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累,妙弋缓缓闭上眸,步舞雩站至一旁,紧咬薄唇,久久,却还是开口。“姐姐,你恨我吗?”
当年的姐姐与现在已是判若两人,若非当年的事,她也不至于会变的如此。
“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去帮另一个人,当年的事你尽了全力,我又何来恨你之说,只是现在的绯烟已不是当年,所以,不必再牵扯。”
步舞雩脸色煞白,却也未再说话,久久,亦才道:“对不起。”
说完,便也转身离开,妙弋坐在床榻之上,棋儿亦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如之前一般,她就这样坐着。
姬云翊不知什么时候走近大殿,听到棋儿的回禀后亦微微蹙眉,走进内殿。
她的面色依旧很难看,姬云翊心底微紧,清冷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裂陷。
这样的她明明那般脆弱,却还佯装着着坚强,而这样的伪装,只会让他更难受。
“你动了步家。”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是。”姬云翊并未否认,步家,他或许容忍的太久了。
妙弋欠吸了一口气。“我只要歩闫修和秦仪芝。”
是的,当年涉及那事的人,早已受到该有的惩罚,现在,亦只有那两个人罢了。
“好。”依旧只是一个字,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元朔元年,冬,步家灭。
慌外的草地,一个小土坵显得极为突兀,这是个墓,墓上亦有不少青草,是无人整理所致。
妙弋站在墓前,红衣黑发,长纱抚面,面色冷然,手中怀扣的紫檀木盒亦紧了几分。
她身后亦有几人,皆是黑衣,其中两人面露杀戮之气,这二人是曳邕派给她的,是刑部最好的主刑手,另二人有黄金面具着面,是姬云翊排来保护她的,是天策十二骑里武艺最好的。
“呃……呃……”跪在地上的人面色皆是怒意和恐惧,原本的发髻此时极为凌乱,耳朵处狰狞的疤痕亦显现在他们眼前。
秦仪芝面色惊恐,想要言语,却也因为口中的布条,说不出半句话。
妙弋揭下她口中的布条,秦仪芝亦像疯了般,吼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你在害怕?”妙弋冷笑,她竟然也会害怕。“秦仪芝,你不觉得这地方很面熟吗?和司空府的后山比起来,哪个地方要好些?”
秦仪芝亦愣,听到司空府后山面色更是煞白,呢喃着。“你到底是谁……”
“呵。”妙弋冷冷开口。“我还以为,你午夜梦回,至少有些许不安,未曾想,你还真是无心之人呢?”
妙弋向她缓步走近,逼近一步皆是杀意,走至她面前,亦缓缓接下脸上的面纱,精致的容颜亦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呢?你会不会记起什么……”
秦仪芝神色煞白,看着那张脸,虽是好看到极致,可她却如见到鬼魅般,不挺的往后退的。“是你……你这妖女……你到底是人是鬼……”
“呵,你还是没有变,拥有一颗最狠毒的心,却口口声声讨伐他人,拜你所赐,是人是鬼,又有和区别?”
“不对,你已经死了,六年前,已经死了。”秦仪芝面如死灰,取而代之的更是无尽的恐惧。
“不……你不是鬼……你到底是谁?”
“呵,我以为,至少你不会害怕。”妙弋冷笑,却也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道:“先将她的皮剥了,只要剥皮,我要她活着,记住,用钝刀。”
“步非烟,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是。”而身后之人应命的声音不给她丝毫回旋的余地。
他们本是刑部最好的主刑手,但是剥皮,自能却保受刑者的性命,说着,却也拿着刀具,朝秦仪芝走去。
“不要……不要……”秦仪芝知晓,这不是开玩笑了,猛的一颤,跪在妙弋身前,磕头道:“不要,给我个痛快,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求求你。”
“求?”妙弋心底冷然,一脚踢开眼前的人,绯色的瞳亦有滴滴轻雾。“呵,我以为高高在上的司空夫人至少不会害怕,当初,我亦那般苦苦求你,你却还是不放过熙儿,他才六岁,可你依旧不肯放过他,甚至不惜已那种极刑!”
