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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金一银

这事儿就匪夷所思了,若不是刘伯记错了时间,那估摸着严思思还真不是人。五年前就传说当时的那个女尸在殡仪馆里诈尸了,后来被城隍庙的道士给弄死了。起初大家伙儿都当作是街头巷尾的谣言闲话而已,现在看来很有可能这是真的。

“刘伯,你在殡仪馆待了这几年,有没有遇上啥奇怪的事情。”我没有敢明说诈尸,只是支支吾吾的问了一句。

倒是刘伯,似乎对这些东西一点点都不忌讳,抬眼看着窗子外的殡仪馆大门,摇了摇头:“没见着过,或许老头子命好来着。”

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翻着白眼没有接话茬,眼睛还在账本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刘伯让我待在屋子里别乱跑,自个拿着手电筒钻进了殡仪馆里例行睡前检查。刘大爷这次去的时间不短,快要半个小时了。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似乎突然冷清了不少,心里有些发毛,脑子里满是米大海给一个死人做寿衣的场面,如果当时米大海知道这女人不是活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当啷!

门口的铃铛突然响了,吓得我从床上窜了起来。刘伯拍了拍衣服钻进了屋子,抬眼瞅着我:“成娃子,胆要肥,身上煞气大了,自然没啥脏东西找上门,说不好他还得避着我们走哩。”

看着是他钻进屋子,提在嗓门眼的那口气才稍稍松懈了一下。

“猜我找到啥了?”

刘伯呲牙咧嘴的靠在桌子上点烟,看神色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百花路23号?”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差不多。”刘伯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好的一页纸铺展放在桌子上,招呼我凑上前瞅了一眼,是个地址,不过看这个人的名字倒觉得眼生,“这是四年前刚退休的院长的地址,我还是翻了里面的档案册才找到的。老爷子估摸着也和我差不多的岁数了。据说当年的事情杨馆长全程参与,问问他说不定有些线索。”

啪!

我拍了拍脑门,刘伯的脑子就是好使,只要问清楚当年的事情,顺着严思思诈尸的线索调查下去,肯定能够找到百花路23号。既然在米大海的账本中记载了严思思去裁缝铺订做寿衣的事儿,那么当初道士制服诈尸事件的时候就肯定去了百花路23号。如此一来,这个地方岂不是就找到了。

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一早就商量着买了一些上门礼朝杨馆长家走。

杨馆长家住在城乡结合部——六坝的集约房。这些房子是政府修在公路旁的门面房,看着没几个念头。坐着公交下了车一眼就能透过铁杆围栏里面的门面。亮堂的走廊里,左中右三间房,似乎在西厢房的床头下有个人在晃荡。

“嘿,那人影子别不是杨馆长了。”我眼睛比刘伯亮,指着西厢房的窗户。

“去敲门。”

我三步并作两步,在门前晃悠了一会,瞅着朝里上的锁子,伸着脑袋又看了看西厢房,里面确定有人。这才拍打着门上的铁环,嘴里喊着有没有人。

没几分钟,从西厢房里走出来一个老头。从穿着看就是一个吃过公家饭的知识分子,比刘伯看起来面目红光,走起路来像个小伙子一样,只是顶了一头白发。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老爷子的左手上带着一双厚手套,甚是扎眼。

老头子的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总是带着笑,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就要开锁。

“嘿,您就是杨馆长吧。”我着急忙慌的错了错手,挠着头笑。

“你这娃娃是?”

“杨馆长你估摸着不认识我,不过刘伯可是现在县上殡仪馆的门卫来着。”我顿了顿,“今儿来就是想问问您关于五年前严思思诈尸的事情。”

哐啷!

杨馆长刚拧开锁子,听着我一说严思思这个名字,突然面色一变,手底下麻溜的重新上锁。

这事儿他果然知道!

我一看不好,右手伸进栏杆一把抓住了杨馆长手里的锁子拧开。

杨馆长长叹了口气,瞪着我嘴里嘟囔了一声,扭头快步朝着屋子里走。

哪能让到手的线索给溜掉。我招呼上刘伯紧跟着他的屁股进了走廊,然后在他关西屋门之前钻了进去。

刚一进门,突然觉得这屋子里不得劲,寒气扑面而来,顺着衣服裤子钻进去,冻得我浑身一个哆嗦。我抬眼一看,这屋子里竟然没有生火,而且在炕头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遗像。乍一看,相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嘿!

我有瞅了一眼,浑身一个哆嗦。站在身边的刘伯一把压住了我的脑袋,靠近耳朵:“成娃子别乱看,这屋子里有阴气。”

阴气?

不会是杨馆长也……

“别乱想,这地儿没脏东西。等会别乱说话。”刘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悄悄的在我口袋里放了一个硬物件。我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感觉像是核桃。这玩意据说是能够辟邪,看来杨馆长家果然有问题,否则怎么会不生火,而且那股冷不是一般的冷,似乎能够瞬间渗透身体。

屋子里一时间寂静了下来,我悄悄的抬眼看了看坐在炕上的杨馆长,一个人握着茶杯子低着头喝着茶,似乎不愿意开口。

值得注意的是,杨馆长坐的地方好像是在刻意遮盖我们的视线。但是炕上的物件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用一块棉门帘盖着,不过物价的侧面却露出了一部分,看样子是冰箱,上面竟然还有铁链子。在棉布遮盖的地方,稍稍的露出了黄色的一个拐角。

这玩意我打小儿就接触,绝对是黄纸,里面的玩意估摸着也不一般。

“刘伯,炕上的冰柜里是啥?”我捣了一下刘伯的胳膊,侧着脑袋压低了声音。

刘伯似乎早都看到了炕上的冰柜,朝我瞪了一眼,意思是别说话。好奇心害死人,我心里喃喃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杨馆长,我姓刘,长你几岁。”刘伯开口了,在我口袋里摸了一根烟递给杨馆长,“今儿来说为了问问当年的事情。这事儿本来我也不想提,但是关系到成娃子的命。所以……”

一说起我,杨馆长又抬头看了看我,视线终于落在了刘伯的身上:“说起来也是同事,说说吧,这娃娃咋了?”

我一听他的语气,有戏,刚准备说话就被刘伯瞪了一眼。

倒是刘伯,三两句就说清楚了来龙去脉。杨馆长一听驴爹打滚的法子,蹭的从炕沿上站了起来,眼睛下意识的朝身后的冰柜看了看,踉跄的坐在了凳子上,点上了那根烟:“五年前的严思思是我一手打理的。”

“还真是!”我长吐了口气,“杨馆长,据说当年严思思是被老驴拖进城的,而且还在殡仪馆诈尸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杨馆长眼睛里闪着精光,好像在揣摩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城里的人传的。”

“是有这回事!”

“什么?竟然是真的,我自当时闲话来着。”

“成娃子安静一些,有长辈在休息,有长辈在说话。”刘伯碰了碰我的手,“自个点根烟瞅着,这样暖和一些。”

当时就觉得刘伯话里有话,不过也没多想,自个点了根烟抽着,听杨馆长说。

老爷子看着刘伯的眼神有些惊奇,随后暗淡了下来:“当年是有一具穿着绣花鞋的尸体被老驴托了进来。当时的刑警队查了很久只查到这女娃娃叫严思思,据说是李家湾的人。不过这事儿来的离奇,警察也没查到什么,像是自杀又好像是他杀,索性放进了太平间。当晚上就发生了一次诈尸,据说太平间的大爷都被吓傻了,事后精神恍惚,只说是诈尸了。不过第二天去太平间看,严思思的尸体还在。后来太平间事情不断,刑警队决定转送到殡仪馆,七天后火化了事。”

“然后呢?”

“那时候我刚接了院长的位子就遇上了这种事儿,当时胆子大也没觉得是啥,自以为是人以讹传讹弄出来的搞蛾子。谁知道刚到了殡仪馆三天的那晚就听到里面有响动。当时殡仪馆里还有几个值班的人,据说是看到严思思的尸体从殡仪馆走了出来,蹲在地上写了一个‘贪’字就出了门。”

“那后来道士制服诈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百花路23号!”我越听越觉得离奇,追问了一句。

“你们看。”杨馆长犹豫了很久,才慢悠悠的脱掉了左手上的手套。乍一看,我和刘伯倒吸了口凉气,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杨馆长断了半根中指的右手,“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因为我在县上有些关系,就给婆娘找了一份开公交车的营生。23号公交车走的就是百花路的路线。”杨馆长顿了顿,眼睛瞅着冰柜看了一眼;“在严思思诈尸之后的隔天,老婆子下班回来兴奋的紧,摇晃着手里的一个金项链和银戒指,说是自己今儿下班的时候在车上发现了个包,里面除了一张看不清脸的照片之外,就有这两个玩意。当初我掂量了一下,少少的也有五六千块钱的样子。我老婆子是个财迷,没有归还的打算,自己戴了金项链,给我戴了银戒指。”

“这事儿和严思思诈尸有什么关系?”

“戴了这玩意后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果然等到头七那天,刑警队找了一个道士把严思思的尸体给拖了回来,放在了9号冰柜里。不过说是脖子里和左手上明显的有首饰被强行拉下的痕迹。”杨馆长站起身半天没有说话,大口大口的吸气,眼神里充斥着一股恐惧,“后来在严思思的尸体火化掉埋在城南的那天,老婆子出车的时候遇上了车祸,整个人甩出了驾驶位,被脖子里的项链硬生生的绞死。而我听着这个噩耗赶去的时候,一根钢筋从建筑工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我的左手上,中指瞬间就断了。”

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看了刘伯一眼,后背凉哇哇的,硬生生的吞了口口水,“所以说……那一金一银是严思思的?”

“对,这也就是为什么严思思诈尸的时候写了一个贪字。”杨馆长老泪纵横,一口吸了半根烟才抬头看着我们:“成娃子,百花路23号我不知道是哪,因为当时的道士我也没见着,听说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死了。不过我知道,严思思其实是登错了名字。等后来尸体火化埋了之后刑警队来了一个女人,说严思思是她的女儿。也许你可以在她那里找到百花路23号在哪。”

“杨馆长,难道你不知道百花路23号的具体地方吗?”我追问了一句。

谁知道他竟然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眼睛朝着院子里看了好久才大喘了口气:“当时的百花路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何况我从来没听过有23号这个地方。你们还是去问问严思思的家人吧。”

“没听过?”我杵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地方是鬼屋不成,连杨馆长都不知道,“院长,你刚才说的严思思的家人是谁?”

“其实严思思的本性是阎,李家湾的人。”

“阎神婆?”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李家湾姓阎的人就只有阎神婆了。

“成娃子,我知道百花路23号在哪找了!跟我走!”刘伯嘀咕了一声,眼睛瞬间亮了,和杨馆长寒暄了几句,拉着我就朝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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