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开百货超市,无疑是冒险的。两个相隔千年的时代,其经营模式的差距是空前巨大的,虽然千年之后的经营理念是相对先进的,但搬到千年之前的北宋,却不一定适用。如果薛良没有和陈忠国搞好关系的话,这超市几乎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大坑,坑的只有薛良自己。但话又说回来了,敢于冒险和创新也是商人必备的素质之一。简单理解‘生意’二字,就是‘凭空生出来的主意’。
不过令薛良没有料到的是,他刚填上一个坑,又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坑里,而这些坑都是薛良自己亲手挖的。
由于北方诸国加强限制出入境,车队想要再往西伯利亚贩布,只能依靠走私。上次薛良已经见识过西伯利亚雪原的厉害,因此没有让欧阳中石早早上路,而是准备等到入冬,再让欧阳中石北上。如此一来,离开松江县的时候是冬天,加上时间差额,到达西伯利亚的时候天也就差不多暖和了。没有雪的雪原就像是A罩杯的女人穿泳衣,根本不值一提。
在欧阳中石北上贩布之前,薛良肩上的担子变得重了许多,薛良不仅要养活甄家的人,还要养活杨连亭和陈忠国,毕竟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所有的经济支出,都要仰仗超市。除去给杨连亭十分之三的分红,超市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薛良的经济平衡。看样子想要过上以前那种挥金如土,大腿林立的幸福生活,还有一段距离。
最近一段时间,薛良觉得艾虎这小子有点奇怪,整天和阮儿形影不离。起初薛良没有多想,毕竟这俩人年纪相差悬殊,不可能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但事实证明薛良的判断是错误的。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侄子,薛良对他还算不错,平常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出去扯淡,都会带上他,每个月还按时发放零用钱。听二环说,艾虎虽然年纪小,但却很勤俭,把平日里得来的零用钱都积攒起来,足有十两银子。或许并不多,但对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而就在昨天,艾虎竟然用所有的零用钱买了一枚簪子,送给阮儿。这不得不令薛良有所猜忌,毕竟薛良当初十几岁的时候,也费尽心思泡过邻家大姐姐。
在薛良那个时代,十岁还是个花季年龄,说白了就是个小屁孩,就算艾虎光着屁股出现在女澡堂子里,也不会引起太大骚动,反而那些人妻还会逗逗他。但在这个时代,十二三岁成家立业的男子大有人在,按照这种逻辑,十岁的艾虎就相当于薛良那个时代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
都说:“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年龄,甚至不分性别的。”但在这方面,薛良这个后世人,显然要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加封建保守。试问,一个十岁的小男孩,那玩意儿跟个小黄瓜牛似得,就算有那个心,又有那个能力吗?
不行,别人家可以不管,这事儿发生在自己家里,必须过问一下!但薛良不打算自己去问,毕竟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于是乎就打发二环去打听消息,看看这俩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
随后从二环口中得知,这事儿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阮儿虽然长得稍显成熟一些,但今年虚岁才十六,只比艾虎大五岁,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再者阮儿是穷苦人家出身,心思比较重,为了摆脱‘贫下中农’的身份,高攀艾虎自己的侄子,也是有可能的。就在薛良准备棒打鸳鸯的时候,二环说了一句令薛良深思熟虑的话:“与那些童养媳、娃娃亲相比,艾虎和阮儿也算是恪守本分了。”
话是这么说,但小小年纪就满脑子这种事儿,有点不妥吧?说得难听点,这是道德伦理问题!
在纠结了长达半个月后,薛良终于忍不住了,把艾虎叫到身边,尽量修饰语言,轻声问道:“你觉得阮儿这丫头怎么样?”
艾虎天真的点点头:“很好。”
“有多好?”
“是个不错的姐姐。”
“仅仅是姐姐这么简单?”
十岁的艾虎,听到薛良这话,愣了一愣。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歪着脑袋,用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精明眼神看着薛良,反问道:“否则叔你觉得呢?”
“额……”薛良没料到这小子竟然会把问题给丢回来,一时间有些语塞。
就在薛良组织语言,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艾虎抢先开口了,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面带微笑,人小鬼大道:“叔,您这些天够闲的呀,整天让二环姐和阮儿姐套话,莫不是也开始喜欢打听女人家家的事儿了?”
“嘿!你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叔!”薛良被嘲讽的老脸通红,有些恼羞成怒。不过片刻之后,突然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里,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说也?”
“因为您不是第一个往阮儿姐身边派人的,在您之前还有冉春。估计冉春是对阮儿姐有点意思。”艾虎老成持重的说道。仿佛此刻他才是过来人,薛良和冉春这两个老油条才是茅塞未开的臭小子。
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女人向来是男人的禁忌。若艾虎真的和阮儿有超越友谊的关系,那冉春这个老流氓对阮儿下手,以艾虎的小牛脾气岂不要跟他拼命?可此时看艾虎的轻松的表情显然并不在意。这薛良就闹不懂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咸吃萝卜操淡心了?
在薛良疑惑之际,艾虎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送到薛良手中:“叔,您别担心,我给阮儿姐买的那个簪子,只是和阮儿姐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薛良来了兴趣。
艾虎点点头:“没错,交易!叔不是总说么,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途径。阮儿姐手里有我想要的,我用十两银子买来,也算是我人生里的第一笔买卖。”