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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家(上)

马上再过几天便要到春节了,我和美女从武汉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家里的父母就打来电话。

这个日子和这个时间,再加上我现在的这个“单身贵族”的身份,父母打来电话,无非就是问我过年有没有时间回来,顺便他们要见见未来的儿媳妇。其实都怪我的嘴松,刚刚和美女认识的时候,我无经意间向爸爸妈妈透露,以后会为他们带来一个漂亮的、乖巧的、孝顺的儿媳妇的。

可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老两口的记忆力还是这么的好。现在我都后悔了,可是父母之命不能违抗,这是做儿子的孝道,就算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欺骗的。

“啊,下班啦?春节休不休息?”我一回家,美女就来迎接我。

“嗯,这是国定假期,当然有休息。”

“那我要想想,过年去哪儿玩?吃什么好吃的?”一说到吃,美女满脸尽是憧憬。

“美女,我给你说件事情。”我一脸的正经,语气也严肃了许多,美女反倒窘了起来,“其实。。。那个,啊。。。我有件事情要求求你。”

美女噗嗤一笑,道:“我还以为2012到了,原来是这个事情。嗯,说吧,什么事情?要是不过分,我还是会俯允的。”

“我求你装我几天的女朋友。”

美女的脸顿时如同红透的苹果,道:“那怎么行?!唔,应该不行的!”说着低头用手玩着衣角。

“也就几天的工夫,行不行?几天之后,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好不好?”

美女转过身,颇为自恋的道:“那还是不行的,人家青春年华正美丽,还是。。。还是黄花大闺女,追我的人很多。如果误会我名花有主啦,保不齐要伤人的心,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心头一乐,好歹我在社会上也混了这么的久,知道求人办事,若是一个人婉言、严肃、正经的拒绝,那一百个没戏。可她若是欲拒还迎、嘻嘻笑笑的反对,那就有救了。现在这个局面,我知道美女是同意了的,只是她是女孩子,面子上还是要作的。

我也是个有幽默的人,便道:“你说残忍,你也不想想我,还有我家。我都二十有六五了,还是光棍一条,我爸爸妈妈每日肝肠寸断,以泪洗面——”其实我说的有些过了,我的父母未必每天这般痛苦——“好歹你也答应一下,就当做哄哄两个老人家开心,好不好?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也替你做过几遍。”

美女微微一笑,颇为羞涩,转身便要走。我叫了一声,道:“美女,答不答应,好歹也要留个话在这里。”美女道:“我回家去收拾行李,你买好了车票,再叫我好了。”我感到十分的开心,便道:“我也不能白使唤你,一天的工钱是多少?”

美女回过头来,展颜的倾城一笑,道:“五二零。”说完便飘然而去。

其实也太怪我低估了中国外地打工者的数量了,我和美女排了三天的队,也没有买到两张火车票。订票的电话几乎被我们打爆了,说的口干舌燥,也是毫无办法。往往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就算是毒药,他也会喝的。我和美女就想:唉,就算是黄牛票,贵个几百块钱也行的。

连续几天的忙碌毫无结果,反倒拖垮了自己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停的喘气,躺在床上只想着白天的徒劳。有时候我就想,中国的人口为什么要这么的多,搞得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人多倒不见得力量大,倒是自然资源入不敷出。

“唉,吃点饭吧。为了两张车票,又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体吃得消吗?”我一回来,美女就关切的问我。

眼见春节一天天的靠近,可是我还是束手呆在稀释县,真是有苦说不出,连续几天的晚上,早上起来,发现枕头都是湿的,才想起昨晚又流泪了。古时候只有母亲思念游子的诗句,现在游子想回家,却因为买不到车票,只能颓废的坐在家中干着急。

我的老家离稀释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做个特快也就两个小时的事情。可是我在家中的椅子里不知坐了多少个两个小时。后来经朋友联系,总算买到两张长途车的车票,还好是卧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发车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左右,约莫明天早上九点就能到家了。汽车自然不能和火车相提并论了,不论速度还是服务的质量。可是我现在将就一下的心情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这个人很知足,更何况有徐佩大美女作伴,吃苦也是甜的。

当晚睡得很是香甜,并没有因为车子的颠簸,闹得我们失眠。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个七点钟就醒了,泡了方便面吃了,躺在床上小睡片刻,车子就到达目的地了。我是个离家已有三四年的人了,现在脚下踏着久别故乡的土地,胸腔中溢发出一股激动之感,特别是身边有个美女陪伴,当真是妙不可言。

我家离车站有段距离,需要步行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我的家乡虽然不是农村,但也显然不在城市的行列之间,规规范范的只能叫它“郊区”,所以交通并不发达,所以我和美女大约要走半个小时的路,才能到家。可是尽管如此,我和美女依然不感觉到疲累,反倒乐趣无穷。

“记得我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每天上学和放学都走这条路的,一走就是八九年。”

走在路上,我的思绪如飞,回忆起那段时光,仿佛如在昨朝。走着走着,我有种错觉,自己肩上又背上了书包,手中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饭盒。我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美女,才认识到自己意识错了位,美女见我看她,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要是我爸爸妈妈,见着美女的笑容,会怎么想呢?”

回到家中,我见到了近四年没有见到的父母,自然是要殷殷叙话一番。两位老人见到我身边的美女,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笑。可是两位老人看到美女的脸,立时呆了呆,却被我看到了。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唉,都怪美女太美丽了,把我比下去了。

在家中,厨房依然是妈妈的领地,再加上一个美女,我只用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就够了。爸爸在沙发里面看报纸,听到美女和妈妈在厨房里面忙得不亦乐乎,放下报纸,微觉惊讶和好奇的侧头看了看。

“嗯,这个女孩子不错,喜欢做事,很难得,现在社会上勤快的女孩子很少。这孩子长得也不错,那是更少的了,让你碰上了。”

我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爸爸的言外之意:你这傻小子真是走运。理想中,美女在我心中是最美丽的女孩子了。可是说句实在话,美女真的是最漂亮的绝世美女么?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当然不是的。因为在武汉的那个卖香水的美眉,就大大的把美女给比了下去,可我对那个美眉只是站在欣赏的角度,并没有什么亵渎的意思。另外金妍、苏姗也不比美女差多少,所以美女并不能算是绝世美女。

如果有一天,那个卖香水的美眉问我爱不爱她,我会犹豫一下,然后说不。如果是美女这样问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因为在我的心中一个人的样貌是第二位,性格相合是第一位的,和再漂亮的人呆在一起,也会有审美疲劳的,但是性格却是不会。和美女做了半年多的朋友,我没有一丝的厌倦感,反倒觉得轻松、快乐。

但是我在家中,和我性格相合的是我的妈妈,天生之中,我和妈妈就有一种亲切之感。但是我和爸爸就属于疏远的亲近,虽然他是我爸爸,但是我感觉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是异性相吸,就是父母之间,也不能例外。

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女儿,一定和父亲无话不谈,老话有一句很有理: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而儿子是母亲的暖棉袄。我的父亲是个严肃、正经、有威严的人,经常扳着面孔,我心中常常觉得这不是我理想中爸爸的个性:他应该是个爱开玩笑、有幽默感的人。所以我和父亲说话中的一问一答之间,我们两个人对话的字数,一句应该不超过十个字。

“这次回家打算住几天?”父亲问。

“公司只有六天的假。”

“外面过得开心吗?”

“还好。”

“工作顺不顺利?”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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