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既然你们想做,那就先去买装备。”
阿亮马上从病床上跳下来,说道:“早就等你这句话了。这回我们有钱了,买好点的器材去。那个,医生,我办理出院!”说着就按着那电铃。
我笑道:“刚才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呢,怎么现在就生龙活虎的?”
阿亮嘿嘿说道:“没事,我不装了不行吗!妈的,在这医院呆着真的会死人,大活人进来搞不好回去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你看刚才那小护士给我换的纱布了吗?本来只是个小伤口,医生硬是说伤口要清创,不然会重度感染,严重的就是败血症!我当时听了有点怕,就随便他搞了,结果小伤口被他清成大伤口,完了还发炎了。这都换了几天的纱布了,越来越严重,伤口旁边都被污染了,所以我得走了,不能再任他们宰割了。”
阿亮去办理出院手续搞了半天。我和路仔没耐心等,就让秦飞陪着去。我知道阿亮这小子根本没什么病,就是躺了几天给躺出点低血糖来了。我们在医院门口无聊地坐着抽烟。我一头还在想着,这次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说真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个老头,见我的面就说:“五官俊朗,眉目清秀,却面露迟疑。怪哉怪哉,老夫阅人无数,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神色。姻缘来时却拒,去时惋惜。本可前途无量,奈何作茧自缚。”
我们一看来了个仙人,都乐了。对视一眼,路仔说道:“他说什么?”
我笑道:“你何不直接问他。”
路仔说道:“也是,神经兮兮的,说人话不好吗,非得说大家都听不懂的。”然后对那老头说道:“你说什么呢?”
老头不答,依然看着我,良久,说道:“当放则放,相逢是缘。当合则合,何时缘尽,听天由命。年轻人,心胸有时遇事方开,然魔由心生,生则累行。”
路仔说道:“忠哥,我觉得他在说你失恋了,有点想不开?”
我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到底会胡扯到什么程度,回答道:“还有呢?”
老头又说:“我说的不是这位小哥失恋,而是近来面露桃花,自己却不知道。面由迟疑,是另有它事。老夫劝你一句,变化为机,交错为遇。是机是遇,全看所行之道。近来有人来求,你可应允,小哥面善,纵然天降横祸亦可逢凶化吉。”
我心里暗笑,这老头话里有话啊,遇事说道:“所行之道亦有先后,未必同行。道不同不相为谋。心所顾,他人岂能看穿!”
老头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小哥似乎也是道上的人。”
我摇摇头说道:“何为道,为何道?”
老头知道什么意思,说道:“山道水道阳关道,道道相通。”
我说道:“自行其道。若说有道,也可以说是山道,不开山不拜山,只撞山。”
“撞山一路?撞山道一直没有什么青年才俊,只是最近出了个年轻一辈的高手,出了个稀世宝物,难道你就是林忠先生?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了。听说你们上次出了两趟货,已经名满天下了。老头子能在这里遇上你们也是三生有幸了。”
我说道:“你少来这套什么街头偶遇的了。我知道你肯定盯了我们很久了,说不定你的主家就在暗处盯着,对吧?”
老头子说道:“小哥何以如此认为?”
我摇头说道:“太简单了,我一来并不出众,你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我来,而且我们是两个人,你过来只和我搭话,却并不理会我身边的其他人,你说岂不是奇怪?还有,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你不可能知道我会在这,应该有人告诉你说我来了,所以我们一出医院你就过来了,是专门在这等我们的,对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江湖行骗,专挑老弱女病残,医院里多得是老年女病人,你不去找她们,反倒来找我们,你说这岂不奇怪?”
老头顿时无语,良久才说道:“小哥的确心思细腻。老头子我的确是受人所托,来当说客的,不过老夫道行不深,忽悠不了小哥,惭愧啊。”
路仔还想忽然变聪明了,说道:“陈华自己不出面,倒是叫你这个替死鬼出来找死,我真他娘的看不起他。你赶紧的滚吧,小心老子废了你!对吧忠哥?”
我笑着点头说道:“对,你说得对。”
路仔得意地说道:“听明白了吗老头,再他妈废话我刨了你祖坟!”
老头摇头叹息,说道:“看来老夫道行见浅,在小兄弟的火眼金睛下隐不了形。行吧,我也不打蒙了。陈老板托我带了句话,说他随时欢迎你加入。他甚至可以让你把书重新抄写一份副本,原书你拿回去,算是物归原主了。而且,只要你和他合作一次就够了。请你好好考虑。”
我没理他,只是对路仔说道:“路仔,看见对面那个美女了吗?身材的确不错。”
路仔好奇地看着对面街上的那个大约40岁的女人,说道:“看见了,怎么了?我说忠哥,你喜欢这个调调的?”
我给他一个爆粟,说道:“你看向哪里了,这眼神,这方向感,幸好你没学开车。看对面树下的那个美女,对,穿短裙的美女,看见了吗?想不想学这个老头这一手看面相算命的绝技?”
路仔有点摸不清我的路数,问道:“学。你会吗?”
我又给了他一个爆粟。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蔑视专家的权威?专家就是闲着没事研究怎么骗人的。我告诉你吧,你走过去,装作漫不经心从她身边走过,然后蓦然间回首,驻足凝望,眼神中透出一股悲天悯人的绝世忧伤,好像你奶奶又死了一次一样,然后伸出左掌,掐成九宫排山掌——虽然这是玄空风水专用的推元断运的掌决,但是算命先生偶尔掐一掐也挺能吓唬人的——然后说,奇哉怪哉,姑娘黯然,好事多磨,稍有不慎,皆成空梦。可惜可惜。”
路仔又问道:“然后怎么办?不会被打吗?”
我奸笑道:“当然不会,人生一世,终不过一个痴字长随。年轻女子满脑子的花痴,像她这样的年纪,总想着嫁一个好老公,而嫁了的又觉得嫁错了人,总在两情之间徘徊,你只要按我那么一说,她准会心惊发问。然后你就借水推舟,胡说八道一通。弄不好还会觉得你年纪轻轻博学多才,是个下嫁的好对象呢。”
那老头见我们根本就没打算理他,叹气走了,不知道又上哪里行骗去了。
我说道:“哈,那老头走了。看来他是没听懂我说什么。”
路仔说道:“我也没听懂,你再说说。”
我当即直接给了他两个爆粟:“你这脑子、脊髓里的脑脊液不会都是前列腺分泌的吧,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路仔一脸无辜地看着对面的那位美女,一脸的迷茫。
阿亮他们终于出来了,招呼一声,四人就往他家去了。阿亮在车上得意地说道:“我总觉得还是我们这四人原班人马干的爽心。他们那一群乌合之众,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路仔和秦飞兴奋底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亮哥少了我们几个肯定不行,我们这是乌龟对王八,黄金搭档啊。”
阿亮说道:“丫了个呸的,你怎么老吐不出象牙来,什么乌龟王八蛋啊?”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他家的时候,我把遇到算命老头的事和阿亮说了。我推测,这是陈华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后面还会跟踪我们去邪王陵,他故意给阿亮看那本书,就是想把消息带给我,然后通过我去破解那个秘密入口的所在。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所以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去采购器材,明天早上天没亮就动身,去南埔山。
阿亮说这办法好,我们先去把锅端了,让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