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丫鬟,我自不会在你面前提的,只怕现在在那小院带着的人,就连二公子,都不敢将她怎样的。”妙弋淡淡开口。
步祀誉却微愣,随即笑了起来。“笑话,在这司空府,本公子所吩咐的,有人敢不听?”
“这个人,你还真没有办法。”她说的是实话,这傻子笑啥。
“谁?”
“自然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司空夫人。”
“母亲?”步祀誉微愣,母亲虽也时常为难一下何氏,只是几天前却也答应过自己的,今日怎么会突然去那小院。“你又做了什么?怎么惹的母亲都去了?”
“二公子说笑了,在这司空府我做什么有用吗?倒是麻烦二公子问问夫人,她,做了什么……”妙弋愣愣看着他,嘴角却也勾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到不知待会秦仪芝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步祀誉微愣,虽不知道她所言何意,但如果单是对母亲和这人的了解,只怕还真可能是母亲做了什么事情。
“我自答应了你,自不会失言。”既然自己承诺,他亦不会失言,看了看妙弋,拂袖,却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走远的人,妙弋嘴角却也勾起一抹笑意,抬手伸向祀熙,道:“熙儿不必担心姨娘了,姐姐带你出去走走。”
“哦。”
天色清明,桃花心木低窗竹帘半卷,透过碧纱送进丝丝清风。
秦仪芝猛的拍案而起,握在手上的佛珠也因她的动作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精致的容颜生气到有些扭曲,不敢相信的看着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嬷嬷,惊道:“你说什么?步非烟那贱,人把药倒了?”
那嬷嬷到也沉的住气,恭敬的站在一旁,淡淡点头道:“是的,不过那院子的人之前也喝了一些,只是没多少入口的,奴婢才让人再去煎了一碗,不成想被那丫头给倒了。”
“好端端的她倒什么药?”李嬷嬷办事她是知道的,这药未断过,就算是那贱。人回来过后也喝的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就倒了呢!
“可是叫她她发现了什么?”
“倒不像发现什么,之前她还打算自己喂,可突然就给倒了,奴婢也想不通这丫头在想什么。”之前都好好的,可之后却不想那丫头会是这样的眼神,不过说实在,那眼眸到真看的自己一惊,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
“都是一群疯子,你能摸清楚什么?即便发现又能有什么,我能让她死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秦仪芝亦气恼,拂了拂衣袖,却也缓缓坐下。
“那,药,还要再送去吗?”李嬷嬷试探的问道。
“罢了,送的次数太多反而会惹人怀疑,那丫头如此变的有些不一样了,那贱,人虽说已神志不清,可司空大人却并未直言要她的命,也就是他们之间,还是留有余地的,我不可能傻到自己去断自己退路,明日,再派人过去吧!若那丫头再胡来,也不必客气了。”
想到此处,她便更是恼,冷眼看了看嬷嬷,道:“处理干净了吗?”
歩闫修虽然表面没提,可连那人生了妖瞳他都能不介意,又怎么能忍的那女人出什么意外,这些年,自要自己没威胁到那女人性命,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这事,绝不能落下什么把柄。
“夫人放心。”李嬷嬷淡淡开口,她自然知道自家夫人说的什么。
秦仪芝嘴角亦勾起一抹笑意。“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那院子看看吧!”
“夫人……”
“做母亲的关心,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敢把药给倒了,这般目无尊长,如何成体统?若不早日调教,只怕日后出府,步家的颜面也会被她损光的。”秦仪芝嘴角冷笑,步非烟是吧!是你自己找的,那便怨不得谁了。
李嬷嬷本也知晓夫人的脾气,却也不再多言,只淡淡行礼道:“是。”
姜水城的街市,繁华无比……
妙弋闲闲站在街头,握着手中白色的包裹之物,久久,却未迈出一步。
突然,拉着她手的小说晃了晃,妙弋这才颔眸看向一边的孩子,道:“怎么了?”
“姐姐,你生病了吗?”熙儿纯净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过来,妙弋抬眸看着四周,望着面前的药铺,这一刻,她到真希望这药里并无其他的东西,否则这司空府,就太可怕了。
前静静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不是姐姐,是姨娘病了。”
“可是姨娘不是又要吗?”熙儿更是疑惑了。
妙弋浅浅一笑,却也径直走向这家药铺。
比较安静的一间向阳街铺,装饰古朴,却显得屋中有些古旧的凉意。
目光环视四周,前方柜台上的老先生抬起头来道:“这位姑娘,是看病还是抓药?”
妙弋微愣,这才从手中拿出那包裹出来,放在柜台上打开,这才道:“劳烦先生帮我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药。”
那老先生微愣,却还是抬手挑起几位中药轻嗅,片刻,眉宇却也紧蹙了起来。
“先生,这药可有什么问题?”妙弋亦低声开口。
而那位老先生病不急着答话,而是将手中的中药放下,因年纪有些浑浊的眸子看了看妙弋,久久才道:“姑娘,这药其他药材倒没什么,皆为定气安神的药,可是……”
“可是什么?”
那医者亦不急,从药中拿出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浅声道:“这是黑锡,可治痰气壅逆,上盛下虚,气短喘急,倒是一位好药材,可却不该出现在这里。”
妙弋亦是一惊,却还是追问道:“为什么?”
“看这药材,只怕姑娘府上有精神不正之人吧!可这黑锡虽可治他病,却也得注意用量,从这药的用量上看,下的很重,而长期服用,可导致人精神涣散,神志不清……”
精神涣散,神志不清……
几个字却惊的妙弋背脊发寒,难怪,她每晚都会用催眠术帮姨娘治疗,却无半分成效,若此病真有心病而起,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难怪……
这药若是四年前开始喝的,那到现在,姨娘岂不病的更深了……
手不由微微攥紧,秦仪芝,你倒真是狠……
“先生,麻烦你帮我另开几副药吧!”
“姑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