门,浅晗尘就指使锦岚去盯着那个宫女,“把她的行踪回报给我。”锦岚一言不发的快速离去,贤妃这才不解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娘娘,你这宫里有皇后娘娘的眼线吗?”
“自然是有,皇后多疑,几位皇妃的寝殿都或多或少有。”
“刚才那个宫女就是。”
“你怎么知道?”
“十一告诉我的。”十一虽然不常在宫里待,但他的观察力十分敏锐,才回宫不久就揪出了皇后不少的眼线。
“那你是准备把那宫女除掉吗?”她们刚才在殿中的对话那人听得一清二楚,若是被皇后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浅晗尘摇头,“我就是要她把这消息传给皇后。”
“你利用我?刚才的话全是假的?”沈贤妃醒悟过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浅晗尘,这个清冷浅笑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思,而她竟一步一步朝着她精心设计的局走。
“不是,具体的娘娘你马上就会知道了。”略一思索,浅晗尘还是向贤妃解释道:“贤妃娘娘,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也不打算瞒你,皇上不再保护荣国公府是事实,抬高姜德妃也是事实,我这么做只是要扳倒皇后,而这于你、于十一、甚至于我们,都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