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义也遇袭了，但是运气没他好，身上中了两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黄亮赶到医院时，他已经醒了。
“黄亮，老三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抱歉。”
“不，这话应该是我对你，是我连累你了。”
夏义苦笑：“谈不上，是我高估了叶氏的实力，高估了自己。”
“夏义，是谁？”
“是……”夏义欲言又止。
“到底是谁？”
黄亮咄咄逼问，夏义只得开口。
“他蒙着脸，我没看清。”
这不过是敷衍他的，黄亮识趣地没有再问，可是并不代表，这一页能翻过去。
黄亮出了病房，直奔俞氏。
除了俞山，没有第二人具备这样的势力和动机。
当黄亮出现在俞山办公室时，把俞山吓了一跳。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堂堂正正走进来的。
俞山正要按下话机，却被黄亮抢先一步撤掉了电话线。
“可恶，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黄亮冷笑：“你说呢。”说着转转硬邦邦的拳头。
“你已经对我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我可以……”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拳头砸倒在地。
“黄亮，你……”他捂着带血的嘴，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要告我人身袭击。”黄亮冷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双塑胶手套，戴好之后又从笔筒里抽出一只钢笔。
“你……你要干什么？”俞山用手撑着身体，一点点向后挪。
“不干什么，就是让你吃点苦头。”黄亮把强迫他握住钢笔，然后把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地上，用膝盖拄着他的手腕，橡胶手套轻松地掰开他的拳头，
“不……不……不要……”
黄亮控制着他的两只手，让他们自相残杀，心里说不出地痛快，几声惨叫声后，他左手手掌上已经有两个窟窿，使劲一拔，手掌痉挛了一下，又多出来一个。
“不要、不要……”他惨白着脸连声求饶。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能帮得了姓陈的，怎么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要趴在地上向狗一样求饶，不觉得可悲吗？”
“我错了，我错了，不过……你冷静下来想一想，我要是在办公室里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看来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老子我就是个不要命的，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你忘了你是怎么和姓陈的联起手来耍我的，我办不了姓陈的，要是再办不了你，这口气怎么出？我怎么跟我兄弟交代？”说着又用手肘狠狠一击。
“住手、住手……”俞山捂着脸，挣扎着说道，“这都是姓陈的意思，跟我没关系。”
“放屁。”黄亮虎虎地瞪大眼睛，“要不是有你撑腰，姓陈的敢让那只视频公开吗？”
“不不不……”俞山摇头，“我只是答应一定会救他，至于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你们穿的是一条裤子，我放过你，不等于给姓陈的留个帮手吗？我才没有那么蠢。”说着又狠狠砸下一个拳头。
“……”俞山刚一张嘴，一只棒球就塞进了嘴里。他的嘴巴合不上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哼哼唧唧地求饶。
“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俞山不停地点头，黄亮这才把棒球拿出来，看着上面沾了口水的英文签名，随手丢到一边去了。
“黄亮，你没听懂我的话。”俞山断断续续地喘气，“我答应过救他，可没保证一定能救得了他，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我势力再大也压不住舆论，你要是看他不顺眼，我可以帮你一起痛打落水狗，这样就当帮你解气了。”
“你说得好听。”黄亮冷笑，“我前脚走出这扇门，你后脚就给姓陈的打电话，商量着怎么对付我，我绝不能给你们放暗箭的机会。”
“不不不……黄亮，姓陈的对我已经没有价值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他吞了我那么钱，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他吐出来。”
“你们合作得不是很愉快吗？”
“那时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要竞标就得巴结他，现在竞标已经结束，他对我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黄亮深沉地望着他，沉默了半会儿。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俞山想了想：“对了，还记得你发布视频的那个网站吗？”
“记得，怎么了？”
“视频下面几个跟帖的活跃账号都是我们公司的人。”俞山虚弱地说，“你如果不信，可以把他们找来对质，这些都是我示意的。”他越说越无力，静静地仰面瘫躺在，用力地喘息。
黄亮蹲下来，拍拍他的脸：“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送你去医院，等你的员工进来，一定会为自己老板的自残行为感到惊讶和害怕。”