最后的声音,妙弋几乎是吼着开口的,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求她。
“不要!不要!”而随之取而代之的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和鲜血扑鼻的血腥之气。
妙弋看着那坟丘,怀抱手中的紫檀木盒。
姨娘,熙儿,我会你们报仇了。
整张皮至那人身上剥下,秦仪芝躺在地上,此时俨然已是一个血人,哪怕是呼吸,亦是无尽的疼痛。
她就这样躺着,嘴角亦时不时涌出鲜血,低声呢喃着。“杀了我……杀了我……”
“呵,杀,你还没看到步家覆灭,又怎么可已死。”
“呵……步非烟,你果真是妖女,若非……若非因你,祀言也不会死,他们皆是因你而死……你又有和资格……来杀我……”
“是,我的确是妖女,我杀人无数,那又如何,杀了你,手上不过多些血而已,即便是令人极度恶心的血……”
“呵呵……哈哈哈……”秦仪芝似像疯了般,却也低声笑着,哪怕没一声,皆是让她撕心裂肺的痛意。
“掏心挖肺,她即这般喜欢泥人,便随了她的心意。”
饶是行刑的人亦是一惊,可也不敢怠慢,接下来的咒骂之声妙弋再未听到了,缓步朝前走着,这里所看的,却也是昷岄的皇城。
眼眸缓缓收紧,似乎一切,都过了太久,太久了……
忽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妙弋神情微紧,而身后两名十二卫却夜疾步奔来,护至她身后。
“哈哈,不愧是十二卫的人,连我的身手都能察觉。”戏谑的声音袭来,妙弋眸光收紧,幻佘,他……又要做什么。
这两人虽是戴了面具,但脸上的紧张却不是掩饰,素问破刹的幻佘轻功卓越,更擅用毒,饶是他们还无事,可他们要护的,是眼前这女子。
白色的身影闪过,幻佘突然停至一处树枝之上,双手环胸,到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只是可惜,今日我没什么时间陪你们浪费,你们是要乖乖把这女人交给我,还是我自己去抢……”
两名十二卫亦是一惊,可却未退半分。
幻佘无奈摇摇头。“二打一,那可不行,我也得找帮手才行,出来吧!。”
黑衣闪至,手中的间亦是环宇胸前,妙弋一愣,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护骨,多久未见了。
而十二卫亦是一惊,这人他们自然有耳闻的,破刹的快剑手,护骨。
出剑无形,索命无影。
“护骨,你陪他们玩玩儿,人我便带走了。”
说着,身影长袭,只是转瞬之间,便也揽过那红衣女子的腰际。
两名暗卫亦是一惊,可幻佘的速度太快,他们刚想阻拦,却亦被眼前的黑影阻止。
“你们的对手,是我。”护骨一步步靠近,两名暗卫虽是紧张到极致,可亦无他法,抽剑,得快速解决掉他的性命才行。
任由幻佘揽着,长风疾来,妙弋却未在意,只道了一句。“误伤他们性命。”
“呵,你倒难得替人担心,不过却也太小瞧了十二卫的人吧!难道你认为姬云翊会纵容废物在身边?”
“护骨他……”
“护骨自有分寸,待我们走远了,他自会想办法脱身的。”幻佘淡淡开口,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怀中的女子,刚刚无意探了她的脉,她的身子已经如此虚弱,难怪,未察觉四周有异。
“对不起。”不知是因愧意还是其他,幻佘淡淡开口。
妙弋一顿,却也久久未语,看像别处,其实她早知晓,便是不因蛊虫,主上亦不会让她的孩子平安出世的。
这是她当初的选择,现在,亦怪不得任何人。
“此次,又有什么任务吗?”久久,妙弋还是开了口,心底有一分苦涩,视线亦有意无意的朝姜水城的方向探去,对不起姬云翊,这次,又要不辞而别了。
“呵,你倒难得替人担心,不过却也太小瞧了十二卫的人吧!难道你认为姬云翊会纵容废物在身边?”
“护骨他……”
“护骨自有分寸,待我们走远了,他自会想办法脱身的。”幻佘淡淡开口,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怀中的女子,刚刚无意探了她的脉,她的身子已经如此虚弱,难怪,未察觉四周有异。
“对不起。”不知是因愧意还是其他,幻佘淡淡开口。
妙弋一顿,却也久久未语,看像别处,其实她早知晓,便是不因蛊虫,主上亦不会让她的孩子平安出世的。
这是她当初的选择,现在,亦怪不得任何人。
“此次,又有什么任务吗?”久久,妙弋还是开了口,心底有一分苦涩,视线亦有意无意的朝姜水城的方向探去,对不起姬云翊,这次,又要不辞而别了。
“我只需带你回去。”幻佘神情亦微微收紧,他亦不知晓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