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气流在洁白的掌心上缓缓旋转。
在旋转的中心，黝黑的圆球从细沙大小慢慢放大。
在扩大到拳头大小后，放大的过程才停止，同时黑色气流也渐渐散去。
“拿去。”
“这是什么？”
从梦雅手中接过黑色小球，陈牧好奇地发问道。
“你马上就知道了。”
梦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毫无特色的树枝。
然后在黑球上看似随意地点了一下。
以被敲的一点为中心，细白的碎裂纹路在黑球表面蔓延。
终于，当纹路完全连通的瞬间。
黑球碎裂开来。
在碎裂的黑球中，一个微小的身影出现了。
“骷髅之王？！”
陈牧微微一惊，此时破壳而出的赫然是之前被系统消灭掉的骷髅之王。
但体型连原来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只有普通手办的大小。
眼中也没有灵魂之火在燃烧，俨然是个死物。
像是做完了费力的事，梦雅抬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香汗：“就算只是地狱界排位最低的王，我现在的力量想完全复活也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将他的灵魂复刻了一份，然后塞到了这个小身体里，现在他还只是沉眠状态，等我送你回到地球后再唤醒他。”
“那他还记得我吗？”
“只要灵魂不被磨灭，记忆就不会消失，所以他肯定还记得你，不过哪怕是他，你也绝对不能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为了不被精神探知这类能力窃取记忆，我会亲自住到你的精神之海中，时时刻刻保护你！”
“你也要进入我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陈牧便察觉这句话有些歧义，立马改口道：“你也打算进入我的那个精神之海？”
“是啊，难得有个人听完我的故事，这么有趣的技能你以为我会错过吗，事先声明你没有拒绝权噢。”
“住进来就住进来吧，不过你是很久之前就成神的人了吧，对时代的现状还了解吗？”
“那当然！我又不是只知道修炼的野蛮人，潮流时代变迁之类的我从没拉下过。”
梦雅自豪地抬起头，虽然在陈牧眼里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那你应该不会偷看……我洗澡之类的事吧？”
陈牧又提出了一个顾虑。
骷髅之王不是人类，而且是男性，所以哪怕在浴室听到他的声音也不奇怪。
但梦雅可是实实在在的地球人，还是女性。
陈牧可不希望自己入浴的时候被梦雅给看个精光。
“放心，我的灵魂一直会守护在封印球旁的，安插在你身边的只不过是分身，会在你精神被侵入时自动反击，平时也不会主动去找你，对你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如何，接受我的庇护不？”
梦雅之前说了，陈牧并没有拒绝权。
即便如此，她还是主动询问了一遍。
“可以，我接受。”
陈牧点点头。
就算是为了应付以后的精神类攻击。
把梦雅留在身边也是极好的。
“契约完成。”
梦雅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手中的树枝突然发亮、变形起来。
“这是什么？”
“契约书噢，是我们签订的契约。”
光芒散去，写满工整文字的羊皮纸出现。
“……你之前可没跟我说契约的事啊。”
看着莫名其妙就签下的条款，陈牧声音难得染上了愠色。
他可以忍受被蹂躏，却不能忍受被欺骗。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所以不要露出那种无趣的表情。。”
梦雅叹了口气，当面打开了羊皮卷。
上面难懂的文字在扭曲中慢慢变化为了中文。
【契约书：玩家陈牧与系统梦雅签订的绝对契约，双方同意解约前无法被任何手段打破。】
【契约内容（玩家陈牧）：玩家将精神之海借住给系统，并在十年内成长为人界最强，将系统杀死。】
【契约内容（系统梦雅）：梦雅为玩家提供无人能破的精神屏障，免疫一切精神攻击，并且不会透露副本相关的情报。】
“不会透露副本相关的情报？你都已经打算住进来不打算为我变强出点信息吗？”
“那样就不有趣了！”梦雅干脆地反驳道：“副本可是我严格设计的，按照不同世界的危险地带复刻出的空间，只有凭借自己的力量闯过全部副本，才能收获真正的实力，玩家间的纠纷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但副本这事，你得依靠自己的实力才行。”
“您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陈牧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并没感到遗憾，本身他就不是很希望系统干涉他的人生。
哪怕现在为了自己有了必须杀死梦雅的目标。
其中的过程他也希望能由自己来掌控。
“在幻实界也待了这么久了，该送你回去了。”
无法掩盖的睡意突然出现。
“稍微有些困了呢，虽然想和你聊更多有趣的事，但是……没时间了呢。”
“那么，为了纪念我们有趣的再会，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噢，那些有趣的回忆。”
梦雅抬起头，用惺忪的睡眼望着陈牧。
陈牧想动，身体却被莫名的力量给制住了。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耳边不断回响着同一个字。
“耀”
——
“小牧！”
“陈牧哥！”
“陈牧！”
还想再睡一会。
好累，就像是一口气跑完了两千米长跑。
别叫了，还想继续睡下去。
“要不，往脸上抹点辣椒水？”
然后，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
将缠绵的睡意迅速扼杀。
“表姐你想杀死我吗？！”
陈牧迅速坐起，用不满的神情看向了陈粟。
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家。
“话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意思？”
“练习赛啊！”
看着陈牧迷糊的模样，陈粟立刻大声提醒道。
“练习赛怎么了吗？”
陈牧装傻地提问道。
“我记得你和丁茧在战斗来着，但之后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就在家里了。
“你说这个啊，不是表姐你提议的吗，战斗过后来我们家休息，说起来我还答应了要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犒劳呢，我先去厨房忙了，你们就在客厅看电视吧。”
陈牧笑了笑，迅速奔向厨房。
和梦雅约定好的事，违反约定产生的后果。
他并不想再看到了。
哪怕是撒谎，为了朋友们的安全他也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