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晓,只要你句句属实,下官保你不死!世间不幸之事也莫过于此,你从此后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了!只是这件事情永远不能让外人知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至高无上,不可有任何污点!曹伟能一死,一了百了,我自会禀告太后,随后再吩咐你!”籍武声音沉重,面带同情的说道。
“谢大人,曹晓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曹晓扬起一脸的泪水,赶忙说道。
听到这里,已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转身离开,大家匆匆忙忙的跟着走出去。没想到事实面前,竟然让人如此狼狈!
离开掖庭,回到含光殿,曹晓的声音依然响在耳边!曹伟能是成帝的亲生女儿,曹伟能的孩子又是成帝的什么?成帝一定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才会得知曹伟能寻短见的事情后一脸平静!他的心一定痛碎啦!发生了这件事成帝该如何面对自己如此令世人不齿的经历呢?
“连生,你说曹伟能爱皇上吗?”我席地而坐,连生就在身边,轻声问道。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连生的话让我很不明白,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一定很有讲究。
“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
“世间种种,皆为虚幻!”连生还是没有一句话说清楚,我不由着急起来。
“不知道皇上这关怎么过?”贞慈担忧的说道。
“皇上?对,皇上!我们明天就去看他!这个时候,只有他最需要我们大家的关心!”我从地上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不是需要我们,是需要你这个公主!”贞慈笑着说道。
“是呀!你毕竟是皇上的女儿!”连生也转忧为喜,笑着说道。
“连生,你还不知道,皇上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了!”听到连生的话,我想到昨天皇上对我说的话来,无奈的对连生说道。
“这有什么呢?一个是没有父亲的女儿,一个是没有女儿的父亲,和在一起不正好是有父有女吗?”连生竟丝毫不觉得意外,还笑着说道。
“是呀!现在皇上简直不能离开你一天,你呢?也是对皇上关心备至!甚至,连惺惺相惜的赵皇后都敢得罪了!”贞慈一样笑着说道。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简直是不敢相信!原来就我一个梦中之人!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只顾抿嘴偷笑并不回答我。
“是不是整个皇宫就我一个人还在这么投入的演戏呀?”我想到这样难看的局面,羞愧难当的说道。
“是呀!公主,你想如果大家真的以为你是皇上的亲女儿,那么大臣们怎么可能不趁此机会借机生事?悍妒成性的赵飞燕又怎么会容得下你呢?”贞慈看到我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也愿意将事情告诉我说。
“那么许皇后呢?为什么要我叫她做娘呢?”我还是不能理解。
“俗话说名正则言顺!有了做皇上的父亲当然要找一个宫中的母亲了!”贞慈依然不急不慢的说道。
“为什么不找赵飞燕不找班婕妤,偏偏要找废掉的许皇后呢?”我还是不能理解。
“赵飞燕太年轻,班婕妤也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她为人偏执,自从因许后的事情连累之后,就失宠携怨,对皇上的屡次示好,都灰心拒绝!情愿青灯古佛,陪着太后寂寞百年!”贞慈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太后一定也知道了!还要我认许后为母,我还假惺惺的叫人家母亲!简直羞死人啦!”我想到刚入宫的情景,心里羞愤的说道。
“那有什么呢?太后这样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你看,现在不是一切都很好嘛?”连生也帮着打起圆场。
我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还是心里扭捏难安。
“不和你们说啦!我要出去走走!”说完,我快走一步,生怕她们阻拦,向外面走去。
“这么晚了!快回来吧公主!”没有听到我的应声,两人估计是疲倦想睡,竟然对着外面说道:“刘立宸,快去保护公主!”刘立宸应声跟来,我很快听到背后矫健的脚步声。
回头看到已经走到跟前的刘立宸,他身影高大,我的身体完全陷入他的影子之内。
我这个时候,也不想理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一直来到一带水系前。
“公主!”刘立宸担心的叫道。
“怎么啦?”内心凌乱,只顾疾走,没想到他会叫我,马上回头去看他。
“公主,小心前面的水池!”他担心紧张的说道。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那么不小心的!”在水池远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公主,回去吧?”刘立宸站在不远处黑夜朦胧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声音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刘立宸,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不过是进宫给太后和皇上解闷的民间女子!”在这个时候,特别渴望倾诉,竟不分对象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刘立宸没有说话,慢慢走过来,突然,将手伸到我的跟前。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里有一棵看起来青绿的纤长的草。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拿在手中问道。
“香草!”刘立宸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为什么要送我香草?”我拿起放在鼻子跟前,轻轻嗅起,只闻到一股淡淡药香的味道。
“美人香草!自古就有这种说法!”借着微微的星月之辉,我看到刘立宸俊朗的五官,英武而秀美,多情却含蓄的表情。在如此****的深宫里,唯有他处事不惊,置身事外,富贵闲人一个。
“大胆刘立宸,你调戏本公主吗?”我故意大声呵斥道,看他没有任何胆怯,自己先害怕起来,最后大着胆子说道:“还不跪下!”
眼前的刘立宸一脸固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对于我的威胁和训斥,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武士,也不像个下人,倒像一个尊贵桀骜,出身名门的上流阔少,丰衣足食,饱暖无忧,无欲无求,只不过在寻找自己的精神乐土!
这怎么可能?我不敢和他对视下去,撇下他转身离开了,小跑着回到含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