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童雨田叫住红玉,问道。
“嗯,有啊,雨田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谈谈。”童雨田认真地说道。
一见童雨田表情与平常时不同,红玉不由疑问地问道,“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林府来吗?”童雨田问。
“咦?”似乎对童雨田的这个问题感到很是诧异,红玉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童雨田,说道,“难道不是来林府当下人的吗?”
“我是被卖到林府来的。”童雨田说。
红玉一愣,随即有些难过地说道,“很抱歉。”其实她是明白的,来林府做事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签订工作契约,另一种则是被卖身到林府终生为仆。如果事情不是因为后来事情发生了别的变动,童雨田将会成为这第二种人。
童雨田笑笑,“没事,我并没有在意这样的事情。我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情,是为了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红玉疑惑地看着童雨田。
童雨田点点头,说道,“我被卖到林家来并不单单只是成为下人,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和意义。”
“什么意思?”
“红玉,在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大少爷?喜欢到非他不嫁?”
“额?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我、我才没有……”红玉瞬间烧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红玉,我是很认真在问你这个问题。”童雨田打断了红玉的话,脸色严峻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大少爷,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喜欢。是不是喜欢到为了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够嫁给他,你什么都愿意做。”
也许是童雨田异常认真的态度感染了红玉,她也终于意识到了童雨田并不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但说到底,红玉也不过才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她的喜欢究竟深刻到什么地步,她又怎么可能分辨得那么清楚。她只是知道自己的确很喜欢林家桦,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了。
那个时候红玉才四岁,而林家桦也才五岁。
因为那时的红玉还只是个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保护自己。
身为下人的小孩子,经常被一些同是下人的其他大孩子欺负。
“野种,没人要的野种……”
“给我滚远一点,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没爹的野种……”
“我……我才不是野种,我有爹!”小小的红玉奋力反抗道。
“是吗?那你说,你的爹在哪里?”对方反问。
“我……我……我只是……”虽然小小的红玉就已经学会了坚强不轻易落泪,但是面对对方这样毫不留情的言语攻击,年纪尚小的她依旧还是难过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她知道的,虽然还很小,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她只有娘,没有爹,其他小孩子都有爹有娘,林家桦也有爹有娘,但她却没有爹。
虽然娘对他很好,可是她知道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爹和娘。她也曾经问过红玉娘,她的爹在哪里。但是每次问的时候,红玉娘都露出一副很哀伤的表情,后来渐渐地,红玉也就不再问了。
红玉的沉默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看吧,你果然就是个没有爹的怪物,野种。”
红玉低垂着头,紧紧地握着拳头,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我才不是……我……我才不……我不是……不是……”
“道歉。”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红玉的面前,“你们向她道歉。”
对方一见到来人立刻就慌了起来,“大、大少爷……”
“我命令你们向红玉道歉。”当时同样个子也小小的林家桦就像一堵高墙一样挡在了红玉的面前。
虽说林家桦那个时候是五岁,但实际上只是比红玉大了几个月而已。
个子小小的,还有点胖,看起来完全不可靠的样子。但在那一刻,林家桦的背影在红玉的眼里如同大山一般替她阻挡了眼前所有的危险。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红玉就喜欢上了林家桦。
但是,红玉娘曾经告诫过她,说她不可以喜欢林家桦,因为林家桦是林家大少爷,而她只是一个下人的女儿。虽然红玉娘曾经是林家桦的奶娘,这也是林家桦从小与红玉熟知的原因之一。但下人就是下人,这一点不会因为红玉娘曾经是林家桦的奶娘而有任何改变。
“雨田姐姐,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红玉问。
意识到童雨田是认真想要问她这个问题之后,红玉有些紧张。她不知道童雨田接下来会她说什么,但也许是女生天生的直觉的缘故,红玉觉得接下来童雨田所要说的话可能不会是她想要听到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并不只是林府里的下人,还是为大少爷挑选的童养媳,你会怎么做?你会恨我吗,还是讨厌我?”童雨田尽量用平静地语气问。
其实,感到紧张的不仅仅只有红玉一人,还有童雨田。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被红玉记恨。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毫无疑问红玉会成为现在的她的朋友。
并不希望来这边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断绝关系。
红玉显然被童雨田的话给吓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童雨田。
“这……这怎么可能?”红玉不相信地问。
“我也知道你大概不会相信,但是这是事实。虽然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了,但是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知道你喜欢大少爷之后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提起这件事情了。”
“那为什么你现在要……”
“因为不希望你和大少爷因为我的事情再吵架,更加不希望你在经由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而记恨我。其实,大少爷讨厌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误会,而是因为我的身份。大概大少爷也是喜欢你的吧,因为他并不愿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