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接过景楚递给他的背包提在手里,想放到后面不远的警车上去,孟思凡回头的那刻,正好看见这一幕。
那一刹那,孟思凡傻眼了,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远处的小张和他手中的包,那不是陈镇的包吗?
孟思凡无力的蹲在地上,两行泪水顺着她脸颊流下来,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害怕,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场景。
“思凡姐,你怎么哪?身体不舒服吗?”同住一个小区,大家彼此相识,旁边一位年轻女子见她突然蹲在地上伤心哭泣,好心停下来问她:“需要我帮你叫援助吗?”
“谢谢,我没事,你先走吧。”孟思凡挣扎着站起来,谢谢了对的好意。
孟思凡站起来缓了一缓,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一路小跑着往回走。
小张打开车门把包放进去,正要关上车门,背后伸出一只白晰的手臂,拦住了他即将关闭的车门,他回头一看,猛然看见孟思凡正站在他身后。
“嫂子,是你?”小张转过身惊讶的看着孟思凡:“怎么了嫂子?是在找景队吗?”
“不是,”孟思凡一边说一边往车里看:“小张,你刚才放进去的包那来的?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噢,可以啊,”见孟思凡神情紧张,小张连忙躬着身子从车里拿出背包递给她:“你说这个包啊,是反恐部队在超市门口找到的,你认识吗?”
“我看看,好像是我一个熟人的。”孟思凡激动的接过背包,目光紧紧的盯着看。
“哦,是吗?他叫什么名字?”
真是自已儿子的,多少年没摸过属于他的东西了,匆匆见上面,又匆匆分离,来不及好好看他一眼,来不及温柔的抚摸他一下。
孟思凡心里涌起阵阵内疚,看着背包黯然伤神,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背包,似乎它就是陈镇。
她好想打开背包看看,仿佛背里装的是陈镇的世界。想起陈镇,又怕他不高兴,没有勇气,只好控制住自已内心无限的想念。
“他叫陈镇。”孟思凡轻轻的说出他的名字,语气中充满深深的柔情。
“哦,那就是了,里面有他的证件,景队长检查过了。”见她说的名字对得上,小张笑了笑。
“嗯,既然这样,我……可以帮他拿走吗?”
“这个吗?”因为是案件现场发现的东西,小张面露难色,抬头见孟思凡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已,心一软:“好吧,到时我跟景队长说一声。”
“不用,我会跟他说,”见他答应了自已,孟思凡高兴的把背包放在背上:“小张,你放心,老楚那儿我会去说清楚,保证不让你为难,更何况这包是我一个侄子的,他应该会理解。”
“谢谢嫂子,那我回去了。”小张笑了笑,转身欲要离开。
“嗯,”见小张就要走,孟思凡张了张嘴,有点迟疑的问他:“对了,小张,我问你,你们在门口找到包,那陈镇他人呢?”
事实不会改变,但有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人又总是不愿接受。其实,孟思凡早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也大致猜到答案,只所以迟迟不开口,是因为害怕,她害怕答案和自已猜测的一样。
“景队长分析了,从他的身份信息来看,他是一个军人,应该是路过这里发现暴徒有问题,想看看会不会有事,跟着进了超市,现在可能被困在超市里,具体情况不清楚。”
“啊,”孟思凡尖叫一声,脑子里“嗡”的一声,害怕和担心像风暴一样向她袭来,心里一痛,紧张得快要窒息,哆哆嗦嗦的抓住小张的手:“那他会不会出事啊。”
她快要哭了,真的,急切的想知道消息,但消息又让人崩溃,害怕担心的事总是来得如此猛烈,脑海一片空白,世界天旋地转。
孟思凡的尖叫把小张吓了一跳,再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有点慌:“嫂子,你……你……你先别哭,我们队长说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个军人,有保护自已的能力,否则他不会追进去。”
谈判一结束,指挥部就把新的计划和指示下达给了景楚和齐队,两人一商量,决定由齐队长在暴徒可能逃跑的沿线道路布置好伏击点,并作为现场指挥官联络指挥部,调度各处力量在沿线狙击暴徒,并设计了几处重点岗哨,把解决暴徒的地点死。
考虑到暴徒只有一人,人多没有意义,齐队长把大部分队员派往各点,只在超市周围险要位置安置了进攻队员。
景楚被齐队长留在现场,重点负责暴徒从超市出来时与暴徒对话,按照指挥部要求解救人质。
一切都布置妥当,景楚和齐队长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两人并肩站超市大门外五十米的地方,紧紧盯着那道卷闸门。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哭声,声音有点耳熟,景楚和齐队长一起转过身去观望。
“景队长,怎么还有人没转移?”齐队长望着空旷的让区觉得奇怪。
“呵呵,齐队长,让你见笑了,那是我家夫人。”景楚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哦,哈哈哈,景队,真是危难时刻见真情啊,你夫人蛮关心你的吗,这么危险竟然陪着你。”紧张的气氛下,齐队长难得乐一次。
“别笑我了,她可能是担心自已超市里店员的安全,我过去看一下。”景楚捶了他一下,不好意思的朝孟思凡走去。
“思凡,你在这里哭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小巧她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走就是了。”挥手让小张离开,景楚走到孟思凡身边轻声说道。
瞧见她背上的背包,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