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张山丰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正眉心上的一个红点慢慢扩大,不断涌出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脸,四肢不停抽搐。
“啊”,易不悔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把张山丰抱在怀里,着急的呼唤:“[飞鸽][飞鸽],你怎么样?”
“卧倒。”陈镇大喊一声,同时猛的扑向易不悔,把他死死压低,所有人全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见外面没有动静,顾不上那么多,陈镇赶紧松开易不悔:“[致命],把[飞鸽]平放到地上,[麻杆],快,急救包。”
易不悔哆哆嗦嗦的把张山丰平放在地上,跌坐一旁,脸色苍白,两眼无神,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陈镇快速的把张山丰头部抬高,用手压住他的伤口,龙飞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手忙脚乱的解开急救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陈镇面前,这时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砖家][黑猿],你们俩个警戒,[小媳妇],你去外边察探情况,小心隐蔽,注意安全,其他人帮我。”陈镇迅速作出安排,一边在地上翻找:“[麻杆],包扎止血,[轰天]帮我找吗啡。”
陈镇说话的语气急促,话一出口,其他人立刻按他的吩咐展开行动。
“[飞鸽][飞鸽],你要坚持住啊,别睡,千万别睡,挺住。”这时,易不悔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跪在张山丰身边悲泣,两只手不停拔弄张山丰脑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致命],让开,别碰他,我要给他注射。”陈镇在林九天的协助下,很快找到吗啡,动作麻利的捞开张山丰的袖子,找准血动脉,一针扎了下去。
很快,张山丰睁开了双眼,头脑暂时清醒过来,紧紧的抓住陈镇的手:“班长,救我,班长,救我。”艰难的说出几个字,声音断断续续,脸上表情痛苦。
“[飞鸽],别说话,保持体力,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陈镇忙安慰他。
“[飞鸽],听班长的,别说话,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易不悔抓着张山丰的另一只手,使劲握住,哭着在旁边安抚他。
话刚说完,张山丰的头部猛的抬起,离地两寸,挣扎着又落了下去,两眼微闭,又陷入了晕迷,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冒血,身子不停抖动。
“[飞鸽][飞鸽],别睡,醒醒。”陈镇一边叫唤一边拍打他的脸,见没有反应,赶忙压住他的大腿根,拿起第二支吗啡,准备扎下去。
晕迷中的张山丰猛的张开双眼,抓住陈镇的手,不让他扎下去,费力的对陈镇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班长,别……别用了,我……我不行了,留给兄……兄弟们吧。”
“呜呜呜,[飞鸽],[飞鸽],别说傻话,让班长扎吧,放心,我这里还有很多,不信你看。”林九天哭着抓起急药包,急急忙忙亮到张山丰的面前。
“是啊,[飞鸽],你就放心用吧,有班长在,一定有办法,呜呜呜。”易不悔说着哭着。
“呜呜呜,[飞鸽],你别说话了。”龙飞哭着不停在他头上缠崩带,张山丰整个头部都缠满了白布,鲜血,仍然止不住往外冒。
“[麻杆……][轰天],……[致命],没……没用的,”张山丰望了望他们三人一眼,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抓住陈镇的手:“班……班长,告……告诉兄……兄弟们,我……我们……来世还做……做兄……兄弟。”说完,脖子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飞鸽]”“[飞鸽]”“[飞鸽]”“[飞鸽]”“呜呜呜呜”“呜呜呜”
四个人一齐扑在张山丰身上,不停的大声呼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成一片。
陈镇没有哭,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傻傻的,呆呆的看着他们,还有张三丰的尸体,当初听到周小林死讯的时候,他哭得死去活来。
张山丰的死很意外,很突然,陈镇从来就没想到,刚才还活生生的战友,连严格意义上的战场都没上,就这么快的失去了生命,而且是在自已眼前,眼睁睁看着这样消失。曾经的往事,眼前的一幕,告诉他,战场就这么残酷,战争无处不在,他既感到无奈、感到害怕,又感到愤怒,激起内心无限的斗志,杀敌,必须致命一击,绝不留情,不为别的,就为战友、为兄弟。
死亡和战争是让人快速成长最狠的一件事,陈镇他们是军人,在军校课堂上、训练中,特别是军中华佗[老疯子]的杀人致命讲座,直面血腥,直面死亡。而现在,终于要面对。
一切还摸不着头脑的就这样发生了,望着眼前惨烈的一幕,龙飞不害怕是假的,同其他人一样,短暂的悲痛之后,内心又变得极度煎熬。
他悄悄的碰了碰陈镇:“[孤狼],之前不是说学院安排的选拔赛吗,怎么会这样,有真枪实弹,这其中肯定出了问题。”说着望了望远处:“现在情况不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振作起来,展开行动,否则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陈镇点点头,小心的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致命][轰天],别哭了,把一切变成战斗力,我们要给[飞鸽]报仇,一定会的。现在,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按我们刚才的计划行动,先离开这里,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说完,快速整理装备物品,大家都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军人,刚才因为第一次面对失去战友,心里和情绪上波动很大,陈镇的话,他们都明白。
易不悔和林九天、龙飞跟着动起来,很快就收拾好,陈镇凝视着地上的张山丰,把背包递给龙飞:“[麻杆],帮我拿着,我们绝不能掉下自已的战友。”说完,一把抱起张山丰的尸体,翻过来背上。
“班长,我来吧,你来指挥大家战斗。”易不悔拉住陈镇的手臂。
“不用。”陈镇轻轻甩开他的手:“出发。”向前迈着大步。
易不悔还想说什么,龙飞悄悄拉了他一下,没再吭声,跟在了陈镇后面。
没走多久,碰上在外围担任警戒的封武和李无忌,大家汇合一处,李无忌看了看陈镇背上的张山丰:“班长,[飞鸽]怎么样了。”
“睡了。”陈镇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