俞山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抬着，嘴巴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过去这么久，都没有员工进来，其实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门外。”黄亮说着，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要让他看清楚。
俞山清醒了一些，门被推开，陈主任出现在门口。
他终于知道，黄亮是怎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
有老陈带路，黄亮再伪装成助手，谁敢拦他们，而且那时候为了讨好姓陈的，他对手底下的员工们下过命令，以后陈主任在这里说的话就是他的意思。
俞山哭笑不得，扭曲的表情十分滑稽。
黄亮看他就像看一条臭虫。
“姓陈的，这下你清醒了。”
“黄亮，再过三分钟他的下属就会回来，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别着急。”黄亮慢悠悠地摘掉塑胶手套，“屋子里没有我的指纹和脚印，也没有监控，这里只有一个精神异常的老年人在自残身体而已，哼哼哼……”黄亮冷笑着走了出去。
从电梯出来，穿过俞氏大楼的大堂时，他是跟在陈主任脚跟后提公文包的小助理，出了俞氏，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时，俞山忽然跪了下来。
“黄亮，我错了，我求求你，你要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怎么？你不恨我把视频放出去了？”
“不不不，那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作自受。”他一边说一边扇自己耳光，“我自不量力，我孬种，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
“你能改邪归正吗？”
“能。”
“你能当个好官吗？”
“能。”
“你能当个孝顺的儿子和一个称职的丈夫吗？”
“能，”他托住黄亮的手，“只要您一句话，我什么都能做。”
黄亮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事情的发展不在你我的控制当中。”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等着受处分吧。”
“不行，”姓陈的忽然跳起来，“你要是不帮我，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
“有本事你去找俞山，把你害到这步田地的人是他。”
“没错，他是怂恿我跟着对着干，可是……可是把视频公开的人是你。”
“你是不是条疯狗，逮到谁咬谁？”
“再疯狂的事，我也做得出来，”他冷笑，“你那个兄弟不是还被关着吗？”
“你威胁我？”黄亮冷笑。
“是，都这时候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黄亮望着他片刻， 无奈地说了四个字：“本性难移。”
“黄亮，你别以为我开玩笑。”姓陈的急红了眼。
“哈哈哈……”黄亮弯腰大笑，“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我要是不打算和你联手，费那么大力气折磨俞山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姓陈的爆吼，显然已经丧失理智。
“这还不懂，你脑子里装的是水泥吗？”黄亮戳了戳他的脑袋，“我要和你联手，在那之前像试试你的诚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圆形暴露了。”
“我告诉你，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姓陈的仍旧充满怀疑警惕。
黄亮冷笑，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扭。
“啊……”姓陈的拧着胳膊直喊疼。
“就凭你那三两下需要我敷衍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手你放手。”
黄亮不屑地丢开手：“去撤销对老三的起诉。”
“可以， 但视频的事……”
“怎么，你还要跟我讨价还价。”
“不不不……我只是害怕……”姓陈的瑟缩着声音，像一只夹着尾巴的落水狗。
“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你怕什么，”黄亮冷笑，“就你现在的处境，有资格讨价还价吗？”
黄亮见他低头哈腰，冷笑着转身走了。
分手之后，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走着走着，就回到了旅馆。
外面的霓虹灯招牌已经关掉了，不知道关起门来商量着什么。
黄亮刚推开门，室内蹭地亮起来，一下子刺得他睁不开眼。
“黄亮！”
适应了灯光之后，抬头一看，老大正虎虎生威地叉腰。
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了，他现在整个人精神饱满意气风法。
“干……什么？”
黄亮怔了一怔，紧接着来了一个熊抱，撞得他向后退了两步。
“老大，你给我放开，两个大男人，你恶不恶？”
“老三出来了，这都是你的功劳，以后你要我做什么，吩咐一句就行。”
“你给我放开。”
他越推，老大抱得越紧，直听到一声厉呵。
邱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
正好是背好，表情一面模糊。
听声音好像不大高兴。
“黄亮，你过来一下。”
“我……好。”
他在外面耀武扬威，为什么一回来，就被女人训得服服帖帖，而且这些女人还不论老少。
靠，这都什么